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娥准备去她家门口偷窥一下,就听到身后一道声音:“哼!真是半斤八两,不愧是一家人。”
张月娥扭头,看到巷子尾赵有才家的黑瘦媳妇儿正对着她翻白眼,真是莫名其妙,她可没得罪这个黑女人。她张月娥算横的,你个又黑又瘦,一个手指头就能戳倒的女人,敢在她面前放肆。“喂,赵家的,你说谁呢?”
黑瘦女人鼻孔朝天:“就说你呢,姜家两个儿子,长相一个赛过一个,还都会挣钱,可两个媳妇儿……哼!”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她哪个地方差了?别说配得上满金了,满银她也配得上,至于夏暖暖,她不想提这个女人。张月娥道:“这关你屁事儿,你长成这样,也不撒泡尿照照,赵有才能看上你,算你上辈子积德了,咋啦,你还敢肖想别的男人?”
黑瘦女人气结:“你,你……”“我怎么了,我说错了吗?说别人前先惦量一下自己。”
本来就很黑的女人,现在的脸变成了猪肝色:“我长成啥样也比你们好,你家老二媳妇勾引我男人,你又在人家寡妇门口鬼鬼祟祟,你有啥好理直气壮的!”
张月娥一听,夏暖暖勾引她男人?就算她多不喜欢夏暖暖,但这事儿也不可能,她那个男人长得贼眉鼠眼的,她也太抬举自己男人了。不过,她觉得有意思,听听也无妨。“你别胡说了,我家老二媳妇儿一直老实本分,怎可能做这种事儿?”
“我家男人亲口说的,他都半年多没碰过我了,说我硌得慌,说我像男人,他就喜欢你家老二媳妇那样的,摸着肉乎乎,软绵绵的,压在身下更舒服。”
天啊,这个恶心男人!还好,被他惦记的不是自己。真没劲,她本来想听听夏暖暖是怎么勾引她家男人的,原来只是她男人垂涎夏暖暖而已。她不由又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女人,真是的,若不说话没人认出她是女人,再看看自己,有胸有屁股,顿时觉得优越感满满。她故意挺挺胸,扬起头说道:“那是你男人的问题,跟别人有啥关系,再说,我只是来看看秦寡妇在不在家,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成了鬼鬼祟祟,你男人不碰你,你就看谁都有问题,赶紧让大夫瞧瞧去。”
黑瘦女人气得够呛,“那昨日那么晚了,我亲眼看见你家老二媳妇坐着一辆气派的马车回来的,还不是搭上什么有钱人了!”
张月娥来了兴致,坐着气派的马车?夏暖暖家没什么人了,也没听说她家有什么富贵亲戚。看夏暖暖最近大变样,整日穿得漂漂亮亮,趾高气扬的,不会真勾搭上什么有钱人了吧?二弟知道吗?她心里暗喜,无意间竟知道了夏暖暖的秘密。张月娥急着回家,对黑瘦女人说道:“没事回家哄男人吧,别掰扯别人家的闲话了,不累啊!”
说完,她扭着大屁股回家了,黑瘦女人在背后气得直瞪眼:臭显摆,可恶的女人!张月娥回家直奔姜母的屋子:“娘,娘。”
姜母正给元宝教做针线活儿,头都没抬道:“咋啦,拣到元宝了?”
“娘,屋里不是有个元宝吗?”
姜母白了她一眼:“啥事儿?”
张月娥神秘兮兮道:“娘,夏暖暖昨晚回来得挺晚,还坐着气派的马车回来的,你知道吗?”
元宝凑近:“真的假的?马车有多气派?”
张月娥挥挥手:“去去去,跟你说有啥用。”
姜母停下手里的活:“你听谁说的?”
“哎呀,您甭管我听谁说的,有人亲眼看见的,娘,您要不要去问问二弟,看他知不知道此事。”
姜母想了想,“成,满银说要出去办事儿,这会儿应该还没出门。”
元宝急忙起身:“娘,我和您一起去。”
姜母瞪她一眼:“老实呆着。”
姜满银刚出屋,姜母就走了过来,拉着他的衣袖就要进屋,姜满银觉得奇怪,娘怎么这般神秘,啥事儿不能在外面说?进屋后,姜母直接问道:“夏暖暖昨晚什么时辰回来的?”
姜满银:娘怎么问这个?难道是知道啥了?“娘怎么关心起这事儿了?”
姜满银不答反问。“满银,有事儿可不能瞒着娘,昨晚是啥人送暖暖回来的?”
满银笑道:“娘就问这事儿啊,听暖暖说,是她娘身后的亲戚,最近才找到她,昨儿个接她去府上,晚上才送她回来的。”
姜母半信半疑:“真的?那你昨晚还在门口等她。”
“暖暖没来及跟我知会一声,真的,娘,别疑神疑鬼了,我还有事去忙”,说着就要出门。姜母看一眼儿子,不像是在撒谎,是她闲操心了,满银在家,暖暖的事儿还是让儿子自己去管吧。出了院子,姜满银舒了口气,夏暖暖被人抓走的事儿只有他和薛婶母子知道,他相信薛婶母子是不会说出去的。虽然啥事儿没发生,可是,一个女子被贼人抓了去,人们自会想出好多无中生有的事儿来,保险起见,还是不让家人知道为好。晚饭的时候,姜满银在饭桌上宣布了一件事儿——他向镖行辞工了。姜母惊道:“满银,你做得好好的,干嘛要辞工?李远对你可不薄,振威待你也似亲兄弟般,你这干的是啥事儿!”
“娘,儿子知道,李远对我有知遇之恩,可是,儿子常年在外,无法尽孝道不说,每日也是提心吊胆,唯恐哪天就回不来了,再说,我跟暖暖的事儿你们也都知道,我不想再这样下去,暖暖也希望我能回来。”
姜勇武开口道:“也好,那行当确实太危险,你回来和暖暖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你正是身强体壮的年纪,干啥都能挣得了一口饭吃。”
姜满金也道:“爹说得对,你那事儿太危险,上次不还受了伤,幸亏没出大事儿。”
张月娥也开了口:“哎呀,二弟就算不挣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