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下教出来的大家闺秀，心地善良，知进懂退。“这功劳可不在我，而是在沈大人自己。”

说着话，苏芜就拉起她的手来。“我真是很羡慕，沈大人能如个男儿一般，保家卫国。只怕我这一世，是不能如沈大人一样，活得潇洒了。”

看她眼里话里，满满的都是遗憾。沈南宝就笑了：“这一辈子该怎么活，只要苏小姐不在意旁人的看法，不就全在自己吗？”

“我在漠南老家，有个双生的弟妹。我送弟弟上学堂时，就一起也将妹妹送了去。科举时，也是一同以童生的身份参加科举的。结果这对双生弟妹，都考中了秀才。”

“我虽不知，我那妹妹往后会如何。但我知道，她是考中过秀才的女子。知道这天地的广阔，往后也定不会，没有周全自己的法子。”

“虽然旁人都道，女子当以夫为天，以婆家为重。可仔细想想，这不过是自古以来，男子为了将女子拘在后宅，所编出来的条条框框。我们若不遵从，他们除了言语相击，那又能如何？”

沈南宝的这番话，虽然不同于常人，却也满满的都是道理。这叫从小听着男尊女卑道理长大的苏芜，眼睛都诧异地睁大了。显然一时之间，她也琢磨不透这些话。见她如此，沈南宝就笑：“这条路，一直都是荆棘密布的，不是所有女子都能走通。”

“所以苏小姐好好想想，究竟是要留在打小就习惯了的舒适暖房。还是跨出门来，经历这天地风霜，暴雨风雪的打击。这处境不一样，看到的风景自然是不一样。”

讲完这话，沈南宝也没再多做停留。由着随行的小蝶，扶着她上了马车，就直接回了沈府去。等她回沈府时，天已经黑了。前厅中，金夫人和许夫人正在整理东西。几箱子金银玉器，银子宝贝摆了一厅，看得一旁的丫鬟们都直了眼。刚进前厅门的沈南宝见状，可惊讶坏了：“两位夫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看沈南宝回来了，谢夫人赶紧把沈南宝拉到箱子跟前来。来回的翻着这回来京都时，带来的那些金银玉器，给沈南宝瞧。“南宝，咱们既是要去王家私塾读书，也不能全然没有表示的。这柄玉如意呀，是我蒋家祖上传下来的。我娘心疼我，给了我做嫁妆，你说送去王家做谢礼怎么样？”

谢夫人这么问，沈南宝都还来不及开口，就被金夫人给挡了回去。“夕颜，你这个可不合适了。咱们侄儿要去的，那可是太傅家。说他家金山银山一大堆，那也是不夸张的。你这样的玉如意送去，人家八成也是要瞧不上的！”

“还不如送这个，这可是前朝大家的画作，真金也难买的。我听闻王老太婆最喜字画，这东西送过去他指定会喜欢！”

原来她们闹出这样大的动静，是为了给老太傅送礼，感谢他们收容谢公子在私塾读书的事。沈南宝听得就笑起来：“你们倒是比我想得周到，这礼确实该送。”

“我瞧着这玉如意同字画啊，还是字画比较合适。这字画送王老太傅，箱子里有串佛珠就送王老夫人，毕竟她一向都是吃斋念佛的。”

“至于王家三个老爷，大老爷爱酒，二老爷爱茶，三老爷喜食。按照他们的喜好，挑些好的送过去就成。”

“至于其他的公子小姐，便送文房墨宝，绢花珠翠，聊表心意即可。就说是初到王府拜访，给大家的拜见礼，这样最合适。”

毕竟王家是富贵人家，好东西见得多，也不缺。所以只要有规有矩，有礼有节，便是可以了。“好，那就按照南宝说的办。”

沈南宝这话一出，谢夫人就点了点头。金夫人也笑：“瞧瞧咱们的小丫头，打从来了京都之后啊，办事情是越来越牢靠了。回头也要叫我家那几个不省心的，好好的跟你学学。”

看金夫人打从来了进度之后，真是动不动就夸她，沈南宝都有些不习惯了。她便笑：“好了，时候也不早了，大家都去歇着吧。”

“明儿还得早起，有紧要的事呢。”

“行吧，那你去歇着吧。”

听沈南宝说有紧要的事儿，金夫人便挥了挥手，赶她回房去。沈南宝这也没多说，直接带着小蝶，转身就回自己住的院子。如今已经是春日了，大大的月亮挂在高空。虽然还没有满月，却已经很是明亮了。小蝶跟在沈南宝的后头，一面走，就一面问：“姑娘，明儿你要去刑场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