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这么郑重其事地弯腰,朝着叶老太太深深鞠了一躬:“多谢老夫人,晚辈……定当不负!”
叶老太太看他行此大礼,颇为意外。这礼她肯定是受得起的,毕竟年纪和资历摆在那里。可是以秦风的身份,他完全没必要这样做。这一瞬间,叶老太太总觉得有股难以言说的情绪萦绕在心头,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所以她压下了心头翻涌的情绪,只是将秦风扶了起来:“秦龙主有伤在身,不必如此客气。老婆子也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秦龙主自便吧。”
秦风点了点头,叶老夫人才在叶天奇的搀扶之下转身离开。叶临渊却留下来一步,目光深沉地盯着秦风:“我真没想到,我不过就五年的时间没关注你,你就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秦风漠然地瞥了他一眼:“叶先生客气了。”
“呵呵,不要以为你现在被人称一声龙主,就真的能够重建当年龙道陵时代的风光了。”
叶临渊面容冷漠,眼睛里夹着一抹嘲讽:“别忘了,如今盘龙殿这盘散沙,能不能捏起来还是一回事,你想要勇攀高峰,也得先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希望你今天真的能活下来吧,不然……他也怪不得我们了。”
说完,叶临渊转头就走。倒是秦风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
从前秦风就有猜测,叶临渊明明有机会除掉自己,但为什么会放任自己长这么大?如果真的是因为血脉亲情,留着他算是对死去胞妹的交代,那么后来秦风被赵凯陷害,他又会坐视不理?明知道秦风被申城那一家子送到了庆城“受苦”,又为什么从不过问?现在自己回来,他一边不希望自己重新回到叶家,一边又没有对自己下杀手,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和他口中的那人有关?不过还没等他想明白,又是几道熟悉的声音出现。“秦龙主,没想到你还真是命大啊。”
抬头一看,是范邦彦和杜石溪他们走了过来。范邦彦仍旧是那副招牌的戏谑笑容,看着秦风的眼神充满了嘲讽:“真没想到啊,你居然真的是盘龙殿龙主。”
“不过我更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还活着。”
他一出现,韩秋生第一时间站在了秦风面前:“范少主,不好意思,我们盘龙殿这边可不太欢迎你。毕竟谁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又要来下毒了。”
“呵呵,秦龙主,怎么说你也是盘龙殿的主子,怎么连自己的狗都管不好呢?”
“我好歹也是如今武盟的副盟主,也是九玄宗的少主。”
“区区一个狗腿子,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话?”
范邦彦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说话的时候刚好将折扇折起来,甚至连眼神都不给韩秋生一个。不过韩秋生本身并不是毛头小子了,他跟随龙道陵十年,如今蛰伏了十年,他的心性自然沉稳。所以面对范邦彦赤裸裸地挑衅,他脸上没有半点愠色,只有无尽的冷漠。“范少主,如果你听不懂我的话,我可以再给你翻译一下。”
说完,韩秋生已经上前一步。范家驹跟在范邦彦身后,看到韩秋生上前,跟着上前了一步。两个人虎视眈眈,气势不凡。这时杜石溪笑眯眯地走出来:“哎,两位这是要做什么?虽然咱们这是武道大会,但是现在比赛还没有开始,莫非要在这里打一架让人看笑话不成?”
两边都是备受瞩目的人物,要是真在这里打起来,只怕会引起不少人的关注。杜石溪说得没错,到时候只会丢人。“韩叔。”
秦风叫了一声,韩秋生立刻冷着脸后退了半步,不过目光仍旧虎视眈眈地盯着范家驹。“大师兄。”
范家驹也喊了一声,范家驹同样退了回去,但看着韩秋生的目光仍旧充满了危险。“呵呵,看来这位兄弟对我们九玄宗很是瞧不上啊。那正好,等会儿擂台上,咱们两个碰一碰如何?”
今天的擂台赛和混战没什么区别,谁都可以上场,并且也可以挑战任何人。至于怎么角逐出胜者……那就更简单了。第一轮擂台赛之后,剩下的人继续上台、继续挑人。可以说也是车轮战,但却是比昨天更加简单粗暴的车轮战。韩秋生眼里淬着冰渣,闻言也没有拒绝:“好啊,我也很多年没有和你们隐世宗门的人交手了,倒是想看看,如今的九玄宗又出了怎样的高手。”
“呵呵。”
那边冷冷一笑,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杜石溪像是为了缓和气氛一般,主动走到秦风跟前:“秦龙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刚才我看你已经能站起来了,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吧?”
秦风看了一眼面前的杜石溪,后者一脸关切,甚至比站在人后没有说话的杜清月还要焦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真的关心秦风。从前秦风和杜石溪接触的时候,就觉得他并不简单。后来韩秋生说了一些杜石溪的资料,更让秦风觉得察觉到此人心机无双了。原来杜石溪并不是新龙门的嫡长子,而只是杜清月父亲曾经酒后犯错的结果。杜石溪的母亲本来只是宗门内的普通弟子,本来身子就不好,生下杜石溪之后就去世了。一开始杜石溪在宗门内也不受待见,不过他和杜清月这个新龙门的团宠却是感情很好。后来更是随着他年纪的增长,在宗门内的评价越来越好。更是在原本杜家长子暴毙之后,一举成为了新龙门的少主。就凭这一点,此人就绝不可能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