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带她回沈家的老宅吃饭,先斩后奏,瞒着家里人和她领证结婚不久。他的手指头特别漂亮,削瘦白皙,骨节寸寸分明,柔美又不失力道。青筋隐在薄薄的皮肤底,血管时隐时现。长指白瘦,佩戴上戒指,偏有种人夫的禁欲感。不过从那天之后,江稚就没见他戴过,戒指被他收了起来,丢在了抽屉的角落里,腐朽生灰,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拿出来。因为没有用处了。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对他的用处很有限。*晚上十点,江稚上了飞机,两个多小时的航程,她睡得迷迷糊糊,后脑昏昏沉沉醒来还有点疼痛。飞机落地时已过凌晨,机场里还是人来人往。大多都是着急回家过年的旅客。江稚打开手机,微信跳出几条未读消息。置顶的联系人,回了几个简短的字:【路上小心。】【春节快乐。】江稚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屏幕,指腹依依不舍碰到了这几个字。看了眼时间,他隔了两个小时才回。他好像总是很忙。江稚其实很讨厌等待他回复消息的这种感觉,好像这样她也是处在卑微的这方。不过本来先动心的那个人,就是输家。江稚平时很少会给他发这些,生怕走漏一丝一毫喜欢他的风声。江稚从机场打车回了以前住的巷子,时间很晚,她毫无困意。凌晨一点,她看见沈律言更新了一条朋友圈。一张很简单的图片。他和江岁宁高中的毕业照。当然,照片上不止他和江岁宁两个人。尽管是班级合照,最瞩目耀眼的就是站在中间的两个人。少年双手插兜,眉眼桀骜,面对镜头的笑容却依然灿烂,他身边的女孩轻轻靠着他的肩膀,被他抓着手对镜头比了个剪刀手。江稚看着这张照片,说不上什么滋味。沈律言几乎没有更新过朋友圈,更不会无聊到发从前的照片,很快她得到了答案,他意简言赅在评论区解释:【玩游戏输了。】江稚知道他们那群人关系很好。今天晚上,应该是一起聚餐吃了饭。江稚和沈律言也玩过游戏,赌注往往是钱,但是她从来没有赢过他。他也从来没输过。有些败局,是他心甘情愿。江稚给他点了个赞,几秒种后又有些后悔,默默取消了点赞。她以为沈律言不会看见,她刚准备关手机睡觉,那边就发来了消息:【到了吗?】江稚忍着心脏的窒闷回复他:【嗯。】沈律言说:【早点睡。】江稚今晚可能又要失眠,她说:【你也是。】【沈先生,晚安。】沈律言没有再回她了。每次对话的最后,都是以她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