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朝会太子告了假,皇后也没来。便是只有皇帝一人坐在上面吃着包子。直把满堂的朝臣给看呆了。魏征站在下方,手里捏着皇帝让人给自己拿的包子。望着皇帝在上面吃的满嘴流油,魏征心里那是直接就气炸了。偏偏皇帝还一副什么也没看见的模样。一个劲的让自己把手里的东西吃了!难不成我吃了,你就觉着我不喷你了?魏征心里暗道。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但是魏征却从来都不在乎这个。身为谏议大夫,他的工作就是给皇帝纠正错误。刚才说完皇帝没有威仪,这下直接就展现在自己眼前。魏征觉着这是皇帝在挑衅自己。“陛下姿态,若街边乞者。”
魏征手里拿着包子,指着皇帝的鼻子骂道。朝臣们也都给魏征这一句话给惊到了。直接就把皇帝比作街边的乞丐。这皇帝还不得发飙。哪怕说魏征说的很形象,可也不能如此说不是?“陛下息怒,魏大夫也是情急之下才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房玄龄是个老好人,这下可把他给急坏了。这皇帝要是真生气了,就魏征方才的话,皇帝都可以直接把他给喀嚓了!李世民这上面吃的正高兴呢。虽然味道没有昨日赵辰亲手弄的要好,但也差不太多。比之前吃的什么馒头、糕点都要好吃不知道多少。吃完一个,肚子也不似之前那么饿了。谁知道魏征这老东西直接就骂自己是街边的乞丐。用帕子擦干净手,李世民面无表情的望着魏征。一众官员的目光也纷纷落在魏征身上。魏征梗着脖子,在皇帝的注视下,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魏卿,朕方才说了,先把这包子吃了,你之前说的,朕都知道。”
令众人意外的,皇帝的心情似乎并没有他们方才担心的那么糟。反倒是和颜悦色的劝着魏征吃这个包子。这包子到底有什么功效,让皇帝一直劝魏征吃。“陛……”“朕的话已经不好使了?”
李世民眉头皱起,凝视着魏征。魏征也是不明白皇帝为何非要自己吃这个所谓的包子。一想到皇帝方才那副模样,魏征更是气恼。你皇帝不是要我吃吗,我倒要看看,吃完之后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魏征心中一横。手里的包子塞进嘴里,一股还有温度的汤汁便溢了出来。只那么一瞬间,魏征便明白皇帝方才为何会那般饥不择食的模样。人间美味!一个词便涌入心头。“魏大夫?”
有人小声的喊了一句魏征。魏征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手里的包子一口没有吃完,汤汁流到了手中。在文武百官瞠目结舌下,魏征很是没有威仪的用嘴把流出来的汤汁给吸进去了。“嘬——”长长的嘬吸声,让整个太极殿都彻底安静下来。百官们望着魏征,这个平日了最注重朝堂威仪的家伙,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副模样。皇帝方才的不妥,远远不及眼前的魏征。“唔——”众人目光注视下,魏征吃完了一个包子,还很没有形象的打了一个饱嗝。“魏——”“陛下,臣还想再来一个。”
长孙无忌刚想叫魏征,却是冷不防的听到魏征还想与皇帝讨要一个。你魏征方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吃个东西就转了性?“哈哈,这里正好剩下三个,便赐给房卿、魏卿以及辅机。”
李世民很是满意魏征的态度。老家伙想要拿自己搞事情,今日不得狠狠地挣一回面子回来!房玄龄、长孙无忌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包子,眼角却是看到魏征一拿到包子,就直接往自己嘴里塞。那速度,分明是怕别人抢了一般。“陛下,此物从何处而来,竟如此美味?”
魏征嘴边的胡须都沾着汤汁,话说的却是极为利索。“明德门外面,今日新开了一家忘忧包子铺……”“哎呦,陛下,臣突然头有点晕,许是昨日着了凉,陛下,臣先告退。”
李世民的话还没有说完,便看到魏征一手捂着额头。与皇帝说完,也不等皇帝应允,直接就朝着太极殿外跑去。满朝文武再一次的愣在了原地。魏征方才的态度今日不是要跟皇帝不死不休吗?怎么突然就这么没品的跑了。“唔,人间美味!”
房玄龄的赞叹声突然响起。“不可思议,分明是馒头加馅,滋味却是天壤之别。”
长孙无忌依也是同一时间面露震撼之色。“朕昨日尝了此物一次,心里便久久不能忘却,今日一早,便让人去城外买了回来。”
“魏卿借病遁逃,想来便是去明德门外买这包子去了。”
“今日朕心情不错,这朝会便到此,你们都回去吧,若是有机会,可以去尝尝鲜。”
李世民笑呵呵的与众人说道,便离开了太极殿。群臣们站在原地,目光炯炯的望着长孙无忌与房玄龄二人。也有不少官员面露不屑,拂袖而去。忘忧包子铺,与忘忧酒馆、忘忧书局,甚至忘忧盐局都是差不多的名字。而这些店铺的幕后之人是谁,自然是用脚都能想到。“那赵辰怎么又搞起这包子铺来,还弄在明德门外售卖。”
工部尚书段纶对此颇为好奇。“你没听说昨日的事情?”
长孙无忌随口道。“听说了,可这与赵辰城外卖包子有什么关系?”
段纶还是不太明白。长孙无忌看着段纶一副疑惑的模样,话到嘴边也给咽了回去。摇摇头,转身就出了太极殿。“到底怎么回事?”
段纶更加疑惑了。“赵辰在明德门守城门,顺便帮着那些商贾收取所谓的过路费,昨日赵辰在明德门外,拿下了不少官员。”
“之前想要坑害赵辰的崔御史,现在还关在京兆府的监牢中。”
“清河崔氏的家主昨日被扣押了一天,今日一早便带着族人,从北门离开了长安城。”
“大理寺少卿戴胄昨日被逼着绕开明德门,从东门进的城。”
“现在不想交钱的人,都不从明德门走了,跟赵辰不对付的,那更是不敢走。”
“这没人走,这过路费怎么收,你说是吧。”
房玄龄很是详细的与段纶解释道。段纶听的是一愣一愣的。只顾着频频点头。房玄龄摇摇头,自己说了这么多,段纶估计也没有听进去多说。迈开步子,往太极殿外面走去。“房相这是要回府?”
段纶追了上来。“不,老夫要去给赵辰交个过路费。”
房玄龄回过头来,笑笑道。“交过路费?”
显然段纶并没有想明白这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