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阮凝的本子她怎么都没有想到，沈臣竟是能够禽*兽到这种地步。面对这样“神志不清”的她，都能生出这样的心思来。难道是因为阮柔怀孕了？毕竟阮柔是他心尖尖上的人，自然是不一样的。阮凝的唇边，不由得浮起了一抹讽刺的笑来。她掐了掐手心，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泣声：“疼，好疼！”

这声音，让沈臣猛地回过神来。他慌忙地松开了手，才发现阮凝雪白的腰肢，已经被他给掐青了。对着阮凝含泪的眼，沈臣慌了神，忙低声哄道：“凝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还疼不疼？”

见沈臣伸出手，想要碰她的腰。阮凝条件反射地就要推开沈臣，察觉到他脸上的异样神色时，出声说道：“臭，你臭。”

望着阮凝这样，沈臣有些哭笑不得。他垂下眼，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状况，完全不能看了，气味也很难闻。怪不得阮凝嫌弃成这样。沈臣伸手，轻轻地刮了一下阮凝的鼻尖，语气宠溺：“你啊，也不想想，我这样都是因为谁。”

见他没怀疑，阮凝松了一口气。她没吭声，只垂下眼，玩着自己的浴袍。她无比庆幸此刻在沈臣的眼里，她就是一个“神志不清”的人。那么她所有的举动，都有了解释。沈臣也没在意阮凝的沉默，他给阮凝换了一件干净的睡袍，才把她放在床上：“凝凝，你先睡一会儿，我洗完澡就出来。”

阮凝迟缓地点了点头，没朝他这边看，眼神呆滞。沈臣给她掖了掖被角，才匆匆转身回了浴室。浴室里头，很快就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阮凝的视线收回来，眼神清明了很多。她抬眼，望着天花板，眼底半点儿睡意都没有。过往的记忆，在脑海里头袭来，格外的清晰。阮凝的手指，忍不住轻轻地碰了碰自己小腹的位置。原本微微隆起的小腹，已经变得平坦。那里曾经有一个孩子，可是如今，却是空荡荡一片。这世上，她什么都没有了。连这唯一的亲人，也保不住。宝宝，是妈妈对不起你……大概是做了mect的原因，阮凝的眼角干涩，竟是一滴泪都流不出来。所有的感觉都像是隔了一层东西，连疼痛都是模糊的。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忽然覆上了一层阴影。“凝凝，睡了吗？”

床边微微下陷一个角，沈臣躺在了阮凝的身旁。他的身上，带着些许的水汽，还有沐浴液的味道。明明他身上的香水味应该已经洗干净了，可阮凝依旧觉得格外的清晰。她的眉头微微蹙起，身体无意识地往边上挪了挪，浑身都充满了抗拒。她咬了咬舌尖，控制住自己面上的神情，迷茫地抬眼去看沈臣。阮凝的眼底，空茫茫的，什么都没有。望着她这样，沈臣的心脏微痛，手指捂住了阮凝的眼。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到阮凝的白纱布上，多了几分怜惜：“凝凝，头还疼吗？”

阮凝摇摇头。见沈臣还想说些什么，阮凝打了打哈欠，似乎是困得厉害。沈臣见她这样，没有丝毫的怀疑，哄道：“睡吧。”

沈臣的手掌有节奏地拍着阮凝的肩膀，阮凝以为自己会一晚上睡不着觉。在药物的作用下，却是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夜已深，阮凝缩在他的怀里，就像是一只酣睡的小猫咪。沈臣拨开阮凝脸上的发丝，眼底的眸色更是柔了几分。门咯吱一声，田永轻轻推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阮凝靠在沈臣的怀里，睡得很沉，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一对普通的恩爱夫妻。想到这里，田永攥紧了手里头的本子，脸上的神情复杂。站在原地犹豫了几秒，田永转身就打算离开。步子一动，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声响。“出什么事了？”

大概是刚睡醒，沈臣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哑。沈臣一直都不敢睡得太沉，生怕阮凝出事。几乎是一听到声响，他就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田永的身体一僵，抿紧了唇，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他的动作太明显了，沈臣眯起眼：“你手里头拿着的是什么？”

“沈总……”田永欲言又止。看着田永这样，沈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几分，沉声说道：“拿过来！”

田永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把手里头的本子交到沈臣的手里：“沈总，这是刚才扫地的钟点工给我的。”

这是一本极其普通的本子，很是破烂。沈臣的手指，摩挲着本子的外壳，没打开。田永看着沈臣的表情，接着往下说道：“沈总，这里头的内容可能就是凝小姐随手乱画的。”

听到阮凝的名字，沈臣不再迟疑，打开本子。入目的是大片胡乱涂鸦的字，阮凝。这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成年人写的，更像是牙牙学语的儿童写的，字迹歪歪斜斜的。沈臣的指尖轻轻抚了一下上面的字，笔迹早就已经干涸了，显然是写了一段时间了。想到这是阮凝写的，沈臣的眸光柔了几分。他往下翻去，意外地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沈臣挑了挑眉，想到阮凝一笔一划地写自己名字的样子，他的心里头竟是觉得有些甜蜜。田永观察着沈臣面上的表情，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一句话都没有说。沈臣又往下翻了一页，视线忽然顿住。他叫沈臣，他是他的丈夫，他会对我好。可是，我看到，他和我的妹妹抱在一起。沈臣久久地凝视着这一行字，竟是好半天都忘了反应。他捏着本子的手，泛着用力的白。他不由得侧头去看阮凝，阮凝依旧睡得很熟。沈臣的唇角，泛起了些许苦涩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