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必须喝王酝,第二天清风,第三天琼浆,而且这三天只能喝酒,且不能进食,任何一点都不行,这也便能解释的通,为何女子头发凌乱,而穿戴却整齐华丽,或许她就已经是三天未休息。”
她一口气说完之后,结果坐在边上的两个男人脸色都变了,熊沙白知道她之前会制香,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更加眸色深深的看着她。而宋蔚玉就不同了,满脸震惊和诧异:“夫人竟然懂香?宋某似乎记得夫人的娘家傅太守和香似乎没有半点的关联!”
其实,这番话傅庄琼就是故意说出来的,她主要就是想看看宋蔚玉的反应,以此推断,他是否是在找寻香谱。“宋大人既然知道我爹是太守,想必也清楚在过去的一年里,我在春熙庵清修,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倒腾这些东西,看的多了,也就记住了。”
宋蔚玉了然的举杯,面上一片平静坦然:“原来如此,怪不得夫人会懂的这么多,不过宋某倒是觉得,如果真的点燃降魔香,吸者之人听从的应该是那个贡献尿液的人。”
说完之后,径直端起酒碗又喝了一口,这些没有被呛到,很是优雅的擦了擦嘴角。傅庄琼立马发现了他说的这句话的破绽:“这么说宋大人也懂香?”
宋蔚玉一愣,看了看熊沙白,又看了看傅庄琼,摇摇头道:“宋某怎会懂香?也就只会玩玩古筝,破破案,方才夫人不是说了吗,闻香之人需听从点香之人,宋某就在想,这完全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理论,真正把香点燃的并未是人,而是火苗,难道闻者之人还必须要听火苗的?”
傅庄琼再次被这番话给折服,不得不承认的是宋蔚玉确实是有常人所没有的睿智和敏锐,她之前说话时,就是故意露出的那个破绽,不过还是不能确定香谱是不是他的,万一给错了,或者……“那女人是否已经制成了降魔香?”
一直未说话的熊沙白突然开口,但却是问道了事情的关键,同时也打断了傅庄琼的思绪。“我刚才看了一眼她喝的酒,正是第三天的琼浆,而她包裹里的应该是制降魔香的香料。”
宋蔚玉紧接着道:“如果香料齐全的话,制成降魔香大概需要几天?”
傅庄琼想了想道:“至少三天,降魔香不同于一般的香,香料虽然珍贵难寻,但制作工艺却是十分简单!”
说到这,三人的脸色都变了,他们似乎全部忽略掉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那女子制作降魔香的目的?吃过晚饭后,傅庄琼才发现,他们三个人竟然只订了两个人的房间,本来是要再去补一间,结果却被告知客满。宋蔚玉丰神俊朗的身影倚在门框上,一脸天然无公害的道:“你们夫妻俩难道还分房睡吗?”
于是,这个问题问的就很尴尬了,可是她该怎么解释呢?从结婚到现在,他们虽有夫妻之名,但却未有夫妻之实,除了洞房花烛夜那天晚上,熊沙白就从未进过她的房间,当然,这也是她非常乐意见到的。“夫人,我们去睡觉,明天继续赶路!”
从后面走过来的熊沙白二话没说,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往房间走去,顺带着把木门‘嘭’的一声关上。宋蔚玉站直身子,嘴角温润的笑意一点一点的扩大,随即转身同样进了房间。房间内的傅庄琼刚想抗议,然而熊沙白已经在她抗议之前,把胳膊从她的肩膀上拿了下来,之后旁若无人的开始解腰间的七尺长剑,解身上套着的厚重铠甲。傅庄琼瞬间凌乱了,嘴唇直打颤,他身上的盔甲已然脱掉,入眼的是暗红的里袍,顿时不淡定了,急急跑上去一把按住他正欲解腰带的大手,义正言辞的道:“熊大将军,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好,其实这场谈话早就该有了。熊沙白把暗红的袍子一撩,一个转身坐在椅子上,抬首,眸色深深的看着她。好,既然肯谈,那就有希望,傅庄琼本来也想潇洒的一撩自己的裙摆,可是她却发现怎么撩都撩不起来,之前为了走路方便,她其实是穿了一条袍裤。于是在男人的注视中,她尴尬了,可是越不怎么坦然的时候,越要无比的坦然,当即清了清嗓子,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坐了下来,直接开出了三个条件:“第一,虽然我们成亲了,但是你不能强迫我做任何我不想做的事情,包括那件事,第二,想必你也知道,如果不是皇上赐婚,我们就是一对普通不能再普通的陌生人,既是陌生人就要互相尊重,第三,当初皇上赐婚的目的则是为了让你保护我,如今灭庵凶手已经伏法,那么我的危机便也解除了,等我们这次能够平安回到百里国,我会向皇上提出我们和离!”
本以为男人还要做出一番挣扎或者对这三个条件的补偿,没想到他十分爽快的道:“可以!”
看吧,这个男人就是一根筋,怎么说怎么好,恐怕,只要是皇上说的话,他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会完成吧!骤然想起纸条上的内容,忽的就变的疑惑了起来。就在她怔神的时候,男人已经站起身走向房间内仅有的一张床:“我们分床睡!”
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打算和床来一个亲密的拥抱,可是这还没拥抱上就傻眼了。某人已经不知羞耻的躺了上去,一副雷打不动的闭上眼。傅庄琼顿时不干了,抬起颤抖的手指:“你你你的君子风度呢?”
“你一个闲人,既不打仗,也不指挥兵马,睡地上!”
男人眼未睁,随手从床上捞了一条被子扔在了地上。于是,傅庄琼想起了洞房花烛夜的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