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登，你该死！

　　大家心里对高登骂了一句，不过既然是夜鹰侠的“剑”，应该不至于因为火化就消失。

　　还有机会拿。

　　若有若无的杀机彻底消失。

　　火狗再度化作真正的脱缰野狗，转身就跑，没一会儿就只剩下了一个红点。

　　屠夫也转身离开，其表现的正常程度让人怀疑他以前的半痴呆半疯癫是装的。

　　还没离开的就两个，一个是昆恩，另一个疯帽子。

　　昆恩没有主动离开，疯帽子则是被昆恩盯着没法走。

　　“你要想清楚了。”

　　面对脸色狰狞的昆恩，疯帽子只能晓之以理，“杀我，你也不会好过。”

　　疯帽子打不过昆恩，但给昆恩留下足够严重的伤势还是可以办到的。

　　接下来要去争夺夜鹰侠的遗产。

　　昆恩可不能受严重的伤。

　　“哼！”

　　昆恩最终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疯帽子松了一口气，动了一下手脚，钻心的疼痛传来，他已经没有办法参与到接下来的争夺中了。

　　“法克！”

　　低语一声，疯帽子就要离开。

　　他背后，一双手伸了出来，抓住疯帽子的脑袋。

　　“谁……”

　　疯帽子就要反击，那双手先一步发力，一扭。

　　疯帽子的脑袋转了720度，剩下一点和身子藕断丝连，狰狞反击的表情还残留在脸上，凝固着不动了。

　　尸体倒下。

　　夏阎真从他背后的黑暗中走出，有些嫌弃地甩了一下手，干脆走到旁边燃烧的建筑附近，把手放进火里烤了一下。

　　“走吧，去找高登。”

　　夏阎真说道。

　　提亚马特在夏阎真身下变大，驮着他飞上天空。

　　高登的位置还是很好找的。

　　提亚马特没飞出去多久，就看见一辆摩托车疾驰而来。

　　上面坐的人正是比尔。

　　夏阎真从天空中落下，比尔看到前面突然落下一拦路虎，没有减速，反而加速想要从旁边开过去。

　　“是我。”

　　听到夏阎真的声音才猛地刹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停下来。

　　“听说疯帽子他们找到了夜鹰侠的日记。”

比尔急匆匆道，“大打出手，你……”

　　“在这里。”

　　夏阎真晃了晃从疯帽子那边拿到的日记。

　　这玩意不是装备道具，夏阎真顺手拿了翻阅一二。

　　确定疯帽子没有说谎。

　　“他们人呢？”

比尔眼睛一亮。

　　“去找高登了。”

夏阎真把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打开日记给比尔看。

　　比尔用车灯看到日记的最后，脸色一变，立刻掏出手机联系高登。

　　出院后，他就被配备了手机，方便联系。

　　“喂。”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片嘈杂，证明高登还没事。

　　其实知晓夜鹰侠遗产下落在高登那边的人不多，就那么几个。

　　幽灵射手提前点杀了外面的那些黑帮分子，昆恩等人大打出手，普通民众自然避之不及，早早地逃离了。

　　消息还没完全传出去，昆恩他们赶到高登所在，也需要时间。

　　高登暂时是安全的。

　　可以躲藏一下。

　　“夜鹰侠有一本日记，上面说……”比尔把日记看到的内容说了一遍。

　　“秃鹫啊。”

高登沉吟着，感觉世事无常。

　　当年唯一一个能和夜鹰侠真正并肩而立之人，他自然印象深刻，还为夜鹰侠找到真正的帮手而高兴。

　　可惜后来，双方逐渐理念不合，分道扬镳。

　　什么理念不合很容易猜到，从“秃鹫”这个绰号就能猜测一二。

　　秃鹫可是食腐动物。

　　他从不介意将那些犯罪分子尽数杀死。

　　夜鹰侠则是不同意秃鹫这么做，倒不是什么道德、法律的底线。

　　而是自我约束。

　　习惯了杀人，就容易堕落。

　　COP习惯于开枪打四肢，打那些不致命的地方，而犯罪分子习惯直接打头。

　　当然，也有集大成者，两枪身子一枪头，华佗来了也发愁。

　　夜鹰侠不希望秃鹫变成一抬手就“打头”的人。

　　秃鹫的激进让两人分开。

　　离开后，秃鹫已经数年没有消息了。

　　如今夜鹰侠身死，倒是“愿意”把“剑”留给秃鹫，由他彻底清扫高谭的那些犯罪分子。

　　“昆恩那些人冲着你来了。”

比尔不清楚秃鹫的事情，没有高登那样世事无常的感慨，他提醒道。

　　夜鹰侠的身后事是高登一手操办的。

　　想要知道夜鹰侠被火化的尸体在哪里，就要找到高登。

　　因为下葬的是夜鹰侠，为了避免有人把他挖出来鞭尸，所以夜鹰侠到底被埋在了什么地方，只有高登清楚。

　　现在高登取代昆恩和疯帽子，成为了众矢之的。

　　他很危险。

　　“我知道。”

高登的语气倒是平静，“比尔，我可以信任你吗？”

　　“信我？”

比尔说道，“你在高谭那么多年，难道没有其他人可以信任吗？”

　　他听出来了，高登恐怕又牺牲自己的想法。

　　他可以带着夜鹰侠遗产的位置一块死去。

　　不过因为秃鹫可能回来，拿起夜鹰侠留下的“剑”，彻底清扫高谭的黑暗。

　　高登就这么死掉并不负责。

　　他想要把位置告诉比尔，等秃鹫出现的时候，再由比尔告诉秃鹫。

　　“这个不是是否信任的问题。”

高登说道，“你知道了位置，也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高登死去，只会延缓那些超级恶棍们对夜鹰侠遗产下落的追查。

　　慢慢查，迟早会查到比尔的头上来。

　　孑然一身的复仇者比尔是比较合适的守密人。

　　“我当然不怕。”

比尔说道，他看了夏阎真一眼。

　　“滴滴滴滴……”

　　就在这时，高登那边传来一阵滴滴声。

　　意味着有另外的电话打进了他的手机中。

　　“你等等。”

　　高登心中突然升起不详的预感。

　　他切到另一个电话。

　　那边传来小丑欢快的声音：“高登，高登，我亲爱的小高登，你还还好吗？”

　　“小丑！”

高登不妙的预感变得极为浓烈。

　　“是我。”

小丑笑道，“来，和爸爸打声招呼。”

　　电话那边，传来哭喊的声音：“爸爸！”

　　“小丑！”

　　高登顿时暴怒。

　　那个声音，是他的女儿！

　　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而且比想象中的要快上太多太多。

　　也不知道小丑是怎么得到消息，然而在短短不到十五分钟的时间内绑架了高登的女儿。

　　要知道，昆恩他们都还没赶到高登所在呢。

　　“别生气，小高登。”

小丑笑着说道，“你是了解我的，我知道我想要做什么，现在还来得及。”

　　“你要做什么？”

高登强压下怒火。

　　“哦，哦。”

　　小丑怪叫两声，“小高登你不乖哦，你把夜鹰埋在哪里了？”

　　他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

　　高登沉默了。

　　“砰！”

　　沉默不到两秒钟，听筒内一声枪响，之后是凄厉的叫声。

　　“小丑！”

　　“法克！我打偏了。”

小丑“气急败坏”道，“下次一定不会了！相信我！高登！我一定不会打偏了！”

　　“你赢了。”

　　暴怒的高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从无人的角落重新走到最前线，朝着那群劫持了人质的犯罪分子高喊：“我知道夜鹰侠遗产的下落在哪！就在他的坟墓中！”

　　这话听得周围的COP一愣。

　　高登居然真的知道夜鹰侠遗产的下落？

　　而且他现在要公开？

　　那通电话是什么人打来的？

　　惊讶归惊讶，所有的COP都一言不发，等着高登揭秘。

　　夜鹰侠的遗产，谁不感兴趣呢？

　　就算在场的COP知道这个浑水不是他们能蹚的，也可以卖消息。

　　“听好了，夜鹰侠的遗产就在绿草墓园，罗斯福·韦恩之墓。”

高登高喊，“那就是夜鹰侠的坟墓！”

　　高喊之后，高登把手机放回到耳边：“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高登。”

小丑说道，“但是你让其他人也知道这个消息了。”

　　“怎么，你难道还害怕别人和你争夺吗？”

高登反问。

　　“当然不，越热闹我越喜欢。”

小丑大笑着，“你做得很好，你做得很好。”

　　“我女儿呢？”

　　“女儿，什么女儿，我没有抓她啊。”

小丑笑道，“只不过是一个会模仿声音的人罢了。”

　　“是的哦，爸爸，哈哈哈哈……”

　　高登的“女儿”说道。

　　“很好。”

　　高登却没有因为暴怒被欺骗而暴怒。

　　他的亲人被卷入到危险迟早的事情——只要他不死。

　　把消息传出去，让那群超级恶棍再一次为了遗产自相残杀，是他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再见高登，我下次再来拜访你。”

小丑挂断了电话。

　　高登立刻给比尔回拨电话。

　　告诉了他夜鹰侠坟墓在哪，末了他说道：“如果你可以联系到夏的话，就告诉他这个地址吧。”

　　“……”

　　比尔挂断了电话，看向夏阎真，“高登好像知道我们有联系。”

　　“能猜到的。”

夏阎真丝毫不意外。

　　毕竟两人重伤又恢复，现在已经生龙活虎，而其他人还躺在病床上呢。

　　再加上比尔在念的“夏”，高登猜不到才奇怪。

　　“去墓园吧。”

夏阎真坐上摩托车后座。

　　绿草墓园。

　　高谭几个大墓园之一，并无什么特殊的地方。

　　无论白天和晚上，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

　　在今天这个黎明时分，墓园迎来了一批接着一批客人。

　　夜鹰侠遗产下落的消息疯传。

　　几乎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那些想要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夜鹰侠遗产在哪。

　　大量的人马赶往墓园，各种黑道份子，在墓园之外就开始了火拼。

　　火拼了一会儿，留下好几具尸体后，各个黑帮大佬又觉得这样下去不行。

　　他们大打出手，多败俱伤，岂不是便宜了那群疯子？

　　于是，几个黑帮大佬迅速达成共识，打算联手，靠着火力覆盖，尽量把那些疯子先清除出场。

　　先清场，再争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