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夏曦末去了哪里，我不知道，第二，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是我绑了夏曦末，那你就去报警，否则，我就告你诽谤。”

“你——”“哦，对了，虽然你是欧阳国际医院的未来继承人，但你也没有侵犯病人隐私的权力，所以你再不滚，那就是我要报警了。”

“……”欧阳浩不敢置信地张口嘴，他想再说点什么，可话到嘴边他又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几次三番后，他只能恨恨地转身。他现在就去找证据，他一定要把这该死的混蛋送进派出所！门，在欧阳浩离开后，再次被关上。顾暮初好心情地掂了掂手里的苹果：“爷爷，还吃吗？”

“吃个屁！”

顾老爷子一边抓起吸氧仪，一边压住怒气问，“顾暮初，你老实告诉我，小末是不是在你哪里？”

“在。”

“你——你是真想气死我！”

顾暮初笑笑，心里却在想，他明明让苏宇川通知郭导开拍《先婚后爱》，为什么欧阳浩还没有进组？看来，他被踢出顾氏以后，威信下降地不行，否则，怎么连苏宇川都敢对他阴奉阳违了？或者，他该抽空找下迈克，给欧阳氏添点麻烦，也省得欧阳浩太空。看顾暮初不说话，顾老爷子嗓门直接飙高了八度：“顾暮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

回神的顾暮初笑咪咪地替老爷子戴好吸氧仪，“爷爷，你呢，好好养病，争取早日出院，至于我的事，少管。”

说完，他站起来。“顾暮初，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要对小末做什么？”

“你不是觉得夏曦末人很好吗？所以我打算把她娶回家，让她天天给你煲汤，天天陪你聊天。”

“哈？你要和小末复婚？”

“对。”

不对。顾暮初肯和夏曦末复婚，他举双手双脚赞成，可问题是，说要复婚的顾暮初，脸上哪里有半分喜色？“你该不是因为恨，才要娶小末地吧？”

“不然呢？”

一个在婚内就敢出轨的无耻女人，一个为了报复不惜一切欺骗他的阴险女人，一个毁了他婚礼却还想要和别人双宿双飞的恶毒女人，他怎么可能不恨？！顾老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氧气。此时此刻的顾暮初，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的自己。“暮初，你爱过吗？”

“什么？”

看着混小子脸上愤恨中带着懵懂的茫然，顾老爷子只想仰天长叹，男人是不是太聪明了，都难免缺心眼？他甩甩手：“滚吧。”

“不劝我了？”

劝个屁！他自己不开窍，别人说再多都是白搭，搞不好他说得越多，小末越是遭罪，他还不如不说。“我只希望你将来不会后悔。”

顾暮初自信一笑：“我从来不做后悔的事。”

“呵。”

顾老爷子冷笑着闭上了眼睛。想当年，他也是这么自信，被人拉着下水，和外面的女人春风一度，结果害得老太婆郁郁寡欢，早早离世。如今，伊人已逝，就算他悔得肠子都青了，也无济于事。混小子的自以为是比起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怕等他明白自己早就爱上小末的时候，也是他悔不当初的时候。唉……顾老爷子的心思顾暮初不知道，他一走出医院就准备打电话给迈克，没等他拨号，有个人突然冲到他眼前。“咳咳，顾总。”

“江天赐？”

江天赐轻轻欠身：“顾总，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喝一杯茶。”

……人间乐府的三楼包厢，江天赐遣走了店里的服务员，亲自烹茶。顾暮初半靠在檀木椅上，看着他的那双过分纤细却骨节分明的手，在氤氲袅袅中熟练地游走着。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顾暮初觉得，江天赐比欧阳浩之流的艳丽男人更有吸引力，只可惜，江天赐天生不足，否则当初也轮不到蒋多情嫁给他。“顾总，请喝茶。”

茶汤青绿，清香徐徐，江天赐的手艺比人间乐府的老师傅更好。顾暮初瞥着清茶，似笑非笑地说：“都说江先生活得堪比世外高人，江先生泡得茶是天上仙露，一般人就是就是求也求不到一口。”

“顾总不是一般人。”

“哦？”

“顾总，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总不能是为了江夫人吧？”

江天赐咧开嘴，勾出一个不好意思的浅笑，他那高远地像是神仙一样的气质，被这个笑容拉回了俗世人间。“顾总明鉴。”

顾暮初这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略苦，但滑过喉咙，又泛上一丝若有似无的甘甜。“好茶。”

“是人间乐府的水好。”

顾暮初笑了起来，他没想到，江天赐一身的谪仙气质，也是懂得拍马屁的。“江先生，江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

“大概知道一些。”

“既然知道，你还来求我？”

“小情很好。”

说完，江天赐眼角的笑意更加浓郁了。“……”顾暮初垂下眼睛。这江天赐可能不仅仅是身体不好，脑子也不好，蒋多情那个滥情又狠辣的女人身上，哪里又一点点好的地方？“顾总，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小情？”

“江先生是要我开条件？”

“是。”

顾暮初不由地摩挲起下巴。江天赐是不是脑子不好，不重要，重要地是，他肯为蒋多情付出多少代价。“江先生，你该知道，我这个人缺得东西不多，所以能让我看上眼的东西也不多，如果——”“顾总，”江天赐直接打断了顾暮初，“只要顾总肯放过小情，不管顾总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倾尽全力。”

“包括把江氏拱手相让吗？”

“——”江天赐表情一僵。顾暮初哈哈一笑：“江先生不必紧张，我说笑呢。”

不说江天赐做不了江氏的主，就算他能，也不可能为了蒋多情那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放弃了。他这么问，只不过想试试对方的底线。但，顾暮初的笑声还没结束，江天赐却开口了。“顾总，如果江氏是我的，我可以拱手相让，可惜，江氏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