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题和帮你完成了第一件事,那么现在你问我第二件事吧,顺便也把你让我做的事情说出来!”
熊沙白在石凳上坐下,并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一饮而尽之后,重重的放在石桌上,抬起头看着一脸兴奋的她,眸光深深的道:“本王是答应过你,但是现在益母草下落不明,本王同样说过,只要益母草回到本王的手中,这交易自然算数。”
傅庄琼顿时变了脸色:“益母草丢失是你的责任,我已经替你拿回来了,你凭什么说话不算话?”
“就凭益母草是在你的手上丢失,而不是在本王保管的范围内丢失!”
“你要明白,是在你的府上丢的,难道你不应该负全部责任吗?”
“对,是要负责,看丢益母草的是你的丫鬟,本王现在就去拿她问罪。”
两人都不甘示弱,怒目相视之后,傅庄琼有些懵,看到熊沙白已经站起身往前院走去,一把拽住了他,虎视眈眈的道:“你,你想干嘛?”
他理所当然的道:“本王现在去抓看丢益母草的犯人,给你一个交代。”
她一把拦在了他的面前,恶声恶气的道:“不准去!”
最终还是傅庄琼败下阵来,咬牙切齿的道:“好好好,算你狠!”
熊沙白这个男人,有时候你同情他,有时候却又恨得牙直痒痒,她现在真的是发现,出卖他完全是非常明智的做法,也为先前对他有同情的想法暗暗的把自己大骂了一顿。七月七日,熊沙白大婚的那日,傅庄琼在府里晃悠,到处欣赏着王府内一片大红色彩,喜气洋洋,灯光闪闪,她大婚的那日,也是如此这般布置,她还没好好的欣赏欣赏,如今这也算是一饱眼福了。想不到这才时隔几月,王府再次全新布置,突然就很期待,下次这般布置的时候,会在什么时间,掐指一算,熊沙白虽然性格古怪,但命犯桃花啊!下人见了她,全部都一致的尊称为夫人,傅庄琼瞬间凌乱,恰好这个时候看到了刚换完大红喜服从房间内出来的熊沙白。一个健步冲了上去,拦在他的面前,用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你,你这是二婚!”
突如其来冲出来一个人,戒备心极重的熊沙白差点没把她当成刺客给抓起来,待看清眼前的人是谁时,唇上划上一抹弧度道:“夫人难道不是二嫁之身?”
傅庄琼一愣,收回自己的手,这似乎就是一个梗,是阻碍她和宋蔚玉之间的梗。心中纵然是有火气,没由来的,她瞪着站在面前人高马大的男人,平时看习惯了他穿着盔甲,一丝不苟的模样,如今看他一身大红喜服裹身,很好的修饰了他的腰身,看上去更加的挺拔,而且平时总能看见他冰冷着一张脸,完全面无表情,如今带着浅浅的笑意,她瞬间被惊艳到了。皮肤虽然不似宋蔚玉那般白皙,想必是长时间在战场上风吹雨打,但五官立体端正,身上的贵气浑然天成。甚至有一种错觉,这样的人就该是身份高贵之人,可是他是平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难道不高贵吗?她突然就不生气了,笑嘻嘻的道:“皇上让一个太妃嫁给你,是在侮辱你,让第二个太妃嫁给你,是在严重的侮辱你,当然了,像你这种永远忠诚只为皇上,只为百里国的人,是不会介意这事的对吧!”
说完之后,她学着电视剧里坏人的模样,哈哈大笑,阔步离开。熊沙白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听说,王爷亲自去接花轿了!”
绿萝站在一旁,把今天看到的事情一一向傅庄琼汇报,甚至还有一些愤愤不平:“当初夫人嫁到王府来的时候,还没有这种待遇!”
傅庄琼正盘腿坐在矮桌前,炼制香氛。闻言眉头一挑说:“今时不同往日,想当年我嫁进来的时候,人家还只是一个将军,现在已经一跃成为王爷,古斐雯是谁,宰相的千金,待遇自然不一样!”
绿萝有些着急了,蹲下身问道:“夫人,难道你不介意吗?”
“我为什么要介意?”
“夫人,奴婢知道自成亲以来,你和王爷没感情,更没有行夫妻之事,但是你毕竟是王爷的夫人,这是不争的事实,难道你真的就任由自己的夫君娶另外一个女人进门?”
傅庄琼手一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灭了碟子下面的火苗,叹了一口气,抬头问道:“绿萝,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她低下头,显然很是垂头丧气:“奴婢也不知,本来以为,就算夫人被贬至春熙庵,皇上也一定会来接夫人回去的,等了一年,皇上确实是来了,可是等来的却是将你和王爷赐婚的消息,奴婢原本以为,至少皇上还是想着夫人的,可是照现在的这种情况看,你已经嫁给了王爷,已成事实,女儿家的名声是最重要的,奴婢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到此,傅庄琼当然只有糊里糊涂的份,可转念一想,现在不正是打听以前的傅庄琼和皇上的关系最好时机,立刻认真严肃的问道:“绿萝,你跟我说实话,以前我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
“是……”绿萝刚说了一个字,门外立刻传来了敲门声:“夫人,太守府的宾客前来祝贺,王爷临走时安排你去招待。”
傅庄琼瞬间垂首顿足,为什么总在最关键的时刻被人打断,算了,她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不听也罢,听了有可能徒增烦恼,而且她也能隐隐猜到一些。她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知道了,马上过去。”
傅庄琼一边收拾着桌子上的香料,一边说:“绿萝,你也出去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总不能外面忙的四脚朝天,咱们主仆二人在房间里多清闲。”
熊沙白去接花轿还未回来,接应宾客一众事宜,是王府的管家。太守府前来祝贺的人是太守大人傅帆和他的二夫人金氏,本以为二小姐傅庄心倾慕熊沙白,不管怎么说,也一定会跟过来,没想到竟没看到她人。傅庄琼是在偏厅里接待的二人,她立刻俯身行了一个礼,二夫人金氏对她倒是很热情,抓住她的手直说道:“琼儿,委屈你了!”
她当然知道委屈是何意,就像绿萝说的,普天之下,又有哪个女人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夫君大张旗鼓的娶另外一个女人?别人肯定都以为她变成了弃妇,瞬间有一种汗颜之感,油然而生。她笑了笑道:“二姨娘,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哪个男人没有三妻四妾?况且他是王爷,以后要娶的小妾还不得成群结队的!”
金氏温婉的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能想开就好,老爷,你看,咱们的女儿多懂事,识大体!”
傅帆从进入偏厅之后,就一直在观察着傅庄琼的表情,本来按照他的意愿,平西王今生只会娶一人,就算今后要纳妾,也是几年之后的事情,想不到会来的这么快。如今看到女儿心情不错,脸色也尚好,这才稍稍放下心来。这时,听得金氏道:“琼儿啊,你能如是想,当然是再好不过的,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你看看你爹也不例外,本来今天心儿吵着闹着要跟来的,你也知道你二妹的心思,但你爹怕她闹事,硬是给关进了府中,王爷是皇上的大红人,而琼儿又是王爷的夫人,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以后一定要多帮衬着点。”
傅帆突然出声打断了她:“妇人见识,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做什么?”
金氏看了傅庄琼一眼,闭了嘴。反倒是傅庄琼有些尴尬,她好像有些明白了金氏的意思,她那意思不就是说,既然熊沙白能娶古斐雯,那么再多娶一个傅庄心也不会多余吧!是让她劝自己的夫君娶自己的二妹?她的三观瞬间颠覆。这时,傅帆道:“琼儿,爹有话跟你说。”
说着,率先走入了里间。金氏立刻拨开她的手道:“去,快去吧!”
到了里间,傅帆便问道:“琼儿,你跟爹说实话,皇上肯放过我们太守府一家,是否是你答应了什么条件?”
这事?她一时之间也说不明白,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了一会道:“爹,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答应皇上什么条件,哦,对了,是王爷帮我们解决的,他查清楚三妹刺杀皇上的事完全就是无中生有,而且您也知道,他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说两句话,这事自然也就有转机了。”
傅帆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道:“琼儿啊,王爷现在是你的夫君,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向着他,他不会亏待你的,还有,爹要叮嘱你一句,今天过后,王府的女主人不止你一人,凡事要忍,她是宰相之女,咱们惹不起,还能躲得起。”
傅庄琼不断的点头,就像是一个待出嫁的女儿被爹娘训话一般,但实际上,今天出嫁的才不是她,但同时又觉得傅帆的那几句话的味道怪怪的。鬼使神差的,她突然问道:“爹,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我被王爷一纸休书给休了,你会怎么样?”
这边话还未说完,傅帆立刻变了脸色,没了慈祥,反而多了一层凛冽:“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傅庄琼,如果真的走到了那一步,爹绝不会再认你这个女儿!”
这一刻,傅庄琼突然只剩下了苦笑,在这个时空,关于亲情的定义她是不是还得重新下结论?原来傅帆对她所有的关心和关爱,全部都是因为她嫁给了一个可以使太守府得到庇佑的平西王!如果眼前的浮华都消失了,她是不是还得被打回原形?一瞬间心如死灰。在前厅的宾客中,她看到了宋蔚玉,人群中两人视线相对,她慌忙躲开,就像是做错了事被抓了个现成一般。余光瞥见,宋蔚玉正朝她的方向走来,瞬间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