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上朝,就被陈汉生给参了一本。连皇帝都觉得很诧异,下意识的就要打圆场。“沈爱卿向来谨言慎行,为人正直磊落。是绝不可能轻易破坏旁人姻缘,也不会搬弄是非的!”
她可是庇佑历朝的福女,并不是街头巷尾无所事事,搬弄口舌的妇人。“陛下,这都是事实!”
看皇帝护着沈南宝,陈汉生就赶忙接话。“当日是王府的开酒宴,在场的人众多。可有不少人都瞧见了,这沈南宝言语难听的,说了小女许多的话。她还借故,去王府的后院转了转。”
“据王府的丫鬟道,他们亲眼所见沈南宝在后院中,跟小王大人说了好会儿的话。打那之后,小王大人就决心要退婚了。这难道不是,沈南宝在其中做了手脚吗?”
“这……”陈汉生的官声,一向都是不错的。他如此言之凿凿,皇帝一时之间,也不好太偏帮沈南宝。好在陈汉生的话音刚落,位于百官中侧置的王连东,就急忙站出来。恭恭敬敬的道:“回禀陛下,微臣坚决要退婚,并非因为沈大人从中挑唆。而是因为与陈家小姐脾性不合,怕婚后难以和睦度日,这才选择退婚的。”
“不想因为我此举,叫陈大人多想,无辜连累了沈大人,实在是微臣的罪过。若是陈大人怒气难消,他日我定当亲自登门,负荆请罪,叫大人出了这口恶气。”
说是退婚,不过是他们两家口头上的约定,并没有过礼定下,本算不得什么。但是陈家不依不饶,还把沈南宝给扯了进来,这可就不简单了。“王大人自然是要这样讲的,毕竟你可不想叫大家都觉得。你被一个女子蛊惑,辜负了小女,羞辱了我们陈家!”
看王连东还有脸站出来帮沈南宝,陈汉生便很是不悦的,将王连东的话怼了回去。见他今日,是非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叫她不好过了。沈南宝正要说话,江未臣就站了出来。“陛下,既然陈大人如此言之凿凿。非说是沈大人说了什么,搅和了他爱女的婚事。不如就叫他把那丫鬟给叫出来,以及把当日参加开酒宴的那些人,全都找来。”
“咱们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好好的问一问。沈大人究竟是说了什么,能叫王家决意要退婚。总不能陈大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而江未臣这话一出,之前就对沈南宝指点的那些大臣们,就纷纷站了出来。“陛下,陈大人的人品,微臣是信得过的。既然陈大人这样说,那就必是事实。”
“是啊,陛下。这件事已经在京都城中,闹得沸沸扬扬了。如果真非实情的话,怕也不会传成这般。沈大人此举,确实是有失身份,也丢了朝廷官员的脸面啊!”
“陛下,微臣觉着此事应该严惩!否则这天下百姓到时候,会如何看待我们朝廷官员?总不能为了沈大人一人,连累了大家吧?”
他们连问都不让问,就要定沈南宝的罪,摆明了是针对她这唯一的女官。一听这话,江未臣秦旭以及王连东三人,都下意识的就要开口。可不待他们说出口,沈南宝便抢先一步出声。“各位大人连王大人这当事人的话都不信,非要给本官扣一个罪名。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既然各位大人不想听那丫鬟的话,也不想听当日在开酒宴上宾客的话。那总能将王老夫人和王大老爷宣来,问一问其中缘由吧?”
“他们既是主人家,又是要退婚的王家人。他们的话,该最为令人信服吧?”
毕竟旁人的话或许有水分,可贤名在外的王老夫人,受人尊敬的王大老爷,总不会说假话吧?“这……”沈南宝这一开口,这些个官员们便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时间不知该不该继续帮陈汉生。而陈汉生闻言,就冷笑起来。“说到底,如今王家是跟你站在一边的,自然要帮你说话!沈南宝你果真是好手段,无人能及呀!”
说着,陈汉生又回头恭敬道:“陛下,还请您拿个主意,为微臣做主!”
闻言,那些官员们也跟着纷纷跪下。“还请陛下严惩沈南宝,以正官威!”
见这么些人,居然都跟陈汉生站在一边,容不下她。沈南宝顿时就皱起眉来,心中恼怒。而江未臣见状,就立即道:“陛下,早在昨日微臣去大理寺询问案情之时。陈大人就拦下微臣,说了好些不着边际的话。也是扬言,要将此事,闹到朝堂上来。”
“故微臣早有准备,早在上早朝之前,就将王老太傅夫妇二人,以及王家大郎。还有当日参加开酒宴的中枢密使钱夫人,中书府蔡夫人,以及光禄大夫家的长媳谢夫人,全部都请了来。”
“这当日事实究竟如何,陛下一问便知。无论谁对谁错,总不能听信一面之言,就断了谁的罪名!”
众人不想,江未臣居然早有准备。他们可一时之间慌张了起来!尤其是陈汉生,开口便要反对:“陛下……”可不等他说完,皇帝就直接打断他:“既然江大人都把人找来了,那就宣他们进殿!”
他知道沈南宝和江未臣刚正不阿,得罪了不少朝臣。他这个做陛下的,自然不能看着忠臣被冤枉!“是。”
得令,站在一旁候着的田公公自然没多说。赶忙就转身,高声喊道:“宣王老太傅夫妇,王家大郎,以及诸位大臣夫人夫人觐见!”
这话一层一层的,由守在宫殿门口的太监们高声喊出。不到一会儿,年逾古稀的王老太傅。则带着他的夫人儿子,以及身后的一群贵妇人们,气势十足的进了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