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马车,可都是各地官府的马车,平时怎么着都不会聚集一处。而就在沈南宝奇怪的时候,停下的马车里,就下来了好几位身着官服,面色严肃的官员。他们见面之后,还相互一阵寒暄:“鲁大人,好久不见了。”
“齐大人,你也来了呀!”
“哎呀孙大人,幸会幸会……”就如此说着招呼着,他们便一起进了知府衙门的大门。倒是等人一走,不明所以的沈南宝。便回头看江未臣:“这些大人瞧着,品阶都不低。应当都是四州城上级辖区的官员们,他们会来,难道是因为阿罗的事儿?”
“是。”
看她猜到了,江未臣就微微点头。“要保住这人,事情便得闹大。否则,若是藏着掖着,对秦大人越是不利。”
说着,江未臣便一把拉住沈南宝的手。“走吧,咱们进去瞧瞧。”
看来昨天晚上江未臣去办的事儿,便就是这一件了。沈南宝一听,这才乖巧点头:“好。”
而等几位大人进了知府衙门,早就得了消息的严晖,已经在前厅等候了。一看到他们前来,严晖就赶紧迎上来:“下官见过鲁大人,齐大人孙大人……”“这次的案子颇为棘手,下官无能,不能拿个主意。还要劳烦几位大人前来亲自处理,请大人们多多包涵。”
听严晖这么一讲,几位大人就对视了一眼。他们纷纷道:“此事确实牵涉甚广,严大人不能拿个决定也是人之常情,不必自责。”
“是啊,毕竟这奸细女子是为那秦大人而来。而严大人又是秦大人的高徒,确实是避嫌比较好,免得被牵连啊。”
“只是没想到这个秦旭,居然如此胆大,敢和单卑一族来往牵扯不清。亏得百姓们尊他为清官了,原来都是假的!”
听到这些人对秦旭的议论,多是落井下石之言。严晖心中打鼓,就忍不住要帮恩师开口:“各位大人……”只是他的话还未说完,从外头进来的沈南宝,就直接插了话。“各位大人都还未审过此案,怎么就能够断定,我兄长秦旭跟这女子是有往来的?又怎么能够断定,这女子一定是奸细?”
“言语可是伤人的利剑,各位大人跟我兄长也是数年同僚。何必如此着急给他定罪,来彰显自己的清白呢?”
一听到这声音,这些大人就赶忙回头来看。只见从门口进来的,是个穿着绿色官服,貌若天仙的年少女子。她身后还跟着个,俊朗清逸,风度偏偏的美男子。两人当真是郎才女貌,养眼得叫人移不开视线。而最先反应过来的鲁大人,便忍不住开口:“你口口声声唤那秦旭兄长,若是我没猜错,你就是那沈南宝了吧?”
“你兄长如今因贪污之罪,早已被打入大牢。如今又牵涉到通敌之罪,你还敢如此嚣张替他辩驳。怎么,你与他是同伙不成?”
“就是。”
鲁大人此言一出,齐大人也跟着点头。“亏得圣上和皇后娘娘信任于你,封你做女官,还意欲提拔于你。结果你却背国通敌,你好大的胆子!”
看他们这两个一开口,便要置一个小丫头于死地。最是心善的孙大人,便忍不住道:“两位大人息怒,咱们都还没问案,可不能草率的与人定了罪名。”
“这沈大人与秦大人是义兄妹,这听到秦大人被误解,为其开口辩驳也是人之常情。况且沈大人倾家荡产,为边疆捐衣捐粮的事儿,大家都有听说。如此忠心为国的大义女子,怎么可能会通敌叛国呢?”
瞧瞧孙大人说这话,才是个正常人的言语。沈南宝闻言,便冲他扶手道:“多谢孙大人仗义直言,下官确实是为我兄长不平,所以心中恼怒。”
见她如此,孙大人就叹了一口气。他正想要劝沈南宝几句。站在他们身后的严晖,便抢先一步道:“几位大人,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咱们就提审这个阿罗吧。”
“毕竟此案牵涉甚广,这万小将军也数次前来要人。所以此案,还是尽快审理为妙!”
一听牵扯到了万家,这鲁大人和齐大人就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开口。“好,那就审吧!”
严晖则看了一眼孙大人,这才道:“那各位大人,请外头请。”
等严晖领着路,把他们带到了知府衙门左侧一个,平时废弃的高台上时。见周围开始聚集的百姓,鲁大人就忍不住皱眉:“严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当众审案?”
齐大人对此,也颇为不满。“是啊,秦大人。当着这么些无知百姓的面审案,你想要干什么?别不是为了偏帮你那老师,才故意如此的吧?”
见他们二人一唱一和,摆足了架子。严晖只是淡然一笑:“两位大人,正是因为下官是秦大人的学生,所以才不得不当众审案。免得到时候会有人诟病,说下官因为老师恩情,偏帮了他。”
“毕竟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是对是错,他们心中自有杆秤。”
“你……”这臭小子竟跟他们耍心眼,这两位大人一听,当即就变了脸色。而孙大人见状,便开口打圆场。“两位大人别恼,严大人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毕竟咱们一同审案,最是公正,也不怕百姓们看!”
比起这鲁大人与齐大人的正四品和从四品的官阶,这孙大人正三品的官位都高上他们一截,他们自然不好不卖孙大人面子。只能收敛了脾气,低声道:“孙大人所言极是。”
看他们被孙大人压着,不得不偃旗息鼓,严晖这才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沈南宝。紧接着,他便吩咐了底下的人,把阿罗给带了上来。身形犹如一个男子般魁梧高大的女子,被两个衙役半押半扶着,带上了台。这俩衙役本想叫她跪下,可阿罗却死死咬着牙,强撑站着不肯下跪。一见这个,鲁大人便怒吼起来:“好你个单卑奸细,见到我们竟然不下跪,你好大的胆子!”
只是面对眼前这个一脸横肉,眼神不善的中年官员。阿罗冷冷一笑,眼神如狼一般盯着他:“我单卑有习俗,跪天跪地跪父母。想要叫我跪你们历朝的官,做梦!”
“你……你反了天了你!”
一听阿罗的话,齐大人也恼怒起来,直接拍桌而起。“来人啊,给我把这个奸细的腿打断,我瞧她跪不跪!”
这齐大人一喊,站在一旁的衙役们就有些为难。纷纷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一边的严晖。他们是严晖的部下,自然只听严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