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哪怕她疯了“她死了，那个女孩。她拿到钱的当天，就出车祸身亡了。”

沈臣猛地站起身：“你说什么？”

田永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臣会这么激动，但还是把查到的都告诉了沈臣。女孩是孤女，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爷爷。爷爷也在当天，在医院里头病逝了。和这次事件相关的两个人，都在同一天死了。这次是真正的死无对证。这一切，未免也太巧了。沈臣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挂了电话，裴启脸上倒是没什么意外的神色。这件事情，根本就不会那么简单。只是没想到，那人出手会这么快，又这么狠。不由得，裴启的脑海里头浮现出了一道身影。阮柔。那是一个看似柔弱，实际上却诡计多端的女人。连沈臣都被她耍的团团转。况且她连设计陷害阮凝都做的出来，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可能。“估计就算我们再查，也查不出什么名堂来。只是这件事情，就这么简单吗？”

裴启摆弄着自己的手机，笑了笑：“所有人都死了。我倒是觉得，有一个人的可能性很大。”

沈臣眉头微皱，他能带领沈氏走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也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听到这话，知道裴启的心中有大致的想法：“你觉得是谁？”

“你的枕边人，阮柔。”

裴启关了手机屏幕，应了一声。抬眼去看沈臣，全然不在意沈臣会是什么反应。“不可能是她？”

沈臣想都没想就反驳道：“她刚没了孩子，又刚做了手术，怎么会…”话还没有说完，沈臣自己就先愣住了。待在医院里头，刚做完手术的人，只有阮柔。是阮凝害的阮柔没了孩子。因此，阮柔有足够的动机，去做这样的事情。之前发生的事情，也让沈臣明白了，阮柔根本就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样的人畜无害。沈臣的神色微变，脑海里头飞快地闪过什么，他脸上的神情难看至极。会是阮柔吗？这一次，连沈臣的心里头也没有答案。裴启瞥他一眼，也知道沈臣是动了疑心。他动了动唇，正想要再说些什么，余光瞥到了阮凝放在床边的手指轻颤了一下。裴启愣了愣，快速地冲到了阮凝的身边，低声叫着她的名字：“凝凝。”

见状，沈臣也跟着上前，紧紧地盯着阮凝，不错过她脸上的任何反应。阮凝只觉得自己睡了很久，似乎连在梦里，都是带着血气的。她费力地睁开眼，一睁眼就看到了站在她床边的沈臣。沈臣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见她看过来了，他下意识地牵起了一抹笑。大概是笑容扯到了他脸上的伤口，他笑起来有些不伦不类的。阮凝定定地望着他，眼睫颤了一下。这段时间的记忆在脑海里头回笼，都是她和沈臣的相处。她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坐在那里。只要沈臣哄她一下，或者给她一颗糖，她就能够任由沈臣摆弄。她全然不知道是谁害的她变成了现在这样，到了后来，竟是对沈臣这个罪魁祸首产生了依赖。多可笑。如果不是这次误打误撞的好了，怕是沈臣会让她这样疯一辈子。是疯子的她，看不清楚沈臣到底是什么意图。可对于清醒的她而言，却是再清楚不过。沈臣一直都不同意让她继续治疗，就是怕她清醒过来。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就是这么一个畜牲不如的东西。故意放任她疯下去，对外头隐瞒她的一切情况。阮凝咬着下唇，放在身侧的手，不住地攥紧床单。“凝凝。”

沈臣仔细观察着阮凝，她的眼神不再像过去那样呆滞，多了几分清明。几乎是一瞬间，沈臣就意识到，阮凝醒了，她清醒过来了。那么她，会不会想要从他的身边逃离。想到这里，沈臣连呼吸都是颤的。他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去证明，阮凝还待在他的身边，不会离开他。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同过去那样，把阮凝给揽在怀里。“啪”地一声。沈臣的手被阮凝重重地拍了一下，手背红了一大片。阮凝看着沈臣，眼神戒备，里头全然都是厌恶。沈臣的心口抽痛，哪怕他做足了一万次的假设，阮凝看到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可等到真的发生时，沈臣发现自己还是接受不了。阮凝看他的眼神，应该是带着依赖和信任的。而不是像现在一样，里头全是厌恶之色。沈臣的心脏狂乱地跳动着，他强压下自己的情绪，接了一杯温水，递到了阮凝的面前。“凝凝，你终于醒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见阮凝没反应，沈臣把水递到了阮凝的面前。却在下一秒，水杯被猛地掀翻在地。大半的水都溅到了沈臣的身上，他的头发，脸上，衣服上都是水。他前不久刚换的衣服，又湿了，就这么狼狈地贴在他的身上。“摆出这副样子来，有意思吗？沈臣，看到我醒过来，你应该很不高兴吧。毕竟少了一个能够随时随地任你把完的玩偶。”

阮凝嘲讽地勾了勾唇角，把沈臣狼狈的样子给收入眼底。沈臣的身体一僵：“你怎么会这么想，凝凝，你能够醒来，我很高兴。”

“高兴？”

阮凝嗤笑了一声，别开眼，连再看沈臣一眼也不愿意了：“要是你真的想要我恢复过来，就应该带着我四处看病。而不是把我关在一个小房间里头，连出去都是奢望。”

曾经那张她爱入骨髓的面容，如今在她眼中，竟是比厉鬼还要来得恐怖几分。这张脸，再也不能让她感到心动了。认识这么多年，阮凝终于发现沈臣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牲。“凝凝，我是怕你受到外面的刺激，导致病情加重。”

沈臣无措地解释道。闻声，阮凝抬起眼，看向沈臣。她笑了笑：“沈臣，对我来说，你不就是最大的刺激吗？毕竟，就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

“凝凝…”沈臣的面色灰白。阮凝瞥了他一眼，继续道：“为了我的病情好转，你不应该离我远远的吗？那么你现在，可以滚了吗？”

沈臣的手指微颤：“凝凝，这件事情是我错了。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沈臣不在乎阮凝变成什么样子，他在乎的只有能不能待在阮凝的身边。阮凝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哪怕她疯了，沈臣也要把她绑在自己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