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他为了尽快掌控住顾氏集团，没日没夜地工作，几乎不记得准点吃饭，结果某天夜里，她被他的痛苦呻吟声惊醒，等她费力把人送进医院，才知道他是胃穿孔。医生说，再去得晚一点，麻烦就大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才知道，他为了让江笑涵重回A市，有多拼命。卷卷看见顾暮初打开了可乐，舔着舌头，不安分地在他怀里扭来扭去：“爹地，我也想喝，给我喝一口。”

“不行。”

顾暮初把可乐举得高高的，可怜卷卷个子太矮，怎么都抢不到，气得他愤怒对顾暮初大喊：“为什么不行？”

“因为你的妈咪不同意。”

“——”卷卷小眼暴突，然后捂着胸口，假装震惊地说，“爹地，你夫纲不振！”

顾暮初无奈，转头求助：“快管管儿子。”

“……”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还没等曦末想明白是哪里不对劲，卷卷扑到她脚边，像是无尾熊般抱住她的腿，撒泼说：“妈咪，你不能偏心，爹地有的，我也要有。”

“知道了。”

她飞快转身，冲进了厨房。等进了厨房，她按住跳得失序的心，才陡然间意识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她和顾暮初已经不是夫妻，也不可能再做夫妻，那么，他们又怎么能待在一起，像是一家人般，一派温馨呢？等她拿着一罐可乐回到客厅，她稍显混乱的心，平复了。“妈咪，你好慢。”

曦末捏着可乐，开始提要求：“喝完可乐，立刻刷牙，刷完牙就睡觉。”

“呃……”卷卷看了看沙发上的顾暮初，又看了看曦末手里的可乐，不情不愿地点头，“睡觉可以，但睡前我要爹地给我讲一个睡前故事。”

正在喝可乐的顾暮初一听，被呛了一口：“儿子，我不会讲故事。”

“欧阳叔叔都会，你怎么能不会？”

“……”顾暮初马上沉下脸，“欧阳浩经常给你讲睡前故事？”

“对啊~”顾暮初抬头看曦末，用一种丈夫看出轨老婆的不满眼神看着她，而曦末给他的回答，是转头就走。她想，顾暮初大概是和江笑涵吵架了，所以才来她这里找补偿感，毕竟过去的她，对他有求必应。看着曦末头也不回地走进厨房，顾暮初不由地掐紧铝罐头，罐头瞬间被掐得凹陷，可乐顺着瓶口流进他雪白色的衣袖。“爹地？”

顾暮初回过神，朝喝完可乐的儿子笑了笑：“上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