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随着李村长锣声响起的一刻,郭翼一行人同被惊醒,就连马车里的温嫒也睁开了眼。 郭翼本能的观察周围的动静,这锣声太突兀了,很不寻常。 练武的人感知都比正常人敏锐,刻意的观察下很快发现了异动,有一大批人迅速朝他们这边靠近着,面色一寒。 “起来起来,都起来”喊醒了睡眼朦胧的兄弟们,“有情况,套马离开路边。”
然后快速来到马车旁,冲着马车喊了声“小姐”。 本就是训练有素的侍卫,在郭翼的命令下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速度比李家村这边更快。 马车里的温嫒也在红勺红药两个丫头的帮助下套上了衣物。 “郭侍长,怎么了?”
与红勺红药两个丫头的紧张相比,温嫒要镇定许多。 “小姐,有一批不明人正向这边靠近着,怕是来者不善。”
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在夜里如此急促赶路,还这么多的人,在发现异常后郭翼整个身体都在紧绷中,神情严肃。 “我知道了,郭侍长,你们也也小心。”
她虽是闺阁小姐,却也不是真正意义上闺阁中的小姐,爹娘极为宠她,不仅府中大多事情并不瞒她,对于她的要求也几乎是有求必应,哪怕是过分的,加上每年都会外出一趟,阅历是真真比保护在闺阁小姐广太多。 郭翼想到的同时她也想到了,怕是真的来这不善,黑夜中环视了下马车内豪华装置,直接告诉她这伙人目标很可能就是他们。 在马车被移动的同时,在温嫒的命令下,放钱的箱子里的银票被一分为三,分别被她和两个丫头贴身收着,就连一些碎银也收到了袖袋里,至于颇具分量的金银元宝依然在匣子里安生的待着。 当即又抽开了马车里自带的抽屉,拿出了三把短刃,不管来人是否带有恶意,她们都必须做最恶的打算。 “小姐,你别害怕,我和红勺保护你,婢子们之前的功夫可不是白练的。”
红药轻挥着短刃信誓旦旦的说道,似乎是被小姐的镇定传染了,之前的紧张感一扫而光。 “行,小姐可就靠你们了。”
温嫒笑道,没有揭穿红药那三脚猫的功夫连她都不如。 感谢爹娘没有打击她练武的心愿,虽然因为身体原因练武受限,且只比三角猫好那么一丝,但是也算是有一点自保能力。 也因为她两个丫头一并跟着练武,只是红药这丫头人太过于大咧咧,定不下心比她还不如,倒是红勺稳重有毅力,功夫练的着实不错。 红勺也无奈的瞥了眼红药,这丫头真是没有点自知之明,接过小姐手里的短刃插在腰间,然后拿起角落里的一把长剑。 这才是她真正的武器,只是平时用不到都闲置在角落。 几乎是动静再也无法遮掩的那一刻,郭一一行来到了古兰这边。 瞅了眼拿着各样武器的李家村众儿郎们,本来就对他们另眼相看的郭翼此刻更是好感倍增。 也是,能举一村之力走到这里的自然有他们的过人之处,就连这未知名的危险都是李家村这边先察觉,他们中应是有高人。 就着微弱的火光,郭翼不动声色将李家村男人们扫了一遍,是有几人看起来还凑合。 至于瘦弱的古大夫,虽然他不明白李家村人为什么会喊他古师傅,但已经下意识的被故意忽略了。 倒是在他身旁的高大男子多看了两眼,这人看着倒是挺唬人的,就不知道身手怎么样。 难道这人是他们中的高手? 但是容不得他多想了,一溜火把随着脚步马蹄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让本以为能够突袭的一众人纷纷诧异的立在道路上。 刀都已经抽了出来准备大干一场,结果……。 勒住缰绳的大当家蹙眉看着火堆下齐聚一堂的众人。 他们动作已经放的极轻了,哪怕是骑马的他也是极缓的,就是想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就算是最后发现也来不及了。 按说不应该呀!眼前看到的显然是提前发现了他们的行踪。 虽然诧异,错失先机,都不过不要紧已经不重要了,大不了多费点儿力气。 孙一刀注视着对面的人,尤其是围绕在马车旁的几十人,目光变得慎重。 不同于一旁穿着凌乱破旧的那几百人,这些人显然看着要难缠很多。 衣着统一,身上的配备也很精良,此刻正手持武器戒备的看着他们。 这些侍卫让本想举刀就上的孙一刀改变了主意,先看看再说。 至于李家村的众人被孙一刀直接忽略,他们都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 改变主意的他旋即看向了身后的小矮子。 小矮子不愧是有几分小聪明,一眼就明白了大当家的意思,旋即拿着兵器的他上前一步。 对着火堆映衬下忽暗忽明的一众人扯着喉咙喊起来。 “你们听好了,我们大当家仁慈,只要你们把手里值钱的东西交出来就不伤人性命,试图反抗,不听话着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陈星说的同时手里的刀也用力的挥动着,意图震慑住不远处的人群。 可惜他的话这里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 郭翼他们就不说了,不可能把自己和小姐的安危交于他人的手里。 而李家村与赵村长他们,这种事情一路上经历的太多,遇到强盗也不是一次了,更不可能相信。 强盗匪徒们向来都是言而无信的,这些话反而让他们更加戒备了。 看到强盗的一瞬间,人群中的村长瞬间便做了决定。 强盗太多了,他们村里的男人们是不少,但是他这个村长不得不把最坏的事情想到。 这种情况真要是打起来必须带着村里的老弱妇孺躲起来,不能帮忙,再也不能扯孩子们的后腿,若……若真是不敌的话,也能有带着孩子们第一时间逃跑。 这边孙一刀没有看到他想要看到的一幕,心里的躁狂再也控制不住了。 孙一刀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相反脾气可以说暴躁,虽不至一点就炸,却也相去不远。 既然给机会不要,那就别怪他残忍不客气了。 孙一刀瞥着马车两旁明显是护卫的人,目光中狠戾之色近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