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你是我的亲生父亲吗？余光忽然瞥到了什么，田永目光骇然。他惊呼出声：“凝小姐，快躲开！”
只见阮蒙气急攻心，拿起一边的花瓶，径直地朝着阮凝的后脑勺砸去：“你这个孽障，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
听到这声响，沈臣条件反射地抬起眼。见到那头的状况，惊愕地睁大了眼，朝着阮凝冲过去。看着阮蒙这样的举动，阮柔的唇角牵起。却是在瞥到沈臣动作时，唇角的笑容也跟着消失不见了。为什么她都因为阮凝变成了这副模样，沈臣竟是还想要护着阮凝那个贱人。阮柔直勾勾地朝着那头看去，她的手紧紧地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掌心更是一片血肉模糊。只听到嘭的一声巨响。阮凝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下意识地偏了偏头。等回过神来时，只看到了满地的花瓶碎片。有些碎片上，还带着些许的血痕。“凝小姐，您……您的脸……”田永跑到了阮凝的身边，担忧地问道。当视线落在阮凝侧脸时，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阮凝原本的脸，瓷白没有半点儿瑕疵。可是她这会儿的脸，右边脸颊上有着一道清楚的血痕，伤口还没有凝固，在往下滴血。脸……阮凝一愣，直到这时候才后知后觉脸上有些微的刺痛感。她下意识地伸手碰了一下脸，看了眼手掌心，只看到了满手的红。阮凝的眼睫颤了一下，心里头竟是半点儿波澜也不起。她平静地抬起眼，朝着阮蒙的身上看去。那是她的亲生父亲，阮凝一直以为，他多少都应该对她有些感情。可是刚才如果不是她避开的及时，伤到的就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后脑勺，怕是她会连命都没有了。阮凝的眼眸漆黑，冷冰冰*地注视着他。和这样的眼神对上，阮蒙的心里头竟是有些发憷。转念一想，要不是阮凝做了这样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气急攻心，这样对她。“孽障，你这样盯着我看是什么意思？！小柔刚醒来，就让你过来。你说，你妹妹肚子里头的孩子，是不是因为你没有的？早知道生下你，会是这么一个东西，我当初就应该活活地摔死你！”
想到了阮柔肚子里头的那个孩子，阮蒙更是怒火高涨。阮凝原本以为，阮蒙会做出这样的反应，是因为阮柔在他面前说了些什么。却没想到，阮柔甚至只是叫了她的名字，就让阮蒙直接给她定罪了。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情，阮凝已经数不清楚到底经历了多少次了。如今再发生，只是让阮凝觉得可笑至极。阮凝漠然地看着阮蒙狰狞的面孔，唇边已经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来：“阮先生，每次你都是什么都不问，就给我定罪。从小到大，我只是阮柔的输血袋而已。你真的是我的亲生父亲吗？”
小时候，阮凝会怀疑，阮蒙真的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吗？不管是什么时候，看到她流血流泪都视而不见。根本不管她死活，接她回家，也只是为了让她给阮柔输血。现在面色狰狞地说，要活活地摔死自己地亲生女儿。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父亲？这句话，直接刺激到了阮蒙。过去的一段往事，重新在阮蒙的脑海里头浮现出来。他放在身侧的拳头收紧，发出吱吱声响，手背上满是青筋。当视线落到阮凝唇角那一抹嘲讽的笑时，阮凝这副样子，莫名的与一个人重合了，阮蒙脑海里头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断了。“孽障，闭嘴！”
他猩红着眼，疯狂地冲到了阮凝的身边，抬起手，就要给阮凝一个巴掌。这一巴掌，带着呼呼的风声。阮蒙已经失去了理智，压根就没打算留情。在这一巴掌快要落到阮凝脸上时，却被一双手给拦了下来。“阮叔叔，够了。不管怎么说，阮凝也是我的妻子。”
沈臣毫不费力地挟制住阮蒙的手腕，他的声音冰冷，话语里头没什么情绪，却莫名的让阮蒙的情绪也跟着平复了下来。因为沈臣这句话，阮蒙想到了阮凝的另一个身份，沈家的少夫人。阮蒙抿了抿唇，搓了搓手，干巴巴地解释道：“阿臣，我刚才是因为实在太生气了。小柔这么喜欢这个孩子，却没想到，最后孩子却变成了这样。”
沈臣冷淡地应了一声，就攥着阮凝的手腕，朝前走去。“等一下。”
阮凝道。沈臣的脚步顿住，下意识地垂下眼去看阮凝。当视线落在阮凝侧脸的血痕时，别开了眼：“什么事？”
阮凝没有挣脱开沈臣的挟制，走到了阮蒙的面前。在众人怔愣的视线下，她抬手，二话不说就给了阮蒙一个巴掌。谁到没有想到阮凝会这样做，阮蒙甚至在阮凝走到他的面前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耳边嗡嗡作响，阮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的面容扭曲：“阮凝，你疯了吗？！”
“疼吗？”
阮凝盯着阮蒙，喃喃地问出声来。不等他回答，阮凝的手指轻轻地碰了碰自己的脸：“我也很疼。”
鲜红的血，顺着她瓷白的脸往下流。她嘴上说着疼，可是眼底却是半点儿情绪也没有。这样的画面，莫名地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就像是阮凝，真的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做完这些，阮凝主动朝前走去。看着阮凝的背影，沈臣抿了抿唇，跟了上去。阮凝走到了阮柔的床边，面无表情地看着阮柔的脸。阮柔本就生的一副娇弱的样子，更别说是此时刚动了手术，脸色苍白，更是惹人怜惜。要不是阮凝亲眼目睹了一切，怕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一切都是阮柔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甚至不惜以自己的孩子为代价。“姐姐……”看到阮凝靠近，阮柔怯生生地叫了一句，整个人也颤抖得不停，紧紧地攥住了江碧萍的手，满脸都写着惧怕。“阮凝，你要对小柔做什么？”
沈臣几步上前，把阮柔护在了自己的身后，目光警惕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