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提拔她家男人。金夫人可惊讶不已:“我家那男人,最是没出息的。他在漠南那个地方,倒是能稀里糊涂的当个司大人。可若到了西京这样的地方,这怕是要露怯了呀!”
“瞧瞧,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谢夫人看金夫人受宠若惊的样子,就急忙笑着看她。“金大人虽然不及其他官场上的人精明,可胜在他憨厚踏实,件件事情都能管到实处的。你这个做夫人的,可不能小看了他!”
“是。”
谢夫人的话,那是说到了点子上。沈南宝就点头:“我提拔金大人,也并非全是因为咱们的私交好。而是因为金大人是大智若愚的人,有他管着西京的织造司,我也能放心些。”
“那……那我就先替我家大人,谢过沈大人的提拔之恩了。”
见她如此看好自家男人,金夫人不仅受宠若惊。还真有些扬眉吐气的心酸之感了。当初她嫁给金大海时,这娘家的个个,都嘲笑她嫁了蠢货。如今他能去西京任职,无疑是打了那些人的脸。许久没回娘家的她,怕也是能抬头做人了!看她们二人,一口一个谢的,沈南宝都有些不习惯了。正好这时,沈府的管家就急匆匆的来了。进了前厅,管家便道:“大人,门口江大人的马车已经在催了。说是请大人赶快启程,否则时辰晚了,天黑就不便了。”
“好,我知道了。”
着急动身,沈南宝也不好再多留。她便对谢夫人和金夫人道:“我还有公事,必须得去西京一趟。二位夫人就安心住在我府上,有什么事儿吩咐管家去办即可。”
“等我忙完了西京的事,必然早早的赶回来。到那时,咱们再好好相聚也不迟!”
“好,那你快去忙吧,我们指定不同你客气的。”
听沈南宝这一讲,谢夫人赶紧就站起身来,催促她去忙。金夫人也道:“是啊,左右我长途跋涉累坏了,还得歇上几日呢。你先去忙你的,不用管我们。”
“好。”
她们之间,本就无需太过客气。沈南宝便交代了管家,要好生伺候两位贵客。接着便匆匆的,离开了沈府。等他们长途跋涉的,赶到西京时。西京的天气已经转暖,路边上的枯草,都冒出了些绿芽来。沈南宝和江未臣没心思欣赏这春景,直接就去了京府衙门。他们到时,陆大人早就已经在等候了。一见到人,陆大人就赶忙迎上来:“沈大人江大人,你们可算是来了。”
“陆大人。”
见了他,沈南宝和江未臣自是规矩的扶手行礼。接着江未臣才道:“这些天来,这康戎行可又有说什么?”
说起这个,陆大人就很头疼。“他说是说了不少,牵扯的官员也很多,但却只是些皮毛。总之他就一口咬定,不见到沈大人的话,怎么着都不肯全盘托出!”
这个康戎行骨头不硬,嘴巴却很硬。都知道自己是死罪难逃了,还不肯实话实讲。闻言,江未臣就回头看着沈南宝。“看起来,他是怕南宝不肯去见他,才会抛出诱饵来的。”
“那倒不须,他费这么大的功夫。”
同江未臣对视,沈南宝就淡然一笑。“那就走吧,我倒要瞧瞧,他究竟在耍些什么花招。”
看沈南宝如此爽快,并没有不情愿的样子。之前还有些担忧的陆大人,可就松了一口气。接着他们便没说什么,三人一起,就直接去了京府衙门的大牢。相比起上回沈南宝来时,这回大牢里头关押的犯人,明显要多了不少。他们趴在木栅栏上,一看到有人经过,便不停地喊冤。还伸出手来,想要拉扯走在中间的沈南宝他们三人。而随行的衙役,则很不耐烦的拿着木棍。对着他们伸出来的手,狠狠的敲过去!只听得一声惨叫过后,其他的犯人们便将手缩了回去,老实了起来。一路向前,一直到这牢房的深处,他们才到了关押康戎行的地方。些许时日不见,当初那个阴柔俊美的康戎行,如今早已经是面目全非了。他头发纷乱,脸颊枯瘦。眼眶都深陷了下去,身上还穿着带血的囚衣。缩在墙角草堆上坐着的他,一看到牢房外头走来的人。他立马就站了起来!然后快速的扑到门口来,看着站在不远处的沈南宝:“沈大人,你终于肯来见我了!我妹妹她……”“她一切都好。”
知道康戎行想要见她,只是想要确认康馨馨是否安好。沈南宝便直接回答:“为了不让太后拿捏康馨馨,威胁与你。我求了皇后的恩典,让她住进了皇后宫里,被庇护至今。”
“有我开的药方,她如今的命也算是保住了。先前我在宫里见到她,她还哀求于我,让我救你一命。”
沈南宝这话,虽然说得很是底气十足。可生性多疑的康戎行,却依旧道:“那我怎么知道,你这说的是真话,而非是骗我?若是不见到我妹妹,我无法相信!”
他就怕沈南宝骗他,万一他交代了所有,却保不住馨馨。那他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也没法跟爹娘交代!就知道康戎行会怀疑,沈南宝就冷冷一笑。接着她才伸手,从袖兜里头掏出来封信。然后隔着木栅栏,递给康戎行。“知道你不信,所以在我出发之前,去跟康小姐讨了这个。康小姐的字迹,你当不会不认得吧?”
一看到这封信,康戎行就赶忙抢了过去。接着他把信拆开,看到上头的字迹,他才笑了起来。“是馨馨的字迹,这上头还有我与她约定的符号。若不是她本人的话,不会有人知道!”
“那你现在,可以交代实情了吗?”
她答应的也办到了,也该他康戎行履行承诺了。听了这话,康戎行就收上了手中的信。转头看着他:“沈大人言出必行,我康戎行自然也不能太过小人!便叫人来吧,我什么都招与你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