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阮凝在说谎“凝凝,你刚刚有出门吗?”
阮凝的心脏开始剧烈得跳动起来,她攥着裤子的手收紧。“阿臣,我没有力气出门。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我只是刚刚在门边看到了一抹血痕。”
沈臣淡淡说道。阮凝保持着一样的姿势没有动,她掐了掐自己的掌心。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我醒来以后,就去浴室了。难道是房间里头,有进来什么人吗?”
沈臣按了按眉头:“凝凝,这不重要,你先换裤子。有什么事,就喊我。”
他觉得自己真是魔怔了,刚刚竟是觉得阮凝自己走到了门边。可她要是真的去了,又怎么会出现在浴室。她是不可能骗他的。沈臣压下心头的疑惑,转身离开。房间里头,阮凝的胸膛剧烈得起伏着。她轻喘了一口气,等到镇定下来时,她才惊觉,自己的后背,竟是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敢让沈臣察觉,阮凝没有耽搁太多时间。匆匆换好了裤子,就叫沈臣进来了。她努力控制着自己面上的神情,和过去没有区别。看着沈臣的眼底,带着几分依恋。不管眼前的男人,到底是谁,她都不能轻举妄动。或许连阮凝自己都不知道,她在紧张状态下,总是会不自觉地做一些小动作。明明她的状态比刚醒来好了很多,可是她看起来,却是更加的不安。在一起这么多年,沈臣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了解阮凝。看着这一切,沈臣的心头,飞快地略过什么。他敛下眉眼,压下心里的疑惑,什么都没有说。两人之间的相处气氛融洽,怕阮凝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头,会再出什么事。这一次,沈臣直接把工作的地点,也挪到了阮凝的床边。除了必要时刻,他几乎都不会离开阮凝的床边。到了傍晚,小护士照常来检查阮凝的身体。正巧在这时,沈臣的手机振动了起来。嗡嗡嗡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头响了起来。沈臣看了眼手机,脸上的神情焦虑。“阿臣,你有什么急事吗?”
阮凝问。沈臣拢了拢眉心,神色有些难看。阮凝冲着沈臣笑了一下:“阿臣,你有什么事,先去处理,不用担心我。”
“凝凝,你…”沈臣看了眼阮凝,显然还是放心不下。“要是我有哪里不舒服,我会喊你的。”
阮凝出声说道。手机不停地振动,沈臣面色发沉。他犹豫了几秒,摸了摸阮凝的头发,才出了门。阮凝一直看着门边,直到再也看不到沈臣的身影,她才收回了眼。她不知道,沈臣就站在门边,没有离开。他攥着手机,一瞬不瞬地盯着紧闭的房门。*房间里头,一片静谧,只剩下了阮凝和小护士。仪器刚碰上阮凝的肩膀时,忽然抓住了小护士的手:“我是谁?”
“阮小姐,你又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吗?”
小护士对此没有什么意外。她叹了口气,望着阮凝的眼神带着几分怜悯。“你叫阮凝。”
阮凝…真的是她的名字。“那他是谁?”
阮凝的唇动了动。“他是你的丈夫,叫做沈臣。”
小护士很有耐心地说道。沈臣说的竟然都是真的,那…阮凝的眉眼瑟缩着:“我们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这一次,小护士停顿的时间久了一点。她望着眼前的女人,黑发披散在女人的肩头,被打理的很柔顺。她的眉眼虽然依旧苍白,但眼底已经有了些许的神采。看来,mect手术的进展,还是很顺利的。从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在阮凝的面前提起没有任何意义。况且,她如今的情况,再也不能受到什么刺激了。想到这里,小护士把阮凝散在颊侧的发丝给别过去。笑着说道:“你们之间关系很好,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
“恩爱夫妻…”阮凝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看来,沈臣真的没有骗她。可是,真的是这样吗?阮凝的脑海里头,乱成一团,怎么也连不成一条线。检查进展的很快,显示阮凝的状况正在好转。照着这个进程下去,彻底好转也不是什么问题。只是从方才开始,阮凝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小护士有些担心:“阮小姐,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阮凝摇摇头:“我只是有些困了。”
小护士没有多想,贴心地扶着她躺下,才离开。刚走到拐角处,就被叫住了。走廊尽头的窗大开,男人的衬衫微微散开,只露出漂亮的锁骨。他的指尖,夹着一根烟,没有抽,火光明明灭灭。烟雾升腾起来,遮住了他的眉眼,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护士抱紧了怀里头的资料,试探着问道:“沈先生,有什么事吗?”
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整个医院里头的医护人员,都有所听闻。等了几分钟,都没有等来男人的回答。护士心里头的疑惑,更是多了几分。她的唇动了动,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到男人出声。“她刚刚有问你什么吗?”
护士点了点头。沈臣垂下眼,吸了一口烟:“她问了你什么?全部都告诉我。”
刚才阮凝问了那些问题,没什么好隐瞒的,护士全部都告诉了沈臣。窗边的风大了些许,吹起了男人的衬衫下摆。他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站在原地没有动。“沈先生?”
护士皱了皱眉。视线扫过男人指尖时,忍不住惊呼道:“你的手?!”
沈臣指尖夹着的烟,已经烧到了烟尾,可他却是半点儿没有察觉,直愣愣地站在那里。白*皙的指尖,被烟头被烫的,漆黑一片。“你说的都是真的?”
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沙哑。他的眼底,蔓上了一层血色。护士不明白沈臣为什么这么问,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解释道:“做完mect以后,失忆是很正常的。阮小姐可能就是不安,所以就多问了几遍。”
“不安?”
沈臣重复了一遍,他的肩膀耸动了一下,忍不住笑出了声。可是他的眼底,却是半点儿笑意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