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烈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从他号舍前走过一次,都被他发现了。 记得他当时好像正在奋笔疾书,没想到还留意到了。 “考官说不上,圣上只是让我在里面帮忙看着秩序。”
白景烈被突然抓壮丁也很无语,明明没有参加恩科,却也在里面关了九天。 “呵,这一次大家都是最后一天才知道谁在里面,”单可安觉得这九天足够让很多人坐立不安,幸灾乐祸的说道,“估计谁也没想到,圣上居然让你们父子各负责里外两边。 文恒,这些天我都忍着没去找你,怎么样?觉得有把握吗?”
鲁平直接戳穿他,“你那是忍着吗?我看是连大门都出不来吧!我上门求见几次,才有一次得以会见,今天也是因为世子爷过去,你才得以出来喘口气。”
“什么兄弟们,看破不说破。”
单可安抱怨一句,却也不恼,转头笑眯眯的对着古文恒,“今天我们一起过来跟你一起等消息,怎么样?够兄弟吧?”
古文恒看了一眼窗户底下,那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刘师兄正焦急的东张西望。 “多谢诸位,我还有师兄一同在底下等消息,等回头我一定摆酒,感谢几位兄弟的心意。”
“这怎么回事?”
白景烈看着夜一,“怎么不一起把人邀请过来?”
夜一还没说话,古文恒接过去了,“是我的错,以为世子爷有私事找我。”
白景烈对着夜一说道,“你去把人请上来,下面的人太多了,到时候怕会挤伤。”
古文恒连声道谢,毕竟现在这里的位置有银子也订不到,站在这里还可以看到这一胜景。 “咱们的第一批镜子已经出来了,回头我让人给你家里送上一些。”
白景烈趁着现在没有外人,对古文恒说道。 古文恒连声道谢,也不去问定价和销售,却让白景烈气得咬牙。 “文恒,难道你就不想为这第一笔生意出谋划策?”
古文恒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不是说好的,这些都不归我管。”
白景烈指着自己的脑袋,“帮忙想想办法总是可以的,这毕竟是稀罕玩意,怎么才能把这镜子捧得更高更贵重?毕竟这里面的材料可不便宜。”
古文恒,“……”果然,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今天堵在这里,原来也是为了这个。 古文恒,“那这得容我回去想想,只不过到时候我所想的不一定合你的意。”
白景烈,“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可等着你的好主意。”
又聊了一会,夜一已经带着刘温平进来了。 古文恒站起来帮双方介绍,这才引着刘温平跟他坐在一起。 大家边等边闲聊,就连刚刚加入进来的刘温平也没有受到冷待,说话间总会带上他。 这时候大家感觉到底下传来一阵喧哗,知道这是张榜了。 他们齐齐的走过来站在窗户上,所有人都朝着一个地方挤。 古文恒心里有些不理解了,这榜都贴出来了,早一刻看更晚一刻看有什么区别,非得这么拼命? 这不是把鞋子给挤飞了,就被人刮倒在地,场面那叫一个混乱。 “还真是热闹,”总有人跟他的想法不一样,这不,单可安就兴奋的在旁边喊着,“往左边,那边人少。 你看那个胖子,居然挤不赢那个小子。 我说那小子怎么那么眼熟?你们看像不像许忠仁?”
“许忠仁是谁?”
鲁平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只看到一群护卫守着一个看不出面貌的书生,就好奇的问道。 单可安一脸不屑的说道,“我可告诉你,这个人坏的很,以后你在上京要是碰到他,他敢对你使坏,你就报我跟世子爷的名号。”
说完又看着古文恒,“没想到这小子也参加这一次的恩科,希望这一次老天长眼,别让这种人混进你们的队伍。”
古文恒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位许忠仁应该就是钦天监许知文的孙子,据说也是这上京的一小霸王。 他倒不是欺男霸女,而是什么事都得争先。 谁要是踩在他头上,那他有很多招把你整的亲爹亲娘都认不出来。 据说有一次,书院里的一个书生比他考的还要好,他笑着恭喜别人,转头没几天,对方就双手双脚齐断,却又死无对证。 还有一次诗词歌会,不过是对方的诗词比他的呼声要大,不出几天时间,这人也死于非命。 大家都在说是此人所为,消息传到他的耳朵,他却毫无畏惧的让人拿出证据。 古文恒看了一眼对方的架势,虽然有家丁团团护着,但是有很多人都小心的避过那一片范围,有些还一看就是外地学子,看来得到消息的人还真不少。 刘温平虽然也好奇,可毕竟第一次见面,他也不好开口询问,只能默默的多看几眼,提醒自己以后多避让一些。 白景烈拍了单可安一下,“捕风捉影的事情别乱说,毕竟这只是大家的猜测。”
单可安撇着嘴,“我看八九不离十,否则哪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情,还有你看看那个样子,出门要带这么多家丁吗?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鲁平,“会不会是心虚或是仇人太多了?”
单可安一拍手掌,“原来是这样,我说那小子每次出门都带那么多人,可比他爷爷出门还要排场多了。”
“中了,我中了,”突然前面传来了惊呼声,只见一个人奋力了挤出人群,边跑还边不停的喊着,“中了,中了。”
所有人更疯狂了,大家都想知道下一个好消息,会不会是自己? 古文恒这时候都有些后悔派明风过去看榜,希望那小子精明一点,别让这么多人给挤伤了。 “你不担心?”
白景烈看他平静的脸,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就算是当时考举人,他都让人早早的在那里守着。 古文恒,“早晚都会知道,而且我也让书童去看了,现在我都有些后悔,那么多人,别把人给挤伤了。”
白景烈看一眼宫门的方向,“现在大家都在想着办法跳进那个围城,可真正进去了,又有多少人记得自己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