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下午到达的百里国的边境,首次触及到古阳城。熊沙白组织一队精英将士,进城查探情况,而其余的人与当地官员接洽先住下来等消息。而在境外的客栈里,傅庄琼竟然再次碰到了炼制降魔香的那名怪异的女子。像那晚抓住那名乞丐的手腕一般抓住了她的,当即不客气的道:“说,为什么要害我们,你到底是谁?”
此时,那女子头发已然梳戴整齐,穿着狐裘棉衣,披着暗蓝的披风,可能是在外面冻久的缘故,一张圆圆的脸上红扑扑,瞪着一双秋水眸,先是疑惑了一下,待看清眼前之人是谁时,当即笑开了:“原来是姑娘你啊,我们好有缘分,我叫李姣,那晚走的急,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
“你少在这里装无辜,说,为什么要害我们?”
傅庄琼冷哧了一声,她可没有忘掉,因为这件事被熊沙白那个大笨蛋在路上鄙视了一路,想想自己,初入江湖,想做做好事也真的是不容易,当下火气更甚,拽着那女子的手就往一旁的桌子旁边坐下,等着熊沙白回来发落。李姣冻红着一张脸,此时很是疑惑:“姑娘,这话要从何说起,那晚多亏了你的帮忙,我怎么会害你呢?”
傅庄琼本是怒气冲冲,可是看到李姣眼神很是真挚,没有半点撒谎的痕迹,当下疑惑了,松开了她的手手腕问:“那日在客栈,你包裹里装放的难道不是降魔香吗?”
一听说降魔香,李姣的脸色立刻变了,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腰间,眼神里倏然多了一层戒备:“你为什么会知道降魔香?”
傅庄琼冷冷一笑,也不含糊,直接道:“就在三天前,因为那个降魔香我们整个军队差点成了犀牛的腹下之食,你说我为什么知道?”
谁知,李姣听完这惊人的事件之后,并没有任何的反应,反而是低垂下目光,喃喃自语着:“这世上竟真的有人能制成降魔香!”
傅庄琼也不想知道她到底嘀咕了些什么,当即再次抓住她的手腕,严肃的道:“你现在就告诉我实话,林子里的降魔香是不是你下的?”
她茫然的抬起头凝着她,随后轻轻的摇了摇头。如此,便更加的奇怪了,难道在林子里见到的那个黑衣人并不是眼前的这个李姣?不应该啊,首先一方面,这降魔香制作香料非常难得,如果真的集齐全部香料,不下一番苦功夫,还真的是很难达到,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未和熊沙白和宋蔚玉说的一点。药引之人,且三天饮酒之中,非但不能进食,还不能有任何的大小便,否则便会失去药效。另外一方面,那群犀牛到底是受谁指使,又为何会攻击他们的军队?且不管是何原因,今日她就赖定这李姣了,一定要让她帮她作证,好洗涮她见义勇为的行为没有错。所以当熊沙白和宋蔚玉回来时,她立马向他们说了这件事。宋蔚玉倒是惊喜,站起身问她:“此话当真,也就是说她的降魔香并未炼制成功?”
傅庄琼歪头想了想,当时她提到降魔香的时候,李姣似乎还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腰间依旧挂着的那个包裹,当即肯定的道:“是,我什么事情都不能肯定,唯独这件事确定的不能再确定。”
熊沙白满了一杯酒,一仰脖子一饮而尽之后,放了杯子朝客栈内看去冷冷的道:“你凭什么让本将军信任与你?人呢?把她拉出来对峙。”
她深知那厮说的人可不就是李姣,当下脸一阵白一阵红的,甚至还急红了眼:“我有必要骗你们吗?当时她听说了,我们在林子里遭遇了被下了降魔香的犀牛群,神情变的很是怪异,我这厢话还未说完,她就急急的走了,我拽都未拽住。”
于是,两个男人以相同的目光看向她,一坐一站,一白一红。客栈外,积雪足足有半膝过高,不仅如此,大雪却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吃过晚饭后,熊沙白和宋蔚玉便和地方镇守官员商量着如何找到古阳城。这种事,傅庄琼一般都是不掺合,就算掺合她也听不懂。当即回到房间,蒙头睡觉。大概是半夜时分,睁开眼的时候,天气依旧笼罩在一片灰蒙蒙当中。傅庄琼直接被冻醒,起身才发现,原来是窗子被风刮了开。她只好披着外衣去关窗,伸头往外探了探,二楼斜对面的房间里依照亮着灯,难道现在还未商量完毕吗?本想关上窗便回去睡觉了,但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路上,不管大小事,在商量军事计划时,外面都会有两个士兵守着。而今日似乎无一人,不但如此,整个客栈,也都静的可怕,为了防止发生什么意外,傅庄琼出了门,首先敲了敲宋蔚玉的房门,无人应声,紧接着又敲了敲熊沙白的房门,依旧没人。最后来到他们之前商量议事的房间,这手才刚放上去,门吱呀一声就被打开。看到里面的情景时,傅庄琼当即惊叫了一声,眸孔突的放大,披着的外衣逶迤在地。躺在地上,死相可恐的不就是与熊沙白和宋蔚玉一起议事的地方官员。那么,他们两人呢?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淡淡的香味,她一时想不起,便已经听到了外面的打斗声。当傅庄琼来到客栈外,满地的尸体,地上的白色积雪已经被染的红了半边天。她第一眼便看到了躺在雪地中的宋蔚玉和熊沙白,当即跑过去,却扑通一声倒在了雪地上。“宋大人……”傅庄琼猛然从床上坐起,待看清眼前的景物时,依旧是在她的房间,烛火在桌子上闪着微弱的光芒,原来是一场梦。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本想下床找水喝,猛然发现自己的桌边坐着一个人,正扭头眸光深深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