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靠近山崖边缘,凤明渊伸手要拽住她,她回头望了一眼他,奇怪于他的举动,不明所以道:“怎么了,突然要来拽我?”
凤明渊看到她这幅不自知的样子,又想到方才她调戏自己的行为,一下子红了耳根,但到底还是抿了抿唇出声把她劝住:“别靠近外面,现在地面湿滑,万一一个没踩稳……”他没把剩下的话说完。但谢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无非就要想要告诉自己那里危险不要过去,但草药在崖壁上总要去看看状况。她冲凤明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会小心,接着一步一挪动,来到了悬崖边上。结果那魂莲草果然独自一棵长在崖壁上,傲然独立。谢瑶沉默地盯着那草半晌,良久才退回凤明渊所在的位置,重重啧了一声。凤明渊听到她带着怨念的声响,转头看向她,眼中隐隐有着一丝担忧:“怎么了?”
“没什么”谢瑶对他对视一眼,又移开视线,对着虚空叹了口气,眼中浮现出了愁绪,“你说,怎么这些个好药材全都在这么高的地方,还这么险峻,在崖壁上它到底是怎么长的?”
凤明渊由着她的问题探讨了下去:“可能就是因为长的地方偏僻于是药性好吧。”
“那也很……”谢瑶探讨不下去了,干脆开门见山:“那我们该怎么摘它上来?”
凤明渊摩挲一下下巴,“这个还是要从长计议的好......毕竟这种天气,地面又还是湿滑的,容易出意外。——你在干什么?”
谢瑶拿出原本出发时在腰间绑的麻绳,正在一寸寸拉开,听到他的问题扭头回应了一句:“啊?我在解绳子啊,幸亏一开始多了个心眼带到了,也不知道长度够不够......”她这边还在自顾自解绳子,俨然一副马上就要轻装上阵亲自下去采摘魂莲草的模样,这一番场景看得凤明渊眼皮一跳一跳的。稳了稳心神,凤明渊伸手按住她的动作,微微蹙眉道:“你怎么想的,如此危险,怎可让你贸然前去。”
谢瑶抬头看向他,眼中有些疑惑,像是不明白他在干什么:“可是现在又能怎么办?再怎么从长计议都只能通过下去摘这一必经途径吧?早摘晚摘都是摘,不如早点摘到给你调理身子。”
其实还有一点没说的是,谢瑶作为一位医者,再怎么沉稳也是对于未曾亲手实验过的药材有着一定的向往以及渴望,所以哪怕是在她看来生长位置十分令人一言难尽的魂莲草,也不妨碍她身先士卒亲自去采摘,倒不如说这样的实践能让她成就感又增长了几分。凤明渊倒还真被她说动了几分。也是,毕竟她说的话没错,再怎么从长计议都只能通过下去摘这一必经途径,但——他低头看看雨后尚未全干,还有些湿润的地面,还是带着些不同意:“可现在地面怎么说也还是湿的,更勿论崖壁,从上往下爬是相当危险的。”
“没事,”谢瑶不在意这些地方,或者说她认为这些因素对于能否成功采摘没什么影响,“速战速决就好了,你不放心的话,不如这样,”“一根麻绳,一段绑我身上,”她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挣开凤明渊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手,在自己身上绑了个结,然后将绳子的另一段绑在凤明渊身上,打了个漂亮的死结,她颇为满意地拍了拍手,“你还发着烧,我下去采摘药材就行。”
凤明渊怎么可能轻易被她说动,又张了张口,分明就是要反驳她的提议。但无奈谢瑶的行动实在是相当快,他还没说话腰上就多了个绑着死结的绳索还听着她说了一大堆劝说自己的话。“......”饶是凤明渊也不知道如何反驳她了,不,或许即使是硬着头皮反驳了也起不到任何作用,就只能妥协,“那你注意安全。”
“会的会的。”
谢瑶拍了拍胸脯,保证自己能够完成任务。凤明渊也就不再拦着她,而是直接走到一棵树的旁边,侧头问她:“还有绳子吗?”
谢瑶愣了愣,不知道他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老实回答了,“还有一捆,怎么了?”
递过来一下吧,凤明渊示意她。谢瑶递了过去,只见他在一旁的树上也绕了几圈,接着在自己的腰上又绑了一层,“这下保险一点,不用担心我会被你拖下去了。”
谢瑶瞪他一眼,接着就直接扒着悬崖边往下爬。说不担心是假的。凤明渊有些紧张,却不敢往前多走一步,生怕她会因为这个垂过头。不过幸亏是有惊无险,听到谢瑶在下面喊了一句“采到了”,凤明渊也情不自禁兴奋起来。可就在此时,变故突生。在听见耳后的破空声时,身体最先做出反应,他急忙往一旁闪去,以争取躲过攻击。有刺客!凤明渊瞪大了眼睛,原本他站着的地方此时已经落下一道重重的大刀劈砍的痕迹。让他心有余悸的是方才为了躲开刺客的攻击,他往旁边站了很大一步,自己险些掉下去。但他还有另一段绑在树上的另一条绳子的保险,但谢瑶就不一样了,方才麻绳明显的坠了坠,显然谢瑶也陷入了困境。二人此时真的成了真正意义上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因为此刻的突然袭击,二人差点一起掉下去,甚至凤明渊还不知道谢瑶目前的状况。谢瑶那边也没传出来声音。凤明渊这才真正的发怒,他单手拔出系在腰侧插在剑鞘中的佩剑,就这么愤怒反击刺客。他与刺客缠斗在一起,眼见着已经占了上风,他厉声问道:“说,谁指示你来刺杀本殿的!”
没曾想他表现得如此狠厉,刺客却丝毫不屈服,或者说他的目标根本不是为了这个,而是绑在他身上,他自己的目光照顾不到的地方,二人之间连接着的最后绳子被刺客用一炳价值不菲的大刀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