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沙白带着傅庄琼去酒楼吃了咸水鸭和烤鸡,说实话,能在古代吃到这些玩意,她也真的算是长见识了。一边吃,她也一边断断续续的向熊沙白说明了自从她从须臾国回到傅府之后的遭遇,关于小庄琼的母亲林娇留有一封信以及一块玉佩的事情也详详细细的说了一遍,之后还利索的擦了擦油乎乎的手,从怀中将玉佩拿出展示给熊沙白看。熊沙白眸孔一缩,立刻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心,将玉佩严实的藏在两人的手心中,彼时往四周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见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这才稍稍放心,一开口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凝重:“琼儿,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你所持有的两枚玉佩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不许轻易示人,另外不许跟任何人提起你有玉佩之事!”
傅庄琼顿时愣了一下道:“怎么了?”
“不知是谁散发出了消息,关于玉佩及宝藏的事情的现在在京师传的沸沸扬扬,每个人皆想得到宝藏,但玉佩只有六块,琼儿若是将玉佩示人,很快便会成为众矢之的!”
听到这,傅庄琼甚至可以想象出,她被一大拨人围堵,追赶的场景,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将玉佩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中,小心的放在怀中:“知道了,我会藏好!”
熊沙白放心的点点头道:“快吃吧!”
傅庄琼夹起一块肉,刚放到口中嚼了两下,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问道:“对了,将军,这次须臾国之战大获全胜,功劳当属将军,这次回京师,皇上有未有提嘉奖之事?或者恢复你的王位什么的?”
熊沙白伸手将她嘴角上的食物残渣给拂了去,风轻云淡的道:“此前须臾国一站,本就是戴罪立功,如今大获全胜回京,皇上不再追究之前罪责本已是极其幸运一事,又怎么再祈求有何嘉奖。”
傅庄琼听这话着实愣了一下,脑袋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在未去须臾国之前,熊沙白到底是因为何事犯了错,是以才被降罪。好像就是被她给出卖了,说到底是和三友阁的香料有关,而慕修羽当时的计划也正是利用那批香料引出熊沙白,从而彻底的将他打垮,而这其中又有小庄琼的通风报信,加之熊沙白也真的是糊涂,竟然便信了小庄琼,是以,慕修羽才抓住了他的把柄,从未被治罪。但这事吧,真的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当时那副身体是在被小庄琼的的意识操控着,她完全没有任何的掌控权,她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到熊沙白落入了小庄琼的陷阱中,也是心急如焚。但是若说这出卖人的事不是她做的,恐怕也是没人信的,就算解释出来了,熊沙白定是以为她这是在推卸责任所编的胡言乱语,或者把她当成疯子,那么现在还是闭口填肚子吧。“琼儿!”
熊沙白突然开口唤她。“啊?”
傅庄琼下意识的抬起头,在触及熊沙白深邃的眸子时,又忙心虚的低下头,快速的问道:“怎,怎么了?”
熊沙白道:“琼儿,有些事情若是无法得知实情,你知道,我是无法死心的,更无法说服自己重新向皇上提出娶你之事!”
傅庄琼的整颗心狠狠一跳,这下是彻底的没心情吃饭,将筷子搁置与桌子上,抬起头看着他:“将军,我说的话你是否全部都相信?”
熊沙白倒没明确的表示信或不信,只是道:“你曾为皇上做事,说的明白点,便是皇上的人,但是,我却知道,你从未真正的想害过我,是以我才能放下戒心的去相信你,但那一次,我却信错了,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原因才答应跟皇上合作,一同引我上勾,将我置于死地!”
按照熊沙白的睿智和势力,早早的便知道她曾是皇上的人,直接听命于皇上,这一点并没有任何奇怪之处,只是提起这事,她总有她的顾虑在里面。这时,听得熊沙白继续道:“琼儿,我爱你,我曾经堵上一切的选择相信你,但是我却堵输了,在出征前往须臾国的路上,我曾下定决心,一定要将你忘记,这不是我努力要做的事情,而是我必须要做之事,但你后来的女扮男装,追随我一路到达了须臾国,更在关键时刻,不顾自己性命替我挡下一刀,我真的是不懂你,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你到底是哪方的人,你,我或许是爱不起的!”
“不不不。”
她立刻摆手否认,本来是想解释些什么,竟发现一切无从解释,自从她穿越过来,好像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她张了张嘴。熊沙白期待的看着她。然而她只道:“将军,我能跟你说的是,先前出卖你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不管你能不能听的懂,我都要跟你说,我有我的苦衷,你一定要相信,而我从未有过任何想害你的念头,我从百里国追你而去须臾国是情不自禁,我不顾自己性命也要为你挡下一刀是不想看到你受到任何伤害,哪怕被伤害的是我,我……”傅庄琼因为着急,越说越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熊沙白不忍,立刻站起身,走到她的旁边,伸手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琼儿,是我不好,不该不相信你,我信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信你!”
此时热闹如昔的街道上古斐雯正领着一个丫头朝酒楼的方向走来,在大门前停下脚步抬起头看了一眼酒楼上的牌匾回头对身后的丫头道:“你确定看见将军领着一个女子进了这间酒楼?”
那丫头立刻信誓旦旦的点头道:“是,绝对千真万确,夫人说想吃咸水鸭,奴婢来买时,便看见将军在和一个女子你侬我侬,好不甜蜜;哦,对了,奴婢还看见将军给那女子擦嘴角呢!”
古斐雯顿时醋意大发,整个脸色都变了,狠狠的跺了一下脚:“走,我们进去!”
在她的眼中,好不容易才盼到傅庄琼那个贱人被休出府,她成了府中唯一的女主人,虽然熊沙白的心思并没有在她的身上,但来日方长,她有信心让他爱上她,但前提是这中间不允许再有任何女人的出现,而今日熊沙白居然光明正大的带了这么一个女人,这让她绝对不能忍受,她绝对不允许有女人再来和她共享夫君。由丫头带路,待到先前熊沙白和傅庄琼吃饭的桌子旁,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古斐雯立刻转头问道:“你不说将军带了一个女人在这吃饭,人呢?”
那丫头顿时惶恐,左右张望了一番,还趴在桌子底下看看,见确实无人后,胆战心惊的道:“夫,夫人,奴婢确实是瞧见将军带了一个女人吃饭,怎地就没了人影!”
“混账丫头,居然敢愚弄本夫人,你是不想活了!”
“夫,夫人,奴婢所说的都是真的。”
那丫头也是疑惑的紧,先前明明瞧见,怎么这么会就没了人,突然她指着桌子道:“夫人,你看,这里还有他们吃剩下的食物,他们一定在这里吃过饭!”
古斐雯忍无可忍,伸手狠狠的拍了拍那丫头的脑袋:“等着回去领罚!”
她只当是那丫头看花了眼,完全就没有她的夫君带着另外一个女人吃饭的事情,还害的她瞎担心了一场。然而当主仆二人回到将军府时,古斐雯是彻底的傻眼了,熊沙白竟真带着一女子堂而皇之的入住到府中,连包裹都提到了府里。那叫一个气血上涌,急忙提起裙摆,入了府中,快速走到两人的面前,一伸手便拦住了那两人的去路:“将军,这个女人是谁?”
对于突然冲出来这么一个人,傅庄琼倒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笑嘻嘻的道:“斐雯姐姐,好久不见啊!”
古斐雯也同样是一愣,把目光移到站在熊沙白身旁的女子身上,顿时眉头一皱:“傅庄琼,是你!”
“正是我!”
“谁是你姐姐,你少跟本夫人套近乎,你已经被将军休了,没有资格再回到府中,我现在已将军府女主人的身份命令你马上出去。”
傅庄琼顿时委屈了,扭头看向熊沙白,熊沙白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开口道:“斐雯,别再闹了,琼儿同样是我的夫人,现在她因误会无法回到傅府,本将军总不能让她流落街头!”
“可是……”“没有可是。”
熊沙白打断她继续道:“明天本将军便会禀明皇上,重新迎琼儿进府。”
古斐雯本来还想发作,甚至大闹一通的,要不然她真的是不甘心,可看到傅庄琼那嘴角带着的笑意时,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她强自压下自己的妒火,硬是从脸上挤出了一个温婉大气的笑容:“将军既已决定重新娶回琼儿妹妹,也应当和臣妾说一声,臣妾好张罗张罗,风风光光的将琼儿妹妹迎入府中才对,毕竟我身为府中唯一的女主人,若是差了礼节,岂不是叫人笑话王爷取个夫人如此的寒酸!“听此一番话,傅庄琼狠狠的诧异了一番,古斐雯何时变的如此通情达理了,随后又恢复了笑容道:“那么现在说也不晚啊,关于大婚之事,就有劳斐雯姐姐了!”
说完之后,她挽上熊沙白的胳膊道:“将军,我们先进去吧,这一切自有斐雯姐姐操劳!”
熊沙白点点头,看向古斐雯道:“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