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琼儿,对不起,我失言了!”
傅庄琼立刻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之后,摇头很是愧疚的道:“宋大人,是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对付左影堂的那些混球,还害的你被抓,一直以来都没有你的消息,我还以为……”说到这,她骤然住了口。而宋蔚玉倒是没有顾忌的开口道:“你以为我抛弃了你,独自逃跑了?”
她一愣,不自然的笑了起来。宋蔚玉刚想解释些什么,这时,忽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傅庄琼回头看了一眼道:“我去开门!”
前来拜访的竟然是左影堂的几位门主,这些人傅庄琼是瞧见过的,当初宋蔚玉之所以能够从囚车中被放出,还是多亏了这几位门主,所以对这几位也是颇有些好印象,礼貌的行完礼。李老笑呵呵的看着她:“傅姑娘不必多礼,我们来看看宋公子!”
她点点头,将几人引到床边,宋蔚玉刚想要起身,却被李老给按了下去:“宋公子既有伤,便好好躺着!”
但他还是道:“晚辈多谢前辈的搭救之恩!”
之后,李老亲自为宋蔚玉把了脉,得出的结果基本上是和寻常大夫所出结果一般无二,脉象虽然虚弱,但是并无其他大的问题,但身体上的症状却是高烧不退,虚弱无力。这时,李老看了看门窗问道:“现在是白日,屋中无光,为何要将门窗遮挡?”
傅庄琼听此答道:“李老有所不知,宋公子中了毒香,是不能够见任何的光线,否则便会毒香发作!”
这也就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她初次在囚车之中见到他时,他会混混沌沌,双眼充满血丝,一副人事不知的模样,可不就是因为白天光线的缘故,导致毒香发作。听得李老道:“近几个月以来,江湖中接连发生中毒香事件已是频繁,这在过去的十几年是从未有过的,难道是江湖之中闯入了不该闯之人?这件事需的彻查,若不然敌人在暗,我们在明,难保日后不会再有其他的动作,损害更多人的性命!”
关于毒香事件,这几个月为何会频繁爆发,在这一点上,傅庄琼其实隐隐有所察觉的,毒香事件似乎就是她把惊梦香谱弄丢了以后才持续的发生。说到底,还是因为她的责任,心中的担忧不免加重。这时,另外一位门主接着道:“凡是中毒香者,大到江湖帮派之人,小到平常村庄百姓,则都是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所以下毒之人不是有预谋的作案,而是随心所欲,但这背后终其有原因和目的。”
李老点点头,表示很赞同这一说法,随后把目光转向宋蔚玉问道:“宋公子,你是唯一接触下毒之人,可否能详细说一说,中毒香之时是如何一副情景?”
对于这件事,傅庄琼也是好奇,把目光移向躺在床上,面色依旧苍白的宋蔚玉身上。他点点头,似乎是将这件事情记的很清楚。大概就是那日宋蔚玉从破败的小院中冲出来之后遇到左影堂的人,免不了一场大战,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多人的围攻,失手被擒。之所以会中毒香,便也是在从明州到吉州的途中,当时他被囚禁在囚车中,半夜时,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那香味是从未闻过,实在太香,所以印象很是深刻,然而当有所意识的时候已然大迟,第二天天一亮,见了光线,毒香便开始发作,一路忍受着折磨,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吉州。听到这,傅庄琼倒还是暗暗庆幸了一把,幸亏宋蔚玉中的是无光香,而不是腐化香,若是那日她和熊沙白经过的村庄,像村民们那般中的是腐化香,但凡见到太阳便会化为血水,那可才是真正的可怕!可是腐化香有时间限制,只要四天一过,而宋蔚玉从中毒香到现在,怎么说也有四天以上,可显然这种毒香已经永久在留在体内,若是没有办法练出解毒香,便一直无法痊愈,想到这,她更加坚定了要把解毒香炼制成功的想法。此时,倒是还有一件事是她不明白的,开口问道:“宋公子,你既说,你是坐在囚车中从明州赶来吉州的途中中了毒香,那么左影堂的寂灭堂主及其教众,理应是与你一起,可为什么他们完好无损,而你却中了毒香?”
这一问题一出,众人立刻陷入了沉思,左影堂的其他门主自然是有所思量,叮嘱宋蔚玉好好休息之后便告辞了!见房门被关上之后,宋蔚玉开口道:“这些时日由于中毒香的缘故,并未想太多,琼儿,你是否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发现?”
傅庄琼很是郑重的点了点头:“我怀疑毒香事件和左影堂拖不了干系,不知你可否还记得,当初绯辞身中归元毒香也是在左影堂,而你明明和左影堂待在一起,他们反倒平安无事,结果却是再明显不过的。”
细细一想,确实是这般道理,但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绯辞和熊沙白二人相约喝酒,却是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一个小女孩请乞丐喝酒。在酒楼之中,有一个穿着破烂,披头散发的乞丐正坐在酒楼最显眼的位置,而他对面坐着的是一位小姑娘,那小姑娘大概十一二岁的年纪,脸颊上有一块很明显的伤疤,看着虽然恐怖,但是不难看出正在慢慢的痊愈,她正把一壶酒推到那乞丐的面前道:“乞丐叔叔,今日我请你喝酒,你便告诉我,神医在何处,他好厉害呢?我要拜他为师,以后也要向他那样悬壶济世,帮助苦难之人!”
小女孩的声音很是清亮悦耳,绯辞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之后,看着那小女孩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他二人桌上摆了一盘花生米,一盘牛肉,两人竟然就这样边喝酒,边吃牛肉,简直是酣畅淋漓。熊沙白倒似乎是隐隐瞧出了绯辞的心思,把酒碗放到桌子上之后,擦了擦嘴角问道:“绯兄这是想自己的徒弟了?”
绯辞无所谓的笑了笑,又从坛子中倒了一杯酒,和熊沙白的碗碰在一处道:“卫兄可是答应过绯某人今日不醉不归!”
想来今日无事,倒是可以陪他喝上一喝,两人从天黑喝到第二日的凌晨,相扶着返回客栈时,天色也已大亮。按理说,这个时候,所有的江湖人士也都应该该起床的起床,该炼晨功的练功,客栈里应该是热闹一片才对,此时他二人进了客栈,除了客栈的几个小二在忙碌着,竟不见一个江湖同僚。这让两人心中同时咯噔一下,对视一眼之后,忙抓住一个小二询问是怎么回事?那个小二显然还是有些战战兢兢,只说,今日客栈死了人,所有的人都在二楼的房间。熊沙白冷硬的俊脸之上的血迹瞬间褪尽,二话没说,直接施展轻功上了二楼,连爬楼梯都省了。而绯辞询问了小二具体被杀的是何人时,眉头忽的皱了起来,紧接着脸上一片悲痛,他也跟着上了二楼,正看见熊沙白神色莫名的从傅庄琼的房间走了出来,很显然,房间里没人,就连中了毒香的宋蔚玉也不在。绯辞道:“死的人是李老!”
李老?左影堂德高望重的门主!竟然死在了客栈之内。两人再一同赶往李老的房间,房间里外果然聚集了很多江湖人士。左影堂的其他几位门主正盘腿坐在地上用内力欲帮助李老续命。寂灭正站在旁边护法,而其他左影堂的教众则围了一圈,阻挡那些江湖人士进前。熊沙白立刻在人群中搜索傅庄琼的身影,正看见她一脸沉重的盯着盘腿坐在地上、双目紧闭的李老,宋蔚玉正站在她的旁边。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气流冲击着众人,帮李老运功的几位门主皆被弹了开,同时吐出了一口鲜血,各各神情悲恸的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