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娥一听弟弟被衙差抓走了,抵赖肯定是行不通的。她放软语气:“暖暖,我不知道此事儿,咱们都是一家人,能不能让衙差把我弟弟放了,我一定让爹娘好好管教他,保证以后再不干蠢事儿。”
姜勇武一拍桌子:“胡话,衙差抓走的人,岂是暖暖一句说放就能放得了的,再说,你弟弟干出这等无德的事儿,不让他在牢里受受苦,长点儿教训,恐怕以后还会犯。”
姜母也说道:“是啊,你弟弟怎能干出这等事儿来?张月娥不再言语,真是被弟弟害死了,她正猜测着夏暖暖到底知道多少,结果,夏暖暖又开口了:“上次去我铺子里闹事的也是他,目的也是讹钱,大嫂,此事你也不知?”
“我怎么会知道,夏暖暖,你啥意思?”
“大嫂,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弟弟全说了,是你支持他去闹事的,而且,这次的事也是你提前帮他指认了弟弟,给他透了弟弟的信息,你比他更可恶!”
夏暖暖忍无可忍道。大伙又是一惊,还不止一件事儿?“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儿,肯定是我弟弟胡说的,你也相信!”
“我信不信不重要,明日县丞信不信才重要”,夏暖暖冷眼看着她。张月娥听着身子一抖,听说进了衙门,在开审之前要先打一顿板子,她可不想去。她拉住姜满金的胳膊:“相公,都是我弟弟干的,真不关我的事儿。”
姜满银没说话,只是跟看陌生人似的看着她,平日里看她也就是爱多嘴,爱跟人比这比那的,也没发现她有其他啥坏心思,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不分寸。以二弟和弟妹的性格,如果没有确切的证据,她们是不会当着全家人的面说出此事的。看姜满银不说话,张月娥看向姜勇武,“爹,不是我告诉我弟弟的,我真的不知道……”“住口,老大媳妇儿,到现在了还不说实话”,姜勇武严肃道:“暖暖,你仔细说来听听。”
夏暖暖道:“我铺子开张不久,大嫂的弟弟张成带着一个男子去铺子里吃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那个男子故意躺在地上装晕,张成借机说我的饭食有问题,想让我给钱了结此事,结果,被我识破,两人灰尘溜溜地走了。”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们是谁,只当是街上的小混混,想吃个白食,顺便捞点零花钱,知道他叫张成是这次。”
夏暖暖看看张月娥,继续说道:“我接了弟弟回来的时候,弟弟想吃栗子,我本来是抓着他的手的,可弟弟嫌我走得慢,甩开我的手跑出去了,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我到处找,发现有个男人抱着他进了一个隐蔽的巷子,我尾随而去,结果就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其中一人说,是他姐姐专门指给他看,他才认识夏星星的,让我拿钱去换人,后来,有人帮我制服了那两个人,绑了他们,他们才不得不说出实情,张成也全招了。”
姜母道:“天啊,天啊,老大媳妇儿,你这是鬼迷心窍了呀,你不劝着你弟弟,还帮着他干坏事儿,你爹娘知道吗?”
张月娥腿一软,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爹,娘,我也是没办法,弟弟这阵子好赌,把家里的东西变卖光了,被爹娘赶了出来,他欠了债,还不了就会被打死,我当姐姐的不能不管吧,可是,我哪有钱,就,就……”姜勇武道:“你可知道,你这不是帮他,你是害他啊,你若给了他钱,就是又一次把他送上赌桌。”
“你是当姐姐的,应该给他指一条明路,你非但没这么做,还把他往歪路上引,糊涂啊!”
“爹,我知道错了,现在该咋办呀?”
姜母道:“你弟弟好赌,就让他在牢里住上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能戒了他的赌瘾,至于你,还不知道是个啥罪状。”
姜元宝嘴快:“幕后主使呗,罪更严重。”
张月娥拽着姜满金的衣袖:“相公,我不想坐牢,你想想办法啊。”
姜满银甩开她,瞪着眼睛:“我能有啥办法,你那么有胆量,就自己担着。”
姜元宝在一旁讥讽道:“呵呵,你以为容易,要么想法子找上面的人,把大嫂和她弟弟捞出来,要么就是用钱买通衙门的人,把人弄出来,咱家是既没人也没钱,恐怕……”姜勇武道:“行了,别说没用的”,他转向夏暖暖,语气温和:“暖暖,你大嫂糊涂,你看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改过自新,毕竟……”夏暖暖明白他想说什么,她是很生气,也很厌恶张月娥,可她不能不给婆家人面子。“爹,我明白你的意思,明日去衙门我会看着办的。”
张月娥一听,又赶紧说道:“暖暖,只要你不咬着不放,我弟弟应该会没事儿的,对吧?”
夏暖暖笑了:“大嫂,你的意思是我咬着你们不放了?”
姜满金起身,扯着张月娥就走:“走,回屋,一天天地口无遮拦!”
“你别扯我,我自己会走”,张月娥甩开姜满金的手,扭着身子出了屋。姜勇武叹口气:“暖暖,委屈你了,你大嫂犯了大错,肯定得受惩治,至于怎么处置她,你容咱们商量商量,衙门那边,你还是帮帮你大嫂吧,她还是咱们姜家的人,她弟弟咱们就管不着了。”
夏暖暖点点头。姜满银看她有些疲惫,开口道:“爹,暖暖明白的,咱们就先回屋了,你和娘也早点歇着吧。”
说完,他牵着夏暖暖的手回了屋。姜母瞪着元宝:“傻愣着干啥?还不回屋睡觉去!”
姜元宝道:“知道啦,我这不是等着二哥他们走了再走嘛,人家两人甜甜蜜蜜的,我凑上去像啥?真的是。”
其实,姜元宝是不敢和夏暖暖一起走,她生怕夏暖暖揪住她,问起那身衣裙的事儿,到时候,爹娘也知道了,还不得被娘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