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自然看出这些是什么了。 沈御之的画像,干枯的白玫瑰,还有点发霉的棉花糖木签…… 安宁伸手想去拿,沈御唐一把护住,认真的道:“这是我的。”
安宁不由得失笑,收回手道:“嗯,这是你的。”
沈御唐一手抱着木箱,一手牵着安宁,往别墅里走去。 带着她上楼,去了储物室。 这间储物室安宁从来没有进来过,她也没什么东西放放到这储物室的。 此时被沈御唐牵进去,又看到了一个木箱子。 两个一模一样的木箱。 沈御唐走过去打开,对安宁道:“这些也是我的。”
安宁凑过去一看,也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 有云辉的股份,有好多房产证,有新婚夜划伤沈御唐的那条宝石项链,甚至还有安宁给沈御唐买的真丝镂空衬衣都在…… 这两个木箱,一个属于沈御之,一个属于沈御唐,都是他的。 沈御唐看着木箱里的东西,神情突然变得难过起来。 那是一种毫不掩饰的难过,那如星辰般的眸子都沾染了痛苦,沈御唐把两个木箱都推到安宁面前,低声道:“阿宁,这些是我的全部,我全都给你,你别离开好吗?”
这些是沈御唐藏起来的,他的所有。 碰都不让人碰的东西,此时却全都送给安宁。 他的全部身家,他珍视的礼物,他属于沈御之的那份真心,他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了。 沈御唐醉了。 醉酒之后,他不在沉稳冷静,他很难过。 他觉得肯定是自己太贪心了,阿宁和他的点点滴滴他想藏起来,阿宁他也想藏起来。 他不该这样贪心的,他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来换取安宁不要离开。 醉酒后的沈御唐,抛开了隐忍,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了安宁面前。 安宁觉得鼻尖发酸。 她也不想这样的,她想余生好好陪着沈御唐的,可命运如此,她能怎么办呢? 她很快又要再一次抛下沈御唐了。 他妈的真是见鬼的人生! 今天是他们大婚之夜。 安宁不想继续沉浸在这种痛苦当中,她快速的转移了话题。 拿起箱子里的一套衣服,看着沈御唐道:“沈御唐,你以前不是说这些衣服会穿给我看吗?现在去房间里换上,我想看。”
醉酒之后的沈御唐,脑子反应有些慢,指着两箱子东西道:“那这些呢?”
安宁盖上箱子,扒拉到自己身后:“这些你都送给我了,自然是我的了。”
沈御唐一想觉得在理,有些不舍的看了看箱子。 安宁已经把衣服递到沈御唐手里了。 沈御唐听话的去换衣服。 安宁拿了毛巾,擦拭了其中一个木箱上的泥土,目光眷念的低声自语:“等我死了,就让这些回忆陪我埋葬吧,而沈御唐,你就好好活着。”
安宁起身朝着房间走去。 御苑的主卧。 曾经是沈御唐的房间。 后来沈御唐借由张叔的名义,把这个房间让给了安宁,变成了安宁的房间。 现在,这是他们的婚房,房间里挂满了红绸,拼接的大床已经撤了,只留下一张铺着红毯的床。 安宁进屋的时候,看到沈御唐不自然立在房间里。 黑色的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黑色真丝衬衣腰间是镂空的,隐隐露出些许腰身,安宁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贪图色相的人,但此时都觉得放着这样的沈御唐不吃,简直是有罪。 “阿宁,这……” 沈御唐话未出口,安宁直接扑了过去,打断了沈御唐想说的话。 沈御唐没注意,脚下不稳,直接被安宁推到床上。 安宁直接坐在沈御唐的腰上。 沈御唐顿时耳朵都红透了,脑子一片空白,之前想说的话全都忘记了。 安宁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没关系,沈御唐喝醉了。 这么一想,安宁顿时抬头挺胸。 她坐在沈御唐的腰上,理直气壮的道:“沈御唐,现在是我们的新婚夜,我要对你做点什么了!”
沈御唐耳朵发烫,脑子发懵的问:“做什么?”
安宁噗呲一笑,伸手在沈御唐腰上掐了一下,然后去解沈御唐的扣子。 沈御唐的手抓紧了床单,就这么乖乖躺着,任君采撷的样子。 这样一幅画面,让安宁觉得她像是把神明压在了身下。 黑发与白发纠缠,如果生与死的抵死缠绵。 神啊,我有罪。 后半夜。 “沈御唐,就算我有罪,你也不能罚我这么累呀……” “阿宁,乖……” 今夜御苑无人打扰。 …… 翌日。 天明。 昨天喝的酒水不错,第二天醒来一点也不头疼。 头不疼眼不花,所以沈御唐清醒的看着身边的安宁。 冰肌玉骨雪一般白嫩的肌肤上,开着点点红梅。 修长的腿踢出被子,竟然大腿根都有红痕。 就算酒后记忆有些混乱,沈御唐也看出自己都做了什么。 安宁被沈御唐的动静吵醒。 她睁眼先是有些羞涩,但看沈御唐比她更慌,顿时就淡定了。 她像个女妖一样,轻轻的靠在沈御唐身上,喊了一声:“老公。”
沈御唐顿时眸色更深。 安宁昨晚对这种目光太过熟悉了,一见不好,直接整个人都缩到了被子里,只留一个小小的脑袋,眼巴巴的看着沈御唐:“你……你快去洗漱,已经很晚了,大家肯定早餐都吃过了。”
沈御唐目光温柔,连人带被子抱了个满怀,在安宁耳边低声道:“阿宁,我爱你。”
说完沈御唐就起身穿衣,去浴室洗漱。 安宁一个人躺在床上,像个新婚的小妻子,表情羞涩又喜悦。 她怀着喜悦的心情起身穿衣,直到坐到梳妆镜前看到了自己的满头白发,瞬间像是被泼了一桶凉水,浇灭了那些喜悦,留下残酷的真实。 这些美好,如同幻象。 这时,安宁听到浴室水关了,她连忙离开梳妆台。 沈御唐洗漱好出来了,拿起外衣给安宁穿上道:“多穿些,早晚气候还是有些凉意。”
他们像是新婚的小夫妻,沈御唐学着帮安宁梳头描眉。 安宁却知道,他只是不想让她看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