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都过去了夜晚的医院静悄悄的，时不时有声音从走廊传来，但很快又回归平静。病房里，阮柔抱着自己的膝盖静静地坐在床上，一边只开着一盏小灯，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透着几分单薄。这些天为了不让沈臣起疑心，她一直避免和蒋言与见面，这次也是确定了沈臣不会过来，她这才把蒋言与叫了过来。想到今天若若看到她的态度，她脸上的神色狰狞又扭曲。握着衣角的手紧了几分，外面突然响起来一阵脚步声，她慢慢抬头看去。四目相对，蒋言与眼底有太多的情绪闪过，他的视线，一直都定格在阮柔的脸上，仔细地打量着阮柔。自从阮柔没了孩子之后，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无数次想要看望阮柔，可因着沈臣的原因，这么多天，阮柔都对他避而不见。犹豫片刻，蒋言与终究还是难耐地抱住了阮柔。只是一下，他就松开了手。“柔柔，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柔一言不发。蒋言与定定地打量着阮柔，脸上满是担忧的情绪：“柔柔，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瘦了很多。”

这些天，没见过阮柔，蒋言与几乎是夜不能寐。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头出现的画面，都会是阮柔浑身是血的样子。“因为阮凝。”

阮柔说道。蒋言与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阮柔已经打断了他的话，继续往下说道。“只要看到阮凝，我就觉得碍眼。是阮凝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是她害得我这辈子都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可是到现在，沈臣还向着阮凝。”

提到这个孩子，阮柔已经满脸都是泪。她一瞬不瞬地看着蒋言与，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神情。看到男人脸上的痛苦之色时，她彻底地安心了。蒋言与只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撕扯了一下，痛得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那也是他的孩子，他之前期待了很久。可孩子不仅没了，甚至阮柔以后都不会再怀孕了。多少个夜不能寐的夜晚，他都会想起那个孩子。如果那个孩子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忍下心中的酸涩，他哑着声音道：“柔柔，都过去了。”

“过去？”

阮柔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状若癫狂，笑得满脸都是泪：“怎么过得去，本以为从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以后，我会好受一点。结果那个孩子，心心念念的，只有阮凝一个人！”

阮柔脸上的表情，因为恨意，狰狞又扭曲。蒋言与看到阮柔这副样子，并不觉得害怕，只觉得心疼。他爱阮柔，不管阮柔是什么样子，他都爱她。“柔柔，都过去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阮柔放任自己靠在蒋言与的怀里，在蒋言与没有看到的地方，她的眼底都是讥讽的笑意。她的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蒋言与以为她是难过的，手指一下又一下地拍着阮柔的肩膀。温声叫着阮柔的名字。太多不能诉说的爱意，都藏在这一句句名字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