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嫣然趁着混乱的机会,挤进了人群中。 她不是记者,没有人注意到她,她朝着安卫国身后的齐愿过去。 拥挤的推攘中,齐嫣然朝着齐愿摔了花瓶,然后整个人朝着齐愿扑过去,手里早已准备好的尖锐瓷片,朝着齐愿的脸划过去。 齐愿感觉眼前一个黑影扑过来,抬头去看,因为之前的冲突,此时她的眸子里全是戾气。 她看到了齐嫣然眼底的恶意,看到了齐嫣然手中尖锐的瓷片朝着她的脸过来。 齐愿微微勾起嘴角,齐嫣然还是像前世一样,急不可耐的想毁了她的脸呢。 毁容是个有趣的事,齐嫣然这么喜欢,那一起来尝尝吧! 本来能躲开的齐愿,没有躲。 锋利的瓷片划在了齐愿的脸上,鲜血顺着莹白如玉的脸流下,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破碎凄美。 齐嫣然控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她成功了。 她毁了齐愿的脸! 这个狐狸精再也不能勾人了! 然而,没等瓷片划更深,一动不动的齐愿突然侧身让开。 齐嫣然由于太过用力,惯性的往前冲,突然感觉有人掐住了她的后颈,把她整个人压向地面。 可地上是她之前摔碎的花瓶啊! 齐嫣然惊恐的想站稳,下一刻,膝盖处被狠狠踢了一脚。 齐嫣然整个人朝着地面扑了下去。 “啊!”
齐嫣然的右脸摔在那打碎的花瓶碎片上,顿时鲜血淋漓。 惨叫声太惨烈,让那些吵闹的记者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到了一脸是血的齐嫣然。 “天啊,有人受伤了!”
“别挤了,完蛋了,那是齐家千金,伤了脸。”
“是谁干的?反正不是我。”
之前退到一边的宋子谦,也见到了惨叫的齐嫣然,连忙跑过去扶起齐嫣然,一脸关切:“嫣然,你怎么在这里?怎么会伤了脸,我……我先你去医院。”
宋子谦一直把齐嫣然当恩人,他对齐嫣然的关心是真的发自内心的。 但此时齐嫣然哪里顾得上宋子谦的关心,她眼神惊恐的伸手摸了一把脸,看到手上全是血。 齐嫣然撕心裂肺的尖叫一声:“啊,齐愿,是你害我!”
一直侧着身子的齐愿,这才慢慢转回身来,众人也看到了她脸上的血。 一道弯月般的伤口在她的脸颊上,伤口不深,竟依旧让人觉得她是美的。 原来受伤的不止齐嫣然一个,齐愿也受伤了。 只是一个安静无声,一个惨叫得像要死了。 安卫国见到这个被自己冤枉的女孩,因为私生子的风波伤了脸,他脸色一变:“齐愿,是谁伤了你?”
齐愿没有回答,她的这些算计,从来不敢直视在意的人。 她看向齐嫣然,指尖轻轻在脸上一擦,薄凉的道:“姐姐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抱着一个花瓶朝我扑过来,你划伤我的脸,自己又不小心跌到,怎么还能怪我呢?”
齐嫣然气得大喊:“就是你,你这个狐狸精,贱人,野种!”
听到野种两个字,齐愿微微眯了眼,声音像是含着雪一样冰冷的道:“姐姐,事实怎么样,那位记者的摄像机应该拍到了,大家看看就知道了,姐姐可不能诬陷人。”
齐愿对齐嫣然动手,都是在哥哥背后的死角,即使摄像机,也只能看到齐嫣然朝着她扑过来。 齐愿在那一瞬间就想好了,要让齐嫣然尝尝毁容的滋味。 至于她自己这张脸,她……是故意让齐嫣然伤的。 沈御唐对她的态度太过复杂,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吸引人,让人无法割舍的或许就是这张脸吧,那就毁了这张脸,就能形容陌路了吧。 就像前世她早早的被毁容,顶着这样一张丑陋的脸,和沈御谈纠缠了五年,都冷漠疏离的没有靠近。 这辈子更要如此,不能靠近。 宋子谦扶着齐嫣然,目光却看向齐愿:“齐愿,你……你的脸……” “毁容了而已。”
齐愿不在意的道:“宋少,我现在想通了,你还愿意庇护我吗?”
宋子谦一直心心念念的齐愿,妥协了。 可宋子谦看着齐愿满脸的血,却下意识的退后一步。 他最初看中齐愿就是为这张脸,此时这张完美的脸已经毁了,宋子谦又怎么会愿意呢。 他神色微慌的道:“我先送嫣然……送嫣然去医院。”
说完宋子谦带着齐嫣然转身就走。 齐愿眼神厌恶又嘲讽。 看吧,这就是所谓的对她好。 记者们也不敢在闹了,全都逃跑一样快速离开,没有那个愿意留下背锅。 安卫国见齐愿还站在原地,拉着齐愿就走:“你跟我去医院,先处理伤口。”
齐愿连忙摇头:“不用,伤口不深,没什么大碍的,我先回去看安瑜在不在家。”
安卫国不接话,沉着脸拉着齐愿就往外走。 之前对齐嫣然下手这么狠的齐愿,面对安卫国却卑微得挣脱都不敢。 沈御唐出现就看到这一幕。 他此时都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吃醋齐愿被别的男人抓着手。 他只看着齐愿脸上的伤,看着齐愿留下的血,沈御唐觉得像是被一只手用力的抓住了心脏,痛苦得他呼吸不畅。 这一瞬间,无数暴虐的情绪朝着沈御唐席卷而来,如同他自己受伤了一般,情绪面临失控。 他用力扯开领口,带着一身压抑,朝着齐愿走过去。 他想直接把人抱入怀里带走。 但仅剩的意识在极力隐忍。 “跟我走。”
“让开,我要去找安瑜。”
齐愿直接冷清拒绝。 “我来之前,已经把安瑜给你送回去了,我在说一次,你跟我走!”
沈御唐快要压制不住了。 齐愿顿了顿,笑着回了一声:“好呀,我跟你走。”
她自愿毁容,本就是为了让沈御唐厌恶,和沈御唐划清界限, 眼下是个不错的机会。 她转头对安卫国道:“安……先生,安瑜已经没事了,我还是那句话,你想带安瑜走,除非经过安瑜的同意。”
安卫国此时只有歉意,哪里会胡来,点头道:“好,这件事情,我们之后在谈,你先处理伤口。”
齐愿跟着沈御唐上了车。 车门一关,驾驶室和后座的隔屏升起,挡住了驾驶室的视线,沈御唐那些失控的情绪便藏不住了。 “齐愿,谁允许你为了你这素未谋面的哥哥侄子,自我牺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