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众人还叫骂了一阵,乱踢乱打了一阵,可是渐渐的发现这样并无任何的效果,铁笼子打不开,只是枉费力气罢了。所以被关的人并不打算再挣扎,此时都颓废的坐在地上,靠在铁笼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英雄好汉,就算死也是死在和敌人的对打中,也不能被如此窝囊的囚禁,这对他们简直就是一种侮辱。熊沙白盘腿坐在地上,用手帕擦着自己的随身宝剑,就这样一擦就是两天。被关在隔壁铁笼子的阿黄已经急的直冒泡了,可看到熊沙白居然还能如此淡定,他立马就急躁了:“喂,我说卫大公子,我们这都被关了三天了,还没有阿琼的一点消息,这破门也死活出不去,你能不能长点心?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夫人,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夫人?”
这几天,像这样的抱怨,熊沙白没少听过,所以对此并不打算搭理。而关在熊沙白另一边的是云鹤,他的语气里也显示出了焦躁和忧虑,此时附和道:“是啊,卫公子,不仅卫夫人不知所踪,就连秦落也下落不明,该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这么一说,还倒真的发现了问题,阿黄顿时更急了:“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我们的队伍统共就只有这两个女子,而这两个女子又一同消失,不会真的是被吃人的妖怪给害了吧!”
“阿琼啊,你说过要保护我的,可不能丢下我一人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
他跪在地上仰天长啸。“闭嘴!”
一道冰冷凛冽的声音隔空响起,给本就有些黑暗的房间里瞬间笼罩上了一层阴郁。阿黄向熊沙白的方向不服气的撇了撇眉,动了动嘴角,终是不敢再说什么,身子一躺,闭起眼睛睡觉。该擦剑的人继续擦,该颓废,该束手无策的人照旧。又过了不知大概多长时间,送饭的人陆续的走了进来,被关在这里没有任何的时间观念,而依照送饭的时间,熊沙白却整理出了一套时间规律,这几日,三友阁的人送饭都会赶上上午的巳时和下午的申时,而且一天只有两顿饭,都会赶在这两个时间点送上,从不会提早也不会迟到。当房间的门被推开,发出一阵沉重的吱呀声时,阿黄立刻捂住耳朵嚎叫了起来:“我不吃饭,打死也不吃饭,我这个乞丐从来不吃饭,老天呐,谁来救救我,救命啊,阿琼啊!”
不一会,便从那扇房门外走进来九个妖头人身的小矮人,他们每个人的手中各端了一个托盘,而托盘之上除了放了两个盛有食物的盘子,还有一个灰突突的皮鞭。那些小矮人把盘子往各个铁笼子的面前一放,便拿起鞭子在旁边候着,但凡谁不吃饭,便会抽上一鞭子,打到吃为止。刚才嚷嚷着打死也不吃的阿黄此时竟然乖乖的伸手把放在外面的盘子端到了铁笼子里,双手颤抖的拿起盘子中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缓慢的放在眼前晃啊晃。就在这时,一声皮鞭子的声音落下,旁边顿时传来了一阵叫声。阿黄手一抖,手中黑乎乎的东西立刻掉在了地上,他也不管其他,对着盘子黑乎乎的东西上下其口,不一会,嘴就被塞的嘟嘟囔囔,然而他的两行眼泪却一直流啊流。三友阁提供的食物却并不是正常的食物,一盘子不知名黑乎乎的东西,不仅卖相令人作恶,就连味道也是又涩,又腥,还有一盘子红艳艳的花瓣,这花瓣看上去倒像是正常的花瓣,可吃到嘴里,又苦又臭,这简直就是饱受折磨,比凌迟处死还要悲惨。在这期间,那些小矮人基本上是不开口说话的,待被关在铁笼子里的人把食物吃完,便会端着盘子离开,房间的门重新被关上。熊沙白像往常一样,待那些人一走后,立刻点了自己的几处大穴,将方才吃到肚子里的食物如数的吐了出来,之后取下自己腰间的酒壶,喝上一口,也算是充饥了。此时,阿黄的哭天喊地又开始了:“这帮妖人不知道给我们吃了些什么鬼东西,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我这小乞丐头一次吃到这么恶心的食物。”
但是这就比较奇怪了,这些食物虽然味道难以下咽,但吃到肚子里之后,并无任何不适的反应。不吃的话,待在这压根就没法出去,只能被活活的饿死。是死还是吃,阿黄在这特别想说上一句话真心话:“我想死!”
而这一次,他却眼尖的瞧见了熊沙白腰间的一壶酒,立刻嚷嚷道:“喂,你哪里来的酒,我终于闻到酒香了,有好东西怎能不拿出来分享,自私的人,阿琼怎会认你这样的人当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