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我微微点头。总感觉王芳管的有点多，但是她说一句，我顶一句，难道我们要在机场吵架吗？况且王芳再怎么说也是我的领导。在候机厅等着，我闲来无事，打开微信和徐妍妍聊了会，不过王芳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好，她坐下没多久，就站了起来，然后就走到候机厅靠窗的角落，拿起了手机，这个电话她打了很久，就好像在争辩着什么。王芳的情绪好像比较激动，我不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不过之后，王芳就背对着我，从包里拿出了纸巾。我假装没有看见，干脆手机放进裤兜，双眼一闭。或许我坐在椅子上假装睡觉，可以挽回她一些面子吧，我总不可能笑嘻嘻跑过去说‘哎呦王姐，你怎么哭了，是谁惹你生气了？’这种幸灾乐祸的事情，我肯定是做不出来的。只是我假睡成了真睡，只感觉被人踢了一脚，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王芳就这样看着我。“喂，你以为出差是旅游呀，还在机场里睡觉，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王芳双臂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被王芳这么一说，我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接着转身看向入口，只见那边已经开始排队了，显然飞往深城的航班已经到了。“不好意思。”
我勉强一笑。和王芳一起，我们开始排队，不多久，我们就走进了机舱。王芳和我的位置是分开坐的，她坐在前排，我坐在后面的一排。现在飞机还没有起飞，不过看刚刚王芳那状态，应该是情绪已经平稳，恢复了她作为一个领导的气场。王芳在我面前一直居高临下，开口就极为严厉，让我有些不太自在，但是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想着她刚刚哭过，估计了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许之前在公司针对我，也有这层有关吧。我不会打心底里去恨王芳这个人，在我看来，我和她都是打工的，区别在于她是领导，我是员工。至于这一次，赵东和蓝心湄安排我和她一起出差，目的当然了拿下深城的这个客户。从晋城到深城，飞机大概一小时出头，抵达深城机场是下午三点多，我下了飞机，就直接去拿行李，而王芳也走在我的身边。“晚上饭局，你最好负责支开张总身边的那个秘书，那个秘书在的话会碍事。”
王芳一边走着，一边说道。王芳的话，让我有些诧异，我有点不太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这么大一个老板，被秘书说几句，就对我们公司的产品质量和市场竞争力表示怀疑，我只能说他无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这么大的。”
王芳继续说着话，她从输送带上拿到了行李。我虽然听着，但是我一直在找我的行李，不多久我也将行李拿了下来。后面的时间，王芳跟我说，今晚我们住在深城的柏悦酒店，晚上和客户见面，就是在酒店，让我不要穿这一套衣服，打扮的干净清爽一点，起码发型要亮一点。我答应着，离开机场，我们就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了酒店。只是我没有想到，这酒店会这么高档，这一看就是五星级的高端酒店，我和王芳在酒店的前台办理入住手续，拿到房卡，王芳就说饭局晚上七点在包厢，待会六点半的时候，让我在大堂等着她。答应着王芳，我拿着房卡，来到了酒店的房间。这房间视野非常开阔，深城是国内的一线大城市，这里不仅是消费，房价也高的离谱，早在新闻里，我就听说这里市中心的房子，要十几万一平，这种房价，和晋城一比，那晋城就确确实实是一个三线小城市了。将行李箱放在一边，我翻出一套衣服，其实我这一次出来，也就带一套衣服，既然王芳说我穿着像个卖保险的，那么我就换一套。只是现在才四点上下，离六点半还有两个多小时，所以我并不急。房间的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我走到落地窗的沙发一坐，将可乐一开。一口可乐下来，我顿感舒爽。这大夏天，喝可乐的确够爽，说实话，能够住这么好的酒店，我心情也好了不少，不过当我仔细去想王芳刚刚说的那些话时，我对这个叫张总的人，大致上有了一些判断。首先，这个张总是做大生意，然后就是，张总出来谈生意谈合作，身边会跟着一个秘书。王芳刚刚的意思，就是问题出在这个秘书的身上，也就是说，她之前两次来深城，没有和张总达成合作，和这个秘书都有关联。什么秘书可以这么厉害，主导一位老总的决定？如果真的这么厉害，那么这个秘书，肯定和这个张总，有点什么其他的关系。当然了，我和王芳是来谈合作的，客户的那些私事我们没必要关心。将房间的窗户打开，我拿出烟点了一根，想着待会怎么和王芳一起面对客户。王芳的意思是，晚上饭局，让我支开张总身边的那个秘书，可是我又应该找什么理由去支开那个秘书，要知道我和那个秘书根本就不认识，王芳是不是高看我了？想了好几分钟，我都想不明白待会要怎么谈，不过我觉得这一行李箱的样衣既然带来了，那么起码也要介绍一下我们的产品。在房间里躺了一会，差不多时间，我换了一套衣服，蓝色的衬衫，黑色西裤，皮鞋还是那双黑色的红蜻蜓，我这次出来就一双鞋。头发拿水撸了几下，我感觉差不多了，就拿着样衣下楼了。刚下楼，王芳就让我将样衣放到包厢，然后让我折返到酒店的大厅，和她一起等待客户的上门。我按照王芳的吩咐，不久之后，在大厅和王芳碰了面。王芳化了个淡妆，穿着落落大方，看上去比较成熟，她时不时地在看手表，见到我来，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王姐。”
我打招呼道。“张总的名字叫张德凯，她身边的秘书叫潘敏，你可以叫她潘秘书，这个潘秘书待会就交给你了，最好不要让她影响到我和张总的对话。”
王芳开口道。“知道了王姐。”
我答应一声。时间缓缓流逝，很快时间就到了晚上七点，但是我们的客户一直没有出现，直到七点二十分的时候，王芳突然从大厅的沙发站起了起来。我也顺势站了起来，顺着王芳的视线，看向酒店的大门。只见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那，司机下车后，就打开后车门，接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男的年龄在四十七八岁，穿着一件梦特娇的T恤，一条海蓝的牛仔裤，还有一双看不懂牌子的运动鞋，这打扮倒是比较随意，不过那女的，打扮就不一样了。如果我没有猜错，这男的就是张总张德忠，至于那女的，就是秘书潘敏。潘敏走在张德凯的身边，那妖娆的模样让人咋舌，大厅里的人也纷纷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