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

迈克笑眯眯地走到顾暮初身边，然后亲昵地勾住他的肩膀，“久生如果真能收购成顾氏，那久生会成为投资界的传奇。”

“呵。”

迈克笑着笑着又问：“顾，不管怎么说，顾氏还是你的，你这么搞，心不疼吗？”

“顾氏是我的，久生也是我的，我把我的东西从左口袋放到右口袋，需要心疼吗？”

“……”顾暮初嫌弃地挥开迈克的手：“三天之内，你如果没拿到顾景青手里的百分之十，我送你去荒岛呆十年。”

迈克一听，又急得跳脚：“三天不够，我要七天。”

三天的确不够，但，他等不及。“我可以帮你一把。”

“怎么帮？”

“顾氏股票狂跌，导致股东对顾景青很不满，已经有人私下商讨，要再开股东大会，重选执行总裁。顾景青如果还想继续做顾氏的执行总裁，那么顾氏和欧阳集团的医疗合作案必须立刻落实签约。”

“这些我知道，说些我不知道的。”

“明天，你以久生投资的名义走一趟市立医院，同时，我会让M国的研发机构发一条状态，说明他们正在积极和市立医院接洽。”

“你要逼顾景青就范？”

顾暮初轻佻眉角，露出老狐狸的笑容：“老爷子领回曾孙子，算是顾家的大喜事，顾家摆个宴会，请顾氏股东来家里庆祝一下，也是应该吧？”

迈克撇撇嘴：“顾，你这么缺德，就不怕上帝罚你吗？”

“恩？”

眼看要被顾暮初打，迈克呵呵一笑，提着裤子飞快往外冲：“顾，我马上安排人，明早去市立医院考察。”

迈克已经跑出了包厢，顾暮初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上帝的惩罚？如果天上真有上帝，那他也不过是个分不清是非黑白的无聊蠢神！这么想着的顾暮初，快步走出暗夜，等走到楼梯中间的拐角，他看见一个披头散发，脚上沾满泥的女人被几个壮汉从后门拖了进来。等后门关上，暗夜的妈妈桑抬起脚，把那个狼狈的女人踹到了地上。“居然敢跑，给我打断她的腿！”

壮汉兴奋地摩拳擦掌，然后围了上去。“啊——啊——”顾暮初撇开眼睛，继续往下走。明天顾家宴客，为得是把卷卷是他亲儿子的事昭告A市，那他该不该顺便把孩子的妈，也一起昭告？如果要带夏曦末赴宴，那他是不是要为她准备一套礼服，两套首饰？但，A市哪里有卖这些东西的？顾暮初拿出手机，打算找苏宇川问一问，结果他才拿到手机，苏宇川先给他来电了。“喂，苏——”“顾总，我查清楚了。”

顾暮初正色：“你人在哪里？”

“我马上到暗夜了。”

“暗夜？”

顾暮初略带不解的话音刚落，黑色的大众开进了他的视野，苏宇川随便把车一停，然后冲了过来。苏宇川看见老板从暗夜里出来，立刻就问：“顾总，您已经知道了？”

“是谁？”

“夫人出事前，周小鱼收到过一条匿名短信。”

说着，苏宇川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顾暮初，“那个人不仅告诉周小鱼，小顾总失踪了，还告诉她，只要找我就能弄清楚夫人在哪里。”

“恩。”

“我找人追踪过，但发短信的人用的是一次性手机和一次性号码，所以没办法确定发信人是谁。”

顾暮初回头，目光落在暗夜。“但你来了暗夜。”

“我没办法确定发信人是谁，但可以确定发信地点。”

“暗夜？”

苏宇川急忙点点头：“顾总，如果夫人的事不是一场意外，而是人为，那么害夫人的人一定非常地恨她。”

“谁？”

“秦小蝶。”

顾暮初皱眉：“谁？”

别说老板不记得这个名字，连他都忘得差不多了。不过，他和老板提过这个名字，而老板向来记忆超群，老板想不起秦小蝶，那就说明秦家的事和老板真的没有半点关系。这回夫人真得有点冤。苏宇川长叹一口气：“顾总，您还记得《先婚后爱》吗？秦小蝶是当时的女主角，曾经污蔑夫人毁了她的容。”

顾暮初脸色一变。“周小鱼曾经告诉过我，说秦家败落以后，秦小蝶曾去星月别墅求过夫人，但夫人没有理她，她很生气，还说总有一天会让夫人付出代价。”

顾暮初的脸因为苏宇川的话变得异乎寻常的冰冷：“苏特助，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提都没和我提过？！”

“我以为周小鱼只是随口一问，而且秦家的败落的确和顾氏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怎么知道秦小蝶这么蠢？”

“呵。”

秦小蝶不蠢，因为秦家的确是被他毁了的。老板充满杀气的冷笑，让苏宇川本能地后退两步，他惊悚地抬起头，后知后觉地问：“顾总，难不成秦家的败落真得是您——”顾暮初扭头，给了苏宇川一个你最好闭嘴的眼神。“……”苏宇川闪神的时候，顾暮初已经进了暗夜，想起老板那想要杀人的凶狠眼神，他立刻追了上去。“顾总，请您务必冷静，千万别冲动，杀人是犯——”杀人？死亡是一种救赎，对于像是秦小蝶之流的毒妇，他不会让她们轻易地死了，他要她们活着，好好感受人世间的痛苦。“苏特助，你以为就凭一个败落的秦家，能整出这么大的事？！”

“诶？”

苏宇川顿步，惊骇地问，“顾总，您是说，秦小蝶的背后还有别人？那会是谁呢？”

不管是谁，敢动夏曦末，他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是悔不当初。顾暮初大步往里走，路过前台停都不停，苏宇川看了，好怕一肚子火的老板会一气之下砸了暗夜。暗夜……不好惹啊……“顾总，不然我们先找人问问？”

“不用。”

“欸？”

刚才那个要被妈妈桑打断腿的女人，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秦小蝶。暗夜的背后老板是谁，A市没几个人知道，但暗夜有一条规矩，A市人尽皆知，那就是进了暗夜的门，除非暗夜说放人，否则谁也不能私自跑。那些私自跑了的人，不是下落不明，就是意外身死。今天暗夜抓回来的那个女人，既然是暗夜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暗夜的规矩，可她明知道还要跑，显然是陷入了更大的麻烦。快接近楼梯的时候，他只能听见壮汉的叫好声，却听不见女人的惨叫声，顾暮初心里一急，脚下生风。苏宇川看到，刚要开口叫一句“等等”，老板已经没了踪影。“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