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影视基地。今天曦末的戏份少，没事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坐在角落发呆。小鱼突然走到她身边，用力拍她的肩膀：“欸，大美女~”“小鱼。”
曦末笑了笑，“你总算露面了。”
“抱歉，这两天有点事。”
“怎么了？”
“没事儿，我能有什么事？”
小鱼立刻摇摇手，岔开话题，“倒是你，我刚过来的时候，你好像眼神不太对？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
“不知道算不算事。”
“啊？”
这时，曦末的手机又响了。她低头一看，看到了那一串已经熟悉到可以背下来的号码。“不接吗？”
曦末摇头：“打错了。”
因为没人接，手机的铃声响到了极点就停了，但过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打过来的还是同一个人。“曦末，他真得打错了吗？”
曦末笑着按掉了手机：“恩，打错了。”
“……”小鱼不知道来电的是谁，但号码一看就是国外打过来的，而曦末也肯定知道是谁在找他。“所以这就是让你担心的事？”
“不是。”
肖恩无非是想让她去巴黎，但她已经决定不去了，所以没什么好烦恼的，真正让她烦心地是顾暮初的某些行为。他一向是个非常自我又占有欲极强的人，但奇怪地是，每次肖恩打她电话的时候，他都避开了。而且事后一次都没有追问过她，是谁总找她？他避开一次，她可以当作是巧合，但两次三次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夏曦末同学，到底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刚才，你一看见我手机响，就问我是谁找我，但顾暮初一次都没有问过我，就好像……”小鱼若有所思地接过曦末的话：“好像他已经知道是谁在找你了。”
“……恩。”
“不是没可能！”
小鱼气呼呼地叫，“谁不知道你家顾暮初有多混球？！他连你拍戏都要跟着做男主角，怎么会对谁在找你不关心？”
曦末眯起眼睛，目光落在正在走戏的顾暮初身上。果然不是她的错觉，连小鱼都觉得，他不该对她的事情这么漠不关心。“好了，他到底怎么回事，我总会弄清楚的。”
曦末笑笑，问，“所以你特意在百忙之中抽空来看我，是有事？”
“什么百忙之中？！”
小鱼气得捶曦末，“我还不是因为有事要忙。”
“忙着谈恋爱？”
“呃——”小鱼惊得睁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曦末失笑：“多多是顾暮初的表弟，你说我怎么知道地？”
“混蛋蒋多多，说好先不告诉人的，结果——”小鱼气地直翻白眼，“等回头见了他，看我怎么揍他！”
“你啊……”曦末笑着笑着又不笑了，“所以你和多多在一起的事，苏特助不知道？”
“……”小鱼出沉默了一分钟，然后回，“我和蒋多多的事关苏宇川什么事？！”
“……”曦末默默叹了一口气。蒋多多和苏宇川都进了久生投资，听顾暮初说，他们最近混得挺好，没少在一起喝酒吃饭，如果让苏宇川知道，蒋多多和小鱼在一起了，他们还能一起喝酒？搞不好能打起来。“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小鱼摇摇头，从包里拿出了那份综艺合同，“被你猜中了，我的确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恩？”
“初阳传媒的金牌制作于制片正在筹备一档婚恋综艺，他看中了你和你家顾先生，我看对方开得条件很不错，所以就签了合同。”
“哦。”
曦末一边听小鱼说话，一边翻合同书。初阳传媒开得条件的确很不错，但违约金似乎写得有点多。“哦，对了，于制片特意解释了违约金的事，他说之前出过艺人拍到一半撂挑子不干的事，所以他们公司合同的违约金都写得很高。”
“原来如——”曦末的话卡住了，因为她留意到合同的订立时间刚好就在前几天。“怎么了，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也不是，就是觉得这个活来得挺突然。”
“突然吗？”
小鱼有些不解，“于制片说，他来过片场，和你们谈过这个事，而且顾总答应了。”
“他答应了？”
“对啊。”
小鱼急忙点头，“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打于制片电话。”
“不用了。”
她不怀疑顾暮初答应的事，但他却没有和她提过。最重要地是，合同书上熟悉的天价违约金，以及付给经纪人的一百万佣金，都让曦末忍不住想起上一份小鱼代替她签过的合同。“曦末，你相信我，这一次的合同没有坑。”
小鱼拿过合同书，指着上面的好多补充条款：“真得，我仔仔细细地研究过每条条款，而且还让律师看过。他们告诉我，只要你不说不拍了，不会在六个月的拍摄期内不见人，那怎么样都是不可能违约的。”
“知道了，辛苦。”
当天晚上，顾暮初洗完澡后，躺到床上准备抱老婆，却听曦末冷冷地说：“别碰我。”
“……”曦末把小鱼拿给她的那份合同甩到顾暮初身上：“怎么回事？”
“啊？”
顾暮初故作不解，他拿起合同书随便翻了两页，“哇，老婆居然接了这么一份赚钱的工作，好厉害！”
“还不说实话？”
顾暮初眨眨眼，一脸无辜地反问：“什么实话啊？”
曦末又从枕头下面抠出一只小手机：“那这个呢？”
“……”顾暮初脸上还在干笑，心里却把儿子痛骂了一通。收了他五百万，结果卖他的时候，都不通知他一下。不过这个事，顾暮初还真是冤枉了卷卷，卷卷不是不想通知他爸，毕竟他爸是他金主，但他妈咪威胁他，如果他敢通知，就永远不理他了。“顾暮初，我们之间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点信任？”
“老婆，你误会了。”
顾暮初一边道歉，一边想要搂住老婆，“手机是儿子硬塞给我的，我就试用过一次。”
曦末后退半步，双手环胸，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姿态：“需要我把儿子的监听记录甩给你吗？”
“……”艹！等回头，他一定要狠狠揍儿子一顿，卖他就算了，要不要卖得这么彻底？！“如果你不想我去巴黎，可以直接告诉我，我难道会在你不想我去的情况下，不顾你的反对非要去巴黎吗？”
“不是，我——”“就是！”
曦末吼断了顾暮初的辩解，“你不来问我，是因为你不相信我，你情愿用你的手段来掐断我的心思，也不肯直白地告诉我，你不想我去！”
“我没——”不等顾暮初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曦末已经抱起枕头，要离开卧室。“老婆，你要去哪里？”
“书房！”
“不至于吧？”
曦末冷冷勾唇：“我也可以去睡旅馆。”
顾暮初立刻说：“书房不舒服，你睡不好，还是我去。”
他哭着脸，抱起枕头走到门口，然后又不甘心地转过头问：“老婆，真得不能再商量商量吗？”
“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