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乞丐凑近傅庄琼神秘兮兮的道:“想吃大餐也可以,今天晚上我带你去干一件大事,就算想吃皇宫玉宴那也是相当的简单!”
怎么在这里面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她立刻警惕的后退了两步问道:“什,什么大事?”
乞丐往门外看了看,这鸟不拉屎的偏僻小院恐怕是没人来的:“据说,今晚在长鸣山庄有香氛交易,会到很多达官贵人,我们也去凑凑热闹,说不定还能大捞一笔。”
“香氛交易?”
傅庄琼放下警惕,疑惑的自言自语的道:“江湖中怎会有这么一个山庄,看来还是我了解的太少。”
随后她以怀疑的目光打量了那乞丐一眼道:“长鸣山庄能够举办香氛交易,想必香氛都是金贵着,可我看你的模样也不像是有珍贵香氛的模样,你拿什么交易?”
那乞丐一模鼻子得意的道:“谁说去长鸣山庄就一定要香氛交易,我小乞丐自然是有吃饭的家什,你去不去吧,若是不去,可别怪我没带你吃大餐。”
“可是!”
傅庄琼犹豫了:“我还要在这等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是不是那个白衣男子?”
“嗯嗯,你知道他在哪吗?”
乞丐一甩长长的头发道:“不知道。”
她瞬间又泄气了:“他说让我在这等他,可是我都等了两天了,他还是没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危险。”
乞丐听后很是轻慢的笑了一声:“你是不是傻?他不来,你不会自己走出去,我这个小乞丐若是没来,你岂不是就饿死在这破旮旯的地方了。”
傅庄琼颇有些固执,还有些赌气的道:“我不能走,我若是走了,他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小乞丐左右看了看,真想随手找个棍子把这个女人敲死过去:“两天不回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死了,要么你被抛弃了!”
傅庄琼狠狠一惊,不管是哪种结果,她都是不能接受的,自动忽略了后者,急急的道:“他一定会遇到危险了,不行,我得赶紧离开这,想办法救他!”
说着,也不等小乞丐劝她离开,径直跑出了房门。乞丐黑乎乎的嘴角扬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拔腿跟上傅庄琼的脚步而去:“你这女子叫什么名字?等等我。”
长鸣山庄建在明州城外,是那种单辟土地建造的一座大宅院,豪华程度自是不用多说。入夜之后,又赶上今天晚上的香料交易,即使是冷风呼呼的夜晚,仍旧聚集了行色各异的很多人。大宅院的门前挂了一排子的大红灯笼,红红的烛火给寂寥的黑夜点燃上了一层特殊的魅力。傅庄琼跟着阿黄来到了长鸣山庄的大门前,哦,对了,那个乞丐叫阿黄,他说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只知道自己叫阿黄,他背了一个大大的包裹在肩上。“我们真的要进去吗?这里面你之前可是都说了,前来交易的可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想必身份也是高贵无比,这样贸然进去会不会被赶出去?”
阿黄笑了一下,露出白白的牙齿,那是因为他的黑皮肤把他的牙衬托的更白了,不知他什么时候趁着傅庄琼不注意,用黑灰把脸上涂的更黑了,本来就看不清他的容貌,如此一来就更加的看不清了。他拍了她的肩膀道:“阿琼,你就且放心吧,长鸣山庄开放香料交易,不限身份,不限门派,说白了,一律不限,只要是来了,都绝对的欢迎。”
傅庄琼朝天翻了一个白眼:“既然如此,何必把我打扮成这般模样?”
阿黄低头打量她一番,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笑的前俯后仰,她顿时满脸黑线,人家本来穿的衣服,随便走在人群中那也算是一个身份尊贵的人,没想到却被那个小乞丐硬生生的打扮成了一个乞丐婆的模样,穿着破烂的衣服,头上包着一块破烂的布,还给她的脸上抹上了黑灰。当然了,关于抹黑灰的这一说法,他还给出了一个特别响亮的借口,说是她太过于美貌,如果这么一个美貌女子却穿了这么一身破烂的衣服,难免不会遭到那些有色心男子的围观,他们是来发大财的,若是真被围观,引人瞩目,还怎么发大财,但是大财还没见着,他倒是把她的衣服卖了,发了一笔小财。其实吧,关于抹黑灰遮美貌的这一说法,傅庄琼很赞同,所以就任由他抹了,顺便再自恋一下,自己很美貌。长鸣山庄的大门处站了两个守门人,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了,他们竟然没有任何的阻拦,于是她真的信了他,这里面不限身份。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真的热闹非凡,人声鼎沸,阿黄进去之后就道:“待会你跟紧我,不许乱跑。”
见到如此场面,傅庄琼直兴奋的点头:“跟着,跟着!”
入了大宅后,有很大一片空地,空地上放了一张桌子,而桌子的周围围了一圈的人,整个大宅院里竟然足足有几十张桌子,每张桌子都围满了人,排序摆放的方式倒很像现代的地下赌场。傅庄琼踮起脚尖往人群里桌子上看了看,发现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几瓶香氛,每个人的面前都堆放着一叠银票,这种感觉又像极了现代的拍卖,价高者得,不得不说,这古代人还真是会玩。每张桌子的面前都立着一个牌子,而牌子上写的便是要交易的香氛署名以及介绍。傅庄琼粗略的看了一眼,要交易的香氛确实都是尊贵无比,有许多都是她不曾见过的,不过都是些生活中需要用到的香氛,比如熏香,香精,香油,高级的胭脂水粉,最大尺度的也左不过是魅香,男欢女爱的那种。走着走着,傅庄琼突然撞上了一睹肉墙,她揉着头抬眼去看,正看见阿黄站在原地不走了,目光正往一个房间里看去:“怎么了?”
往旁边撤了两步,她顺着他的目光,也往那房间里看去,只见同样是外面是一样的情景,房间内放置了一张桌子,而桌子的周围围了很多人,大概也是在进行香氛交易。这样的房间只有五间,不算太多,和外面的比甚至可以说很少,但怪就怪在,房间里要交易的香氛并没有署名及介绍,所以也并不清楚到底在交易着什么样的香氛。她好奇了,抬脚就要往里走,阿黄反应过来,不动声色的拦住了她,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齿道:“还想不想吃大餐了,跟我走。”
对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乞丐来说,到底有什么能力睁上吃大餐的钱,这一点她倒还真是挺好奇的。跟着阿黄来到另外一处的大堂之上。大堂之上摆设的并不是桌子,而是一排排的椅子,椅子的正前方设置了一个高台,此时正有人站在高台之上,手中拿着一个东西,正在滔滔不绝,眉飞色舞的介绍着那件东西,介绍完之后,开个价,但凡是坐在底下的人,只要有人开到最高价,东西便归谁。这时,阿黄凑近她的耳朵道:“这里所有的香氛都是长鸣山庄的,若是想获取,必须拿钱换,就只有这么一处地方可自由交易。”
“怎么自由交易?”
她回头看他,疑惑的问道。“意思就是说,这个大堂中,不管是买或者卖都不干长鸣山庄任何事,只是占个场地,买也是江湖中人,卖也是江湖中人。”
傅庄琼了然的点头,立刻问道:“你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来拿来卖,可以换钱的?”
没想到阿黄神秘一笑道:“谁规定珍贵的东西才能卖钱的,看我的。”
说着,他从肩膀上拿下一个包裹,捧在手里,大摇大摆的走上高台。傅庄琼皱着眉头疑惑了,寻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悠闲的看着。阿黄走到台上之后,很是威仪般的稳定了一下场中的秩序,之后把包裹放在地上,从包裹里掏出一个木盆。这个木盆傅庄琼是有印象的,在来此之前,那个木盆他们是在河边捡的,应是盥洗衣物的洗衣女落在了河边。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阿黄竟然把那木盆放在臭水沟里涮了一遍,再拿出来时,臭的差点没把一头牛给熏死。现在拿出来,还照样臭,只见坐在堂下的人全部都捂着鼻子,一副嫌弃的模样。见此,阿黄立刻开口问道:“父老乡亲们觉得很臭对不对,既是洗脚盆臭就对了,因为这个洗脚盆不是别人用的,正是当今的天子,真龙下凡,尊贵无比,天子圣上用过的东西必须沾有一种贵气,大家来闻闻,这臭气就是最好的贵气,放在家里自有天子庇佑,可保富贵平安,珍贵无比,财源广进,绵延子孙后代,起售友情价,五十两银子,五十两银子对你们来说能做什么,一顿饭钱,一身衣服钱,只要买了我这天子用过的洗脚盆,要什么有什么,不吃亏对不对?”
开始的人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了起来,傅庄琼很是附和的拍了拍手掌,喊了一声:“对!”
“天子用过的洗脚盆我这个乞丐婆买了,希望天子保佑,放在家里,我可以摆脱当乞丐的命运!”
傅庄琼这么一呼喊,底下的人立马就不犹豫了,争着抢着要买,最后那个只值几文钱的木盆竟然被卖到了一百两。包裹里剩下的东西都是用把傅庄琼的衣服卖掉,买来的小东西,最后硬生生的被阿黄说成了公主的裹脚布,王爷的玉扳指,太后的佛珠,皇后的凤钗等等。傅庄琼也终于是见识到了什么是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尤其是公主的裹脚布,现在想来还是会忍不住的笑。所有的东西加在一起竟然卖到了三千元之多,两人坐在台阶上,阿黄沾着口水数着钱:“阿琼,不错啊,反应很快,没想到你也有当骗子的天赋,放心,以后跟着兄长我有肉吃。”
说着,很是大方的抽出三千元中一半的银票塞到了她的手里:“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傅庄琼把银票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很是内疚的说道:“阿黄,你说我们这样骗人家会不会不太好?”
没想到阿黄顿时在他头上狠敲了一把道:“你是不是傻,能到这长鸣山庄闲逛的人能有几个是穷人,我们才是真正的穷,施舍一点给我们算是为他们积了阴德。”
这么一说,傅庄琼顿时了然,笑嘻嘻的直点头:“对对对,走,我们出去大吃一顿,下次接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