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的话,对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大的敌意?看这人的地位应该不凡,不应该是冯少廷那种傻子才对。难道他们之前有什么摩擦?看正就在这时,一道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有什么话,不如就在这儿聊吧,我兰竹居的地方够大,足够你们聊个痛快了。”
众人望去,之间董老手里拿着一根老烟杆,从远处的小竹屋缓缓走来。明明隔得还很远,可董老的声音却雄浑有力,能够然演武场内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他老人家的身后,还跟着一名中年男人,这个人秦风见过,正是之前在陈朝生家的高秘书。在外,陈朝生是万人仰望的川中市首。可在这里,他的地位似乎不怎么乐观啊。倒是秦风淡然地站在原地,明明是孤身一人,却有千军万马伫立身后的气场,风云不惊。至于展庭深则是在看到老人之后,收敛了面上的凌厉,转而一脸敬重:“董老。”
“父亲。”
他和那名中年人同时鞠躬,朝着董老行了一礼。董老却没看他们,还是如同那日在瞬月楼一见时那般,说不上慈祥和蔼,可是也毫无锐气。简单来说,这个小老头若是搬一把椅子随便坐在哪个小区门口,路过的人都不会多看一眼。毫无存在感。可秦风心里明白,这个老人绝不简单。“董老。”
秦风客气地点了点头,算是作为晚辈的礼貌了。“来啦?”
董老淡淡一笑,也是朝着秦风一点头。“是的,听陈先生说,您想见我,所以我就来了。”
董老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若不是我让陈朝生去请你,你还不来了?”
秦风一点头:“非亲非故,我好像没有登门的必要。”
“放肆!”
展庭深眉头一皱,对秦风的高傲很是不满。董老的身份,就连他都要尊称一声前辈,乖乖鞠躬行礼。这小子无知也就罢了,难道连看出老人身份贵重的眼力都没有么?心性高傲,目中无人。展庭深心里瞬间给秦风打上了两个标签,同时又是一声嗤笑:这种人,没资格做他的敌人,白回来一趟了。“庭深,怎么几年了,还是这么毛毛躁躁啊?”
董老不冷不热地瞥了展庭深一眼,后者立马低下了头。随后董老便饶有趣味地看向了秦风:“刚才,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能和我说说么?”
董老并没有提叫秦风来是为了什么,反而先问起了刚才的事情。展庭深十分不服:“董老,这还有什么可问的,我就能替他回答。”
他站出来,倨傲地看着秦风:“无非是攻心之法罢了。”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我和董叔刚好都能听见,所以潜意识记住了他的话。”
“这样一来,在进攻防守的时候,神经紧绷,就会下意识地按照他的路线去走。”
“就这么简单。”
董老没有评价,而是看向了自己的儿子:“董承,你说呢?”
名叫董承的中年人思索了片刻,也觉得有理:“我认为庭深说得有些道理。”
“刚才我们二人的切磋,就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会出什么招,除非是对我们二人的进攻路径十分了解,而且是我们两个人都要了解。”
“要不然,绝不可能猜到最后的结果。”
作为当事人,他是很清楚最后那两招的。十成拳劲的第九招,他完全是因为看到展庭深露出了一道空袭的破绽,顺势而为。至于最后一脚,更是因为展庭深危机时刻慌不择路,导致破绽百出才被他紧急时刻抓住了机会,一脚定乾坤。这一切发生得都太随机了,秦风怎么可能预测?可董老却笑盈盈地看向了展庭深,用烟杆朝着刚才被砸出来的土坑说:“这也是他暗示你的?”
一时间,展庭深怔住了,董承也无言以对。是啊,如果说前面都是心理暗示,那最后掉落的地点也是暗示么?倘若如此,那展庭深也太配合了点。看展庭深无言以对,董老继续道:“你们两个也算是身经百战了,若是被人随便暗示一下,就控制不住自己潜意识的行为,那我看你们也别继续占着茅坑不拉屎了,自己退位回回炉吧。”
董老的话不轻不重,却说得两个人面红耳赤,同时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而董老却懒得搭理他们,继续满眼欣赏地朝着秦风道:“你继续说。”
“十招,和二十招,是怎么回事?”
面对董老,秦风保持着对前辈的礼貌和尊敬,点头道:“很简单,从他们二人的出手风格看出来的。”
他一手指向了董承:“这位董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出身军营,典型的学院派力量型,很擅长近身博弈。不过缺点就是太过刚硬,完全依靠力量取胜。”
说完看都不看展庭深:“而他,虽然也是出身军营,但是之前所从事的肯定不是正面工作,更擅长刺杀,一击毙命。”
“我刚才说,如果能杀人的话,董先生已经死了。”
“那是因为像他这种人,一般随身都会写在各种暗器和兵器,说不好舌头下面都会藏着刀片,防不胜防。”
“说白了就是……”“刚不过,玩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