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心里还是敬重主子的。”
罗莺见状立马嘴甜的说着。“我是他嫡妻,自然是敬重我的。任凭那些个小蹄子,也妄想能越过我去。”
福晋咧嘴扯出一抹笑容。“一会儿你亲自跑一趟,如今好歹是侍妾了,这前院是不能在住着了,让她搬去和佟氏一起住着吧!”
福晋眼中含笑。“佟格格那头……早已经被主子爷厌弃,如今若是把流苑安排过去,日后主子爷只怕是不愿踏足,那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
罗莺有些迟疑。关于佟氏那头现下的处境,她多少也是听了一耳朵的,只是想着不关她们的事,便也就一直不曾说。“不过是没了个孩子罢了,总不至于记一辈子去。况且,佟氏是佟氏,流苑是流苑,总不至于混为一谈。就像郭洛罗氏主子爷再怎么厌弃,不也日日都跑徐安禾房里吗?”
提起这个,福晋心里就不痛快。“奴婢听说,膳房和针线房洗衣房一些人全都有意为难着她,现下早就被磋磨的不成样子了。”
罗莺犹豫了一瞬,还是把打听到的消息尽数说出来。“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过去瞧瞧。”
福晋高兴。“恭喜流苑姑娘,贺喜流苑姑娘,事情成了。主子吩咐奴婢,今个儿帮着姑娘搬进佟格格院子。”
罗莺脸上噙着笑,刚迈进前院下人屋子里,就高兴的说着。“劳烦罗莺姐姐,替奴婢谢过主子福晋。”
流苑忙不迭跪地谢恩。前院的大丫头,就是福晋见着了都要给两分薄面的,住着的屋子也是俩人一屋,原本她是和流书住在一起的,只是现下这个功夫,流书怕是还在前头芒果伺候九爷,屋子里这才只剩下她一人。“快些起来吧!主子疼惜你,不愿让你受委屈,这才亲自去请了主子爷说了这件事。”
罗莺含笑的把人掺扶起来,仔细说着。“只是佟格格那……府里都知道佟格格现下是被主子爷给厌弃了的人,若是奴婢搬过去……只怕也要跟着坐冷板凳了。”
流苑咬着下唇,面上有些挣扎:“能不能让我继续住在前院这里?”
“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如今你既然已经成了侍妾,就不比从前,怎么可能在继续住在前院下人房里。”
罗莺也不禁蹙起了眉头,明显是有些不悦。“这里我已经住习惯了,左右都是伺候主子爷。”
流苑在触及罗莺的视线后,声音越说越小了下去。“姑娘日后还是要认清自己的位置,莫要在说这样的话了。若是姑娘能讨了主子爷的欢心,也不拘住在哪不是?”
罗莺缓和下脸色,继而劝了两句才帮衬着收拾东西。好在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的,只是把平日里的衣裳收拾成一个包袱背在身上。直至把人安顿在浅月阁的一处偏房里头,又说了几句安抚的话,这才起身往出走去。“罗莺姐姐?罗莺姐姐留步。”
罗莺停下脚步,见着佟氏后,因着惊讶而张大了嘴巴,不过这等失态模样,也只是一时,转而就收敛起脸上的神情,只朝着她行了一礼说道:“不知佟格格有什么吩咐。”
佟氏双颊微凹,整个人哪里还有处入府时的那股子美艳动人,眼下就是一副被人摧残凋零的叶子。“还求罗莺姐姐能通禀一声,就说妾身求见福晋。”
佟氏见着她犹如见着一颗救命稻草,死死抓着不放手。“佟格格放心,奴婢定会把话带到,只是主子能不能见佟格格,就不是奴婢能做主的了。”
罗莺抽出自己手臂,又福了福身才抬脚离开。“送过去了?”
福晋见着她进来,随口问了句。“已经安排住下了,流苑姑娘心倒是不小,还想着继续住在前院。”
罗莺有些不屑的嗤笑了一声。凭着她也敢生出这样的妄想来,府里比她身份尊贵的人,还没说住到前院去,就凭她也想继续赖在前院不肯走。“既然成了侍妾,这前院赐的名是不能再用了,日后就叫她本来的名字吧!”
福晋说道。“奴婢在浅月阁瞧见了佟格格,瘦的很是吓人,她追出来说想要求见主子一面。”
“眼下她正被爷厌弃着,咱们还是少沾惹为好。”
福晋想了又想直接推拒。“奴婢也觉着这样甚好。若是主子见了佟格格被爷知晓,咱们少不得要被牵连了。”
佟氏那头只怕府上没有一个人敢去沾边,都怕被给牵连了。“晚上叫人在院子里给摆两桌,当做是庆祝了。”
福晋吩咐。“是,奴婢这就去吩咐膳房。”
罗莺应声走出去。酒宴是摆在浅月阁院子里的,福晋和侧福晋这样的身份自然是不会过去的。也只有府里的一些格格和侍妾过去,众人见面说说话喝喝酒热闹一番,也算是知晓了,府里又多了这么一个侍妾。除此之外,流苑还特意去让人请了前院其余三个大丫环,她之前作为前院的大丫环,与其余几人一起伺候九爷,也算是姐妹情深了,眼下她成了侍妾,总要叫其余几个人过来一同热闹热闹。只可惜,流书等人并没有给她这个脸面,一个过来的都没有。流苑得知这个消息后,气的脸色铁青,原本姣好的容貌也是扭曲成一团,心里暗恨,越发觉着她们这是在嫉妒自己,嫉妒自己能成了侍妾,光明正大的伺候九爷。“后院这是要闹腾到什么时候,都这个时辰了还这么吵,还叫人怎么睡觉。”
春芍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的抱怨。虽说是前后阁,距离并不远,但也没有春芍说着的那样吵闹,只是她心里觉着不痛快,故意挑骨头罢了。徐安禾听着外头请安声音,瞪了春芍一眼,匆匆说了一句:“别乱说了,爷来了。”
便起身下地。才刚刚把脚迈出去,还不曾挪动一步,九爷便已经推门走进来了,徐安禾无奈,只能行礼:“爷吉祥。”
“这是要睡下了吗?”
九爷瞥见她一身寝衣,挑了挑眉头说着,平日里也不见着她休息这么早。“妾身还未恭喜爷又新得了佳人,原以为爷今个儿是要宿在新妹妹那,妾身才想着早些躺下,也省的觉着长夜漫漫不好打发。”
徐安禾还从未说过这样直白露骨的话,适才这番话才出口,就已经羞红了双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