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三天,古文恒每天都邀约不断,不过都被他以准备殿试给推了。 到了殿试这一天,古文恒穿戴整齐,随着侍卫带领来,到了大殿之上。 一排排摆好的书案,都是按照张榜名次入座。 拜见天子以后,收敛心神,开始专心盯着卷面的考题。 这是一篇关于廉与贪的考题,古文恒思索片刻,提笔就开始书写。 华顺明坐在高位上,眼睛不停的在这些考生中来回打量,谁也没有注意到,每当他看向古文恒的时候都会多驻留片刻。 古文恒察觉到这大殿上有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不过这丝毫都不影响他,提笔不停的书写。 这一份从容自得,不焦不躁,让很多原本只是有些好奇的大臣,对他多了一些好奇之心。 看到他这边停笔,有人就按耐不住走过去,站在旁边看着。 看完以后,还不忘再就近打量一下古文恒,在默默的点头。 有一就有二,最后引得华顺明也跟着走下来凑热闹。 这么多人来回在大殿中走动,其他还没有做完的考生都屏住呼吸,尽量不让自己出差错。 等到铜锣响起,不管有没有写完,全部都停笔。 古文恒也随着众人默默的退出大殿,总算是把这一场科举告一段落了! 刚出宫门口,古文恒就朝着自家的马车走去,一掀开帘子,发现金芊芊正抱着孩子满脸带笑的看着他。 也不问他考的怎么样,金芊芊“走吧!咱们回家。”
“回家,”古本洛也兴奋的在那里叫着,“爹,你说过今天就会陪我的,我还想去抓鱼。”
金芊芊,“这小子对上次钓上来的大鱼还在那里念念不忘,不过今天可不行,太晚了,你爹这也累了一天了,等改日咱们再去。”
古本洛满含期待的看着古文恒,发现爹也点头了,这才委屈的垂下脑袋。 古文恒伸手摸摸他的头,“等明天,明天爹一定带你去。”
只可惜这一次,他又得爽约了,早上起来看到空中飘着的朦胧细雨,古文恒只能带着孩子在后院小鱼池里钓着锦鲤玩。 “你这倒是好雅兴,”鲁平撑着伞走过来,一大一小,居然穿着蓑衣,拿着钓杆,有模有样的垂钓。 古文恒,“这还别有一番乐趣,要不要也来试试?”
队伍变成两大一小,一人一个钓竿就盯着鱼池里面游来游去的胖鱼。 “这鱼怎么都不上钩?”
鲁平觉得自己简直就犯傻,居然受这两父子的影响,真了做起这傻事。 “这钓鱼得有耐心,没看到我们家洛洛一直都做得很好吗?”
古文恒刚说完,受到父亲表扬的洛洛抬头对着鲁平露齿一笑。 鲁平被这一眼看得心软软的,没头没尾来了一句,“我要成亲了。”
古文恒,“所以这次过来是准备请我去喝酒的?”
“还没有那么快,我来之前,我娘已经在合八字了,如果没有什么大的问题,这一次回去婚期就要定下来了。”
鲁平脑海里浮现那含羞带怯的身影,却想不起那到底长什么样。 古文恒,“早日定下来也好,成家立业嘛,有了自己的小家,这人就成长起来了。”
鲁平,“我娘也是这么说的,所以会在我婚后,把之前的那间杂货铺交给我来打理,说是因为有我和你的交情,这才让那间铺子转危为安。 兄弟,你也知道我平时都不管事的,在我娘又给我丢了这么一个摊子,你得帮帮我。”
古文恒总算明白,这家伙连下雨都要过来串门的意图了,“这有什么难的,你娘肯定也给你留了人手,按照老规矩去处理就行了。”
鲁平哭丧着脸,“问题就出在这,我娘说那些都是她陪嫁的老人,她还有别的安排,让我自己看着办。”
古文恒同情的看了他一眼,“那你找我也没用啊,总不能让我去帮你打理吧?”
“那我可不敢,也用不起,”鲁平连忙摇手,去差点把手中的钓竿掉掉水里去了,忙手忙脚乱的抓着。 “你看能不能让我的人过去,你让手底下的掌柜帮忙调理一下。”
鲁平面带期待,他比谁都清楚古家夫妇俩不是简单的人物,短短几年时间,就可以成为道城豪富人物,要是自己人能在这里面学点东西,那自己也可以省心很多。 古文恒,“跟着小管事倒是可以,那些大管事可没有时间帮你来调教人。”
鲁平却很知足了,“这样就很好了,多余的感谢,我也不多说了,你安安心心的在这边,道城那边有事都可以找我。”
古文恒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那你也得努力一把,总靠着你爹也不是一回事。”
谁知道鲁平呲牙一笑,“没事,等到我爹干不动了,我找我哥去。”
古文恒,“……”差点忘了这家伙的亲哥是七品知县,估摸着也得往上升一升了。 & 白景烈没想到这几天时间,老夫人真的帮他选了一个妻子。 “怎么?你不满意?”
白老夫人瞪着眼睛看着他,“这姑娘可知我千挑万选的,又打听了良久才确定了。 你看着要是合适,就进宫去请圣上帮你做主。”
“一定要在将门里面找吗?”
白景烈一脸的无奈,“您忘了,我爹现在手中还握有军权,当今是不会同意让咱们再跟边城守将有牵扯。”
白景烈有些担忧的看着白老夫人,以她的精明,怎么会做这样的决定? 白老夫人一掌拍到他的肩膀上,“收回你的眼神,你祖母我现在还没有老糊涂。 你爹这些年越过越稀里糊涂,我得给他醒醒脑。 别成天以为有点兵权在手,想着去挑衅皇权。 如果跟西南边境的邓将军结亲,两方肯定有一人要退让。 邓将军镇守边关,那就只能让你爹交出兵权。 我就不信这几年他没有察觉到上面若有似无的对付他。 也就他们两个蠢蛋,总以为这些事情是你搅和出来的,处处看你不顺眼。”
一说起这个,老夫人一脸的愤怒,自己不争气,又没有眼色,一味的把怒火发泄到大孙子身上,却忘了他是一个闲散侯爷,抓着兵权会碍了谁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