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转折点,以至于卷入朝堂的漩涡中无法自拔,当然,这些都只是后话!第二日的宴会之上,皇上请怪病初好的慕璇在殿中表演一支舞蹈,傅庄琼自是知道慕璇是一个才女,在诗词方面,她是见识过的,歌舞方面,听慕紫已口若悬河的夸过,想必自也是不错的。对于此提议,慕璇倒显得有些为难,极不情愿,然而傅庄琼却一脸期待,还不断的怂恿着:“长公主,昨日你也看到了吧,那隶属氏的人是有多么的嚣张,知道你舞技超群,就在那些人面前露两手,好长长我们百里国的国威。”
一直与傅庄琼意见不合的慕紫易也难得赞成她的说法,附和两句。慕璇见两人都是满怀期待的看着她,终是不想让她们失望,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然而眼眸中却藏着深深的忧虑,是怎么也挥散不去的忧虑。虽然宋蔚玉是回了宫,但此时还在养伤中,所以乐调方面则由其他乐师完成。由于昨日的失约,今天慕修羽再见到傅庄琼,一双凤眸里皆是恼怒,恶狠狠的盯着她。傅庄琼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吃着糕点,还晃了晃腿,完全无视那道逼视的目光,气死他。此时却是眼尖的瞧见,隶属氏那边的阵营中又多了两位看上去身份不凡的人物,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的白白净净,但面色深沉,怕又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主,女的十六七岁的模样,一双大眼睛很是灵动,东瞅瞅,西看看,似乎是对新鲜事物很是好奇,她扎着满头的辫子披在脑后,想必这两位便是瓦尔特口中所说的调香师。就在她神游的空挡,殿中央的乐声已经响起,殿中翩翩而至,如蝴蝶般行入一曼妙的身影,却正是慕璇无疑。现下虽然已经到九月份,但是并不算太冷的天气,没想到慕璇跳个舞裹得跟粽子似的,却只露出了两只眼,难道这是什么特殊的舞种?傅庄琼捧着下巴面带微笑的聚精会神的看着,坐在旁边的熊沙白几次欲言又止,却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而坐在对面的隶属氏的人虽然看向场中,但都露出神秘莫测的目光,尤其是巴鲁西,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却是一刻都不肯移开目光。渐渐的,傅庄琼发现了不对劲,慕璇的身上原是裹了好几层衣服,随着她跳舞的动作,旋转,跳跃,移步,她身上的衣服在不断的减少,而没了衣服的束缚,慕璇的舞姿的更加的灵活,更加的优美。众人很是享受,但傅庄琼的脸色却忽的变了,她的嗅觉一向比常人要灵敏许多,此时已经闻到了不对劲,慕璇身上的那种异臭再次出现。她紧紧盯着那场中,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心中只有一个疑问,这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然而不多时,殿中的官员们也已经闻到了那股臭味,都在低声议论着。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句:“这是什么?好臭啊。”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足够让所有的人听清,这声音的主人却正是那十六七岁的隶属氏女子。慕璇已经停止了舞步,小脸很是苍白的站在殿中央不知所措,傅庄琼蹭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奔到殿中,紧紧的抓住慕璇的手,向坐在高坐上的慕修羽道:“皇上,长公主身体不适,我要把她带下去休息。”
慕修羽显然也是注意到了不对劲,脸色有些难看,挥挥手道:“身体既不舒服,赶紧带下去休息。”
傅庄琼施了一礼,带着慕璇快速的退下。因为某种原因,慕修羽并为允慕紫易参与宴会,所以等她得知宴会上所发生的事后,立刻赶到了昭明殿。正看见慕璇躺在用白纱掩成的榻上,一副睡美人的姿态,而傅庄琼一会掀开白纱进入里间,一会又走到外面,如此反复。慕紫易看的疑惑了,急忙走过去问道:“傅庄琼,我皇姑到底是怎么回事?”
终于见着了一个活人,傅庄琼立刻扯住慕紫易的胳膊把她往榻上拉去:“八公主,你来闻闻,长公主的病明明已经彻底根除,可为什么还会出现复发的情况?肯定是我的嗅觉出了问题!”
慕紫易果然凑进白纱中闻了起来,可只是一秒,却又立马退了出来,不可置信的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庄琼,你是怎么医治我皇姑的,你这个骗子,本公主跟你没完。”
两人的吵闹声很快惊动了已经熟睡的慕璇,她弱弱忧伤的声音自帐内传了过来:“琼儿,紫易,你们别再为我的事情费神了,也许我的这一生就这样过了,我不再奢求什么了,真的。”
傅庄琼咽了咽口水,眼眶有些发红。却又听的慕璇继续道:“琼儿,就这样吧,别再费心思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我认命了。”
慕紫易一把扑进了慕璇的怀中,坚定的道:“皇姑,你不能认命,绝对不能,傅庄琼她……”话还未说完,然而她已经捂着口鼻跑了出去。傅庄琼又是心惊胆战,又是疑惑,她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事,脑袋突然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在医治长公主的怪病之前,她是得知了长公主患病的全过程,但是具体到底是慕璇因为用那些尸体充饥而导致爆发体臭,还是因为后来大病一场,吃了三年的汤药而体内无法完成新陈代谢而导致的体臭,这一点,她到现在为止仍没能弄明白。所以问题应该是出在这方面上,想到此,她快速的道:“长公主,你等我回来,我一定会想办法彻底的医治好你。”
说着,她便跑出了昭明殿,直往御医院而去。她在御医院待了一晚上,查了一晚上的有关此方面的医书,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仍未合眼,直到御医们次日重新回到院里,开始一天的工作,傅庄琼仍在不断的翻着书册。这时,有一个太医走过来说道:“王妃,可是在这待了一夜?”
傅庄琼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书看,只浅淡的嗯了一声。那位太医继续道:“这医术不是一时半会便可以学会的,王爷来了,说是要接您回去。”
傅庄琼出来的时候,果然看见了站在门外笔直的熊沙白,早晨大概是有雾气的缘故,他威风凛凛的身影显得真实又虚幻。她却直接绕过他,向另一边走去。熊沙白握紧双拳,语气冰冷的仿佛如深冬的冰雪:“本王再跟你说一次,长公主的怪病无需再管,若不然,你定会后悔!”
傅庄琼本来是不打算理他的,听到那最后一句话,突然怒极反笑,只是停下脚步,并未转身,同样冷漠的道:“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不医治长公主,我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