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结婚，至于吗？”

“怎么不至于？”

“你爸一般不会找你，所以他找你肯定是有急事，你还是先接电话吧。”

“不接。”

他爸是一般不找他，所以每回找他都没有好事，他实在不想在自己这么幸福的时刻，被他爸弄得兴致全无。“顾暮初，别让自己后悔。”

“……”他恨他爸，可一切的恨都来自于爱，如果他从来没有渴望过父亲的爱，他也就不会这么憎恨他。夏曦末真得很了解他。“那你等我两分钟，我马上回来。”

“好。”

顾暮初接起电话，飞快地冲出教堂。神父看着顾暮初消失在眼前的背影，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不会今天他会在这里白站一个早上吧？“喂，有什么事？”

电话另一头的顾景澄的嘴角，因为儿子过分冷冽的嗓音而高高翘起，他一边拿手抚过江笑涵的柔软，一边略显急促地说：“笑涵跳楼了。”

顾暮初震惊：“什么？！”

……几分钟前，当顾景澄毫不犹豫地答应要帮江笑涵的时候，她虽然觉得意外的满意，但更多地是怀疑他能不能做到。“景澄，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谁也帮不了我。”

顾景澄微微一笑：“笑涵，虽然在我们这样炙热地爱过一场之后，你依然舍不得顾暮初，让我有一点点难过。但，谁叫我真得很爱你呢？对我来说，你的幸福大于一切，所以，我愿意帮着你赢回顾暮初的心，让你们从此以后幸福快乐。”

江笑涵看着顾景澄在自己胸前放肆的手，轻问：“所以你有什么好办法？”

“办法很简单，就看你敢不敢？”

江笑涵勾起嘴角：“连和你睡一晚这样的事我都做了，我还能有什么不敢的？”

顾景澄点点头，指尖勾住她的银项链：“只要你敢从华宇科技的楼上纵身跳下去，顾暮初就会立刻回到你身边。”

“……”江笑涵转头，顺着顾景澄的手指，看向潘园外。华宇科技过去是潘家的产业，在潘家破产后几度被转卖，直到五年前，才被顾暮初买回顾氏集团。这是一栋离潘园很近的高楼，如果她真得从上面跳下去，除了死没有第二种结果。“不敢？”

江笑涵猛地朝顾景澄挥出手，她要扇这个无情的男人一巴掌：“顾景澄，你不是人！”

“哈哈哈……”顾景澄反手捏住江笑涵的手腕，将她压回到床上，“好啦，我怎么可能真舍得让你从那么高的楼跳下去？你这么聪明，就不能挑一个跳下去不会死，但会受一点点伤的楼层？”

江笑涵皱眉：“什么意思？”

顾暮初这一生唯一无法正视的，是他母亲的自杀，而他曾经亲眼看着他的母亲从华宇科技跳下去而无能为力。“笑涵，你要相信我。”

……电话里，顾暮初不确定地反问：“顾景澄，你说什么？”

顾景澄捂住电话，一边翻身而起，一边示意江笑涵该走了。江笑涵没有耽搁，她飞快地套上衣服，然后走出潘园，她必须尽快赶到华宇科技，然后从上面跳下去。“江家是个什么人家，你最清楚。当初江家肯让笑涵回去，是因为你答应了要娶她，但现在，你不娶了，你说江家会怎么对笑涵？”

“我打电话给江别贺。”

顾景澄冷笑：“你以为我没打吗？你冷血，可以不管笑涵死活，可顾家有情，不能不管？甚至连老爷子都为笑涵说过话，但有什么用呢？江家疯了！”

“疯了？”

“有人剖出江天赐能娶到蒋多情，是因为蒋家和江家做了一笔大买卖，而当初牵线的人就是笑涵，你说江家现在有多恨她？”

“……”蒋家的事，是他安排人曝光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没品的娱乐记着，竟然曝光了这些事，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举动，会害死笑涵吧？”

顾暮初被顾景澄的这句话，震得浑身发冷。他妈就是被他爸逼得跳了楼，所以他从小就发誓，决不能和他爸那样，做一个忘恩负义的恶心男人。但他忘记了，他答应要娶江笑涵，后来又悔婚，就是一场忘恩负义。“她现在在哪里？”

“华宇科技。”

“……”一阵巨大的沉默后，顾暮初急切地顾景澄说：“爸，麻烦你立刻找人去救她，千万不要让她跳下来。”

“呵呵……”顾景澄轻笑，看着电视屏幕上突然被掐断的直播画面，淡淡地说，“顾暮初，能阻止笑涵跳楼的人，不是我，是你。”

“我——”顾暮初瞬间捏紧拳头，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教堂里。夏曦末还在等他回去。他真的很想很想娶她，这种想和当初想要娶江笑涵截然不同，也因为他太想娶她了，他甚至在想，江笑涵要跳就跳。但，他不能。“爸，你告诉笑涵，我马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