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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6章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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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愧疚沈臣趁着江碧萍不注意,推开了房门。江碧萍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眼睁睁地看着沈臣打开了房门。房内,很是昏暗。窗帘被拉得死紧,半点儿缝隙都泄不进来。房间里头没有开灯,只能隐约地看到床边站着一个人影。从那人的身高估计,那人绝不是阮柔,应该是个男人。想到了什么,沈臣眉头紧皱,脸上的神色难看至极,他大步朝着那头走去。快要走到床边时,啪嗒一声,灯被打开了。乍现的光,让沈臣的眼睛微眯了一下。等睁开眼时,才看清楚了站在床边那个男人的正脸。男人穿着白大褂,长得斯文清秀。而这张脸,沈臣再熟悉不过,这分明就是阮柔的主治医生。“怎么只有你在这里?小柔呢?”

沈臣的视线在病房内搜寻了一圈,又落到了床上那一大块的隆起,眼眸渐深。“阮小姐的状况有点儿……”蒋言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沈臣一把掀开了被子。床上,阮柔穿着病号服缩着一团。被子被猛地掀开,她颤巍巍地抬起眼,咬紧下唇。她的唇角被自己咬出了血,血还在顺着她的下巴往下流。看到沈臣时,她的眼底闪过喜色,扑到了沈臣的怀里。“臣哥,你来看我了。”

声音带着些许的泣声。沈臣的身体一僵,被阮柔给抱了个满怀,任由阮柔在他的怀里头小声啜泣。他垂下眼看着阮柔乌黑的发顶,想到了刚才进门时看到的状况,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蒋言与扫了眼阮柔,淡淡说道:“这段时间阮小姐的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我开门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她这副样子。还来不及做什么,你就进来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臣问道。身后跟着的江碧萍见状,忙出口声道:“阿臣,柔柔知道你最近很忙,凝凝的状态也不是很好,就让我们瞒着你,不让你知道。自从柔柔失去了那个孩子以后,她就会把自己这么缩在被子里,不见任何人。”

说话的时候,江碧萍的视线,扫了眼面前的两个男人。见到他们都变了脸色,江碧萍唇角轻勾了一下,又快速地移开了视线。沈臣脸上的神色复杂,他是知道的,阮柔有多喜欢孩子。当初阮柔怀孕的时候,沈臣第一反应是不要这个孩子。他是想要一辈子呵护阮柔,却从来没有对阮柔产生过任何冲动,也没有想和阮柔发生些什么。那天的事情只是一场意外,连他都措手不及的意外。只是阮柔的身体太差了,如果把这个孩子打掉了,恐怕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看着阮柔泪眼婆娑的样子,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察觉到怀里的女人在颤抖,沈臣放松了身体,一下又一下地拍着她的肩膀。小声地哄道:“小柔,都过去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的身体,你一定要养好身体。”

阮柔温顺地靠在沈臣的怀里,隔了很久,才应了一声好。望着眼前的一幕,蒋言与心如刀割。明明在不久前,阮柔还被他抱在怀里,任他索求。而现在,她却是被另一个人给抱在怀里。画面看起来如此的和谐,蒋言与的手指捏紧,紧握成拳,掌心满是血痕。他强撑着没有在沈臣的面前流露出任何别的情绪,仔细交代了阮柔的情况,就离开了。沈臣没放太多心思蒋言与身上,视线只是淡淡地扫过他,就别开了眼。直到房门紧闭,蒋言与强撑着的情绪才泄开,流露出些许脆弱的情绪来。他爱了阮柔这么多年,却是要亲手把她推给别的男人。蒋言与挺直的背微微地躬起,脸上的神情痛苦。“言与?”

江碧萍担心地叫了一声:“是哪里不舒服吗?”

生怕今天刺激到蒋言与刺激的太狠了,他就打算放手了,江碧萍又问了一句。蒋言与看了眼江碧萍,对她温和地笑了一下:“伯母,我没事。我下午还有手术,我先走了。”

话落,蒋言与匆忙转身离开。*沈臣一下又一下轻拍着阮柔的肩膀,等到怀里头女人的呼吸声渐渐平稳下来。他垂下眼一看,才意识到阮柔竟是就这么睡着了。她的眼角还带着些许未干的泪痕,眼眶通红。望着她这副样子,沈臣眼底的神色有些复杂。门边传来咯吱声响,是江碧萍推门走了进来。她放缓了步子,凑近一看,见到阮柔安静的睡颜,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阿臣,你能陪着柔柔待会儿吗?”

沈臣没说话,眼神询问。从江碧萍口中,沈臣得知这么多天,阮柔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每天晚上都会在睡梦中被惊醒,只是顾虑到阮凝的病情,她就一直瞒着他。沈臣眉心微蹙,视线落到阮柔脸上时,才注意到这段时间,她明显消瘦的厉害。眼下都是青紫,显然是已经很多天没有睡好觉了。“阿臣,柔柔这孩子,一直都让我瞒着你,不告诉你。幸好你今天来了,要不然柔柔就这么一直熬下去,她这身体哪里受得住。”

江碧萍抹了抹眼泪:“她没了子*宫,做了这么大的手术,正好要好好调养的。可她却是整夜整夜地等着你……怎么也不肯睡。”

阮凝和阮柔的病房,离的不是很远。一个在三层,一个在四层。只是这么多天,他心心念念地都只有阮凝一人,甚至根本就没有想起阮柔来,更别说是专门过来看她了。而阮柔没了孩子,没了子*宫,正是需要人陪伴的。可他却是把阮柔给抛在了身后,这么多天,从来都没有看过她。想到了自己这次的来意,沈臣的心里头涌上了一股子愧意。他抱着阮柔,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了床上。连在睡梦中的阮柔睡得都不太安生,大概是察觉到他要离开,阮柔又强撑着睁开了眼,眼底满是不安。沈臣轻拍了拍阮柔的背,小声哄她:“小柔,睡吧,我等你醒来。”

阮柔的眼皮子终于渐渐地耷拉下来,她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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