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墨支庆没来捣乱,不想沈南宝却拆自己的台,三位大人都傻了眼。台下的那些百姓们,更是一片哗然。而方才还极力掩饰得意的墨支庆,却因为沈南宝的突然阻止,明显愣了一下。倒是被她的话打断的金大人,更是古怪的看她:“沈大人,这可是你们绣坊的绣品。你说这不合格,便是要放弃这皇商的身份了?”
“自然不是。”
沈南宝虽站得颇远,但还是把墨支庆的细微反应看在了眼中。她便冷笑着走出来:“这些绣品,虽然是出自我天下绣坊的绣娘之手。但是东西却不合格,而且还大有猫腻!”
说着,沈南宝便把手中的绣品一把摔在了地上。“墨支庆你居然敢栽赃陷害,且对陛下不敬,你好大的胆子!”
“沈南宝,你发什么疯?”
当场被沈南宝如此质问,墨支庆瞬间变了脸色。“你道本大人栽赃你,你有何证据?这些东西,可是金大人派去的差役取回来,并且封存好的。若真有问题,那怕是你这顶头上司动的手脚了!”
沈南宝则冷冷的瞪着他:“这取的时候没问题,封存的时候没问题。那便是在绣坊里头的时候,就出了问题。”
“这点,怕是得好好查一查!”
说完这话,沈南宝就看向在台下的云诺。云诺明白过来,就赶忙转身,隐入了人群之中。倒是在场的人一头雾水,金大人更是道:“沈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言,沈南宝这才回头看金大海。“回大人的话,这绣品被人动了手脚。针脚走向跟以往都不同,属下一眼便能看出。我怀疑这绣品底下,藏着什么东西!”
方才她将绣品拿在手里,便觉得这东西不对。虽不是她所说的,针脚和走向有问题,但肯定有猫腻。她便用手上的分离器,扫描了一番,才发现下头的古怪。这个墨支庆可不单只是想害她,他是打算把在场的三位四大人也一网打尽!“你……你胡说八道!”
没想到这么隐秘都能被沈南宝看出问题,墨支庆顿时慌张不已。他又回头看向金大海:“大人,沈南宝这是血口喷人!下官是您的旧部,为人究竟如何,您当最清楚不过呀!”
只是对于墨支庆所言,金大海并没有回答,只冷冷的看他。而汪大人则拿着手中的绣品,仔细查看。接着他便招手叫来个人,让其去取来一把剪刀。当着众人的面,将大片的刺绣线都用剪刀挑开。只是当绣线慢慢剥落,这绣线跟布料之间居然夹杂着细小的符纸图案。上头的纹饰更是直指当今陛下!一见这个,汪大人瞬间拍桌而起:“好大的胆子!”
“竟敢在这绣品中藏猫腻诅咒当今圣上,墨支庆你这是要造反!”
“这……这与我无关!沈南宝你才是栽赃陷害!”
看众人都针对于他,墨支庆心虚不已,“这绣品本就是从你绣坊出的,便是诅咒圣上,那也是你所为!你向来就怨恨本官,也是你自己提出的四司评证。如今一看,就是你联合了这些人想要残害同僚,你真是好狠的心!”
“你……”这无耻混蛋倒打一耙,沈南宝一时之间,也有些语塞。而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便从人群中传出。“墨大人可真是会推卸责任,既是如此,便不得不叫出人证物证了。”
“未臣!”
没想到江未臣会在这时出现,沈南宝惊喜的在人群中看到他。方才的为难,也瞬间烟消云散。而方才还替沈南宝紧张的金大海,一看到江未臣这足智多谋的回来了,就松了一口气。倒是墨支庆虽惊讶江未臣的突然出现,可神色依旧难看:“本官行的端坐的正,江公子要真有什么人证物证,尽管拿出来便是!”
那些人证以及物证早就被他处置掉了。他既要算计沈南宝和金大海他们,又怎么会给自己留下把柄?“好。”
这蠢货,还如此信心十足,江未臣就勾唇冷笑。紧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有些胆怯的谢珍珍,就踏步前来。跟着江未臣一起,走上台去。“你这贱人,怎么会是你?”
没想到江未臣所说的证人,居然会是谢珍珍,墨支庆瞬间大怒!这便要冲上前来,对谢珍珍动手。可江未臣却一把抓住墨支庆的胳膊,眼神冷厉:“墨大人不是问心无愧吗?又慌什么?”
“你……”江未臣所言,令墨支庆哑口无言。而金大海这才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先讲清楚吧!”
见状,谢珍珍这才转头,扑通一声跪倒在金大海的跟前。“几位大人,小女子乃墨支庆的原配夫人。这几日,墨支庆往府中请来了两个妖道。成日里窝在书房之中密谋,说是要办大事。”
“小女子无意才得知,他们口中大事。便是在天下绣坊的绣品当中,藏匿诅咒陛下的符纸。再将这些绣品,通过织造司送到朝中许多大人的手上。”
“到时候借着这些不易被浆洗破损的符纸,就能顺利的冤枉一大批忠臣,以达到他们的目的!而几位大人因为护着沈大人,也难辞其咎……”“你胡说,你胡说!”
事实被谢珍珍捅出,墨支庆愤怒的要一把冲过来,却被江未臣直接丢给了一旁的差役。而差役则毫不犹豫的,左右一个死死地扯住墨支庆,叫他动弹不得。他只能发飙狂吼:“谢珍珍你个贱妇!你居然联合外人陷害你丈夫,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倒是看着就软弱的谢珍珍,这才抬起头来,怒气冲冲地瞪着墨支庆。“我若不说出实情,朝中又会有多少忠臣被你害?在场的三位大人,哪个不是在你除掉的名列之中?”
况且了,这个无耻之徒都已经写好休书,要将她扫地出门。既然如此,她何不先下手为强?“你……你……”一向任他拿捏的软弱妇人,如今竟如此反驳于他,墨支庆惊得双目圆瞪,无话可讲!而这时,谢珍珍依旧道:“你自以为铲除那两个妖道,买通了天下绣坊的内奸,能做到天衣无缝了?”
“殊不知,那两个道士已经被我救下,为的就是揭穿你的真面目!我谢珍珍虽是女子,但却不能瞧着你这等的奸臣残害忠良,毁我历朝江山!”
谢珍珍一番言语,公正不阿,慷慨激昂。在场的百姓一听,都纷纷点头。“这个谢家小姐,不愧是知府之女,真是心有大义呀!”
“是啊,据说她在墨家也是经常被刁难。如今会出面指责这等毒夫,怕也是逼不得已!”
“今日这事闹得如此之大,恐怕啊,无法善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