第五章你这个罪魁祸首裴启唇角的笑扩的更大了:“阮小姐,恐怕你不会想要被我抱上车吧。”
阮凝眉头轻轻地皱了一下,她推开后排的门。“阮小姐,我说的是坐到我身边来。”
裴启一字一句地重复着,眸中带笑。四目相对。阮凝垂下眼,慢吞吞地推开前排的门。车上放着八*九十代的老歌。“去哪里?”
等红灯的空隙,裴启侧头看她。阮凝捏紧了手里头的包包,轻轻出声:“锦都花园。”
前面是绿灯了,车子重新启动。开了一段路,包里的手机响了一下。阮凝忍不住打开包,看到了沈臣的号码。她垂下眼,捏着手机的手指,泛着刺骨的白。“不接?”
裴启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虚虚地放着。阮凝没说话,按了静音,看着手机的光重新暗下去。一路上,阮凝根本就不知道裴启有没有说话。她的所有心神,都在手机上。可…沈臣再也没有打过一个电话。阮凝的唇角泛起苦涩的笑来。和沈臣在一起的这三年,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她。从来都是她跟在他的身后,而沈臣从来都不会想起她。哪怕是结婚以后,也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偶尔会打一个电话。就像是招呼小猫小狗一般。不只一次,阮凝问自己。对于沈臣而言,她是什么呢?阮凝眨眨眼,把快要从眼底渗出的泪意给逼退了下去。她的身体死死地抵着座椅的靠背,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在车上,情绪失控地哭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身旁的男人似是叹息了一声。白色的纸巾被递到了她的面前:“到家了,小花猫。”
阮凝抬头看他,接过了纸巾。她的唇角扬起一抹笑来,眼角还带着泪:“谢谢你。”
裴启的视线落到她红肿的双眼上,没有说话。阮凝已经掏出了钱,放在了他的面前:“今天真的谢谢你了,裴先生。还有方才在包厢,很抱歉。”
看着眼前的钱,裴启没拒绝,他笑着说道:“路上小心。”
阮凝轻轻应了一声,朝前走去。她的身影,渐渐地在裴启的视线里头消失不见。裴启收回眼,往那头又看了一眼,重新发动了车子。*阮凝拖着沉重的身躯上楼。她按了一下电梯的楼层。电梯在14层停了下来。这套锦都花园房子,是她和沈臣的婚房。可是…沈臣…光是想到这个名字,阮凝的心口就是一刺。钻心的疼。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自己的衣服,推开了门,还不带反应过来,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脸色铁青的男人。“为什么不接电话?”
沈臣的声音冷且沉,没有半点儿温度。阮凝把随身背着的小包放到茶几上:“我去见欢欢了,没有看到有电话打进来。”
沈臣冷笑了一声:“这么大晚上的,柔柔躺在病床上,你还有心思跑出去鬼混!?”
鬼混…阮凝扯了扯唇角,没有说话。“柔柔现在已经脱离了生病危险,她要见你。”
说着,沈臣硬是攥住了她的手腕。原来…沈臣来这里,是为了阮柔。是该这样的,要不然他能过来干什么?阮凝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地下落。“我不想去。”
沈臣猛地抬起眼,锐利的视线,扫向了阮凝的面容。眼神冰凉:“阮凝,柔柔哪怕是这样,也没有怪你这个罪魁祸首!”
“罪过祸首!?”
阮凝笑了一下,她抬头直视着沈臣的眼。紧紧地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没有做过!我从来都没有做过!”
沈臣皱了皱眉,看着阮凝的眼神,带上了点儿厌烦。“阮凝,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这么的恶毒又不可理喻!”
阮凝起身朝着房间里头走去:“我今天很累了,我不想再说什么。”
沈臣看着阮凝的背影,眉间的褶痕更深了几分。他大步走过去,强行拉住了阮凝的手腕:“今天,你必须和我走。”
男女的体力,天生存在着差距。阮凝根本就不是沈臣的对手,她被沈臣带到了车上。车子很快发动起来。漆黑的夜里,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车上的气氛沉闷而压抑,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路上沈臣接了一个电话,似乎是阮柔打过来的。沈臣是个冷冰冰的性子,阮凝从来都没有听到过沈臣这样说话的口吻,温柔,宠溺。阮凝眼睫颤抖了一下,别开眼,视线落在窗外。到了医院,沈臣硬是拉着阮凝的手腕,把她拖到了病房前。他轻轻敲了敲房门。从里头传来了一道声音:“是臣哥吗?”
她的声音柔柔的,隔着一道门缝传了出来。沈臣轻嗯了一声,打开了房门。阮柔坐在病床上,她的长发披在肩头,显得脸更加的小巧精致。她的脸上苍白的没有半点儿血色,更是添了几分柔弱。宽大的病号服,更是显得她身形消瘦,格外的惹人怜惜。见到了两个人的身影,她的眼眸一亮:“姐姐,臣哥!”
说着,她就要从床上下来。沈臣眼疾手快地冲过去,按住了阮柔的肩:“柔柔乖,你现在的身体,还需要好好静养。”
阮柔抬头看他,温顺地应了一声。她朝着门口看过来:“姐姐,你来了。”
沈臣搭在阮柔肩膀上的手还没有收回,两个人靠的很近。阮凝看了眼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垂下眼。“姐姐,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
似乎是有些奇怪阮凝的反应,阮柔轻轻地蹙了蹙眉:“是因为你把我推下楼的事情吗?”
“阮柔,我没有把你推下楼。”
“姐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阮凝忍不住打断阮柔:“阮柔,我说了,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我…我知道了…”阮凝低下了头。她似乎是害怕,把头埋进了沈臣的肩膀里头,手指控制不住地轻颤。沈臣把阮柔护在了身后,冷淡地朝着阮凝看了一眼。他拍了拍阮柔的肩膀,轻声哄道:“柔柔,别怕,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