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所的大门关着,他们都围在廊道上,水泄不通。吴天宇的父亲灰头土脸的,但他表面上气势不想输。他横着眉,但眼神有些心虚。“没有,没有人指使我。”
吴天宇的父亲态度坚决。那些家长面面相觑,最终也不肯给自己惹事,悻悻离开。吴天宇的父亲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就这么僵着。他现在走,就代表心虚,他不走,又怕姜亚楠旁边的男人。段晋洲不想在这种事这种人上浪费时间和精力。他薄唇抿着,而后轻启:“你最好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姜亚楠扯了扯段晋洲的衣袖。这家长肯定是不会说出缘由的。她看着段晋洲,带着商量的语气:“要不然,我们先让他把该赔偿的损失赔偿了,包括刘梦涵的医药费住院费。”
虽然,刘梦涵完全负担得起,但不是钱的事,这男人也必须赔偿。姜亚楠拿出手机出来,放出那天的录音。男人脸色大变,刚才嚣张的气焰消散。段晋洲不噤高看姜亚楠一眼,她处理这些事,理智冷静有条理。“愣什么,办公室砸坏的东西,要退还给学生的费用,刘老师的精神损失费,如果不赔偿,就到监狱蹲着。”
段晋洲语气不容商量。男人听着录音,又看了眼段晋洲,心知这男人不简单。可那个人让他来砸场子的时候,明明说只有两个黄毛丫头很好对付,现在怎么成了这样?!无奈之下,他直能答应。**算完账,男人灰头土脸走了,并在走前承诺一周内结清钱。姜亚楠锁好门,才转头跟段晋洲道谢。“不必客气,夫妻之间,一起解决问题,不应该道谢。”
段晋洲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和气,“马上下午一点了,一起在外面吃?想吃什么?”
姜亚楠点点头:“我都可以。”
她心情的确不大好,几乎所有家长都退课了,而且有关部门还要求培训所暂停授课,等调查结果。这种感觉,如同失业。她一定要知道,是谁让吴天宇的家长来闹事的。这背后的人,她一定不会姑息。“开培训所,说透了也是做生意。现在他们都退学,那就暂时歇业,之后换个招牌也行,继续用这个招牌也行,重新做营销推广广告招生。你就当休息一段时间。”
段晋洲从来没看过姜亚楠的眉头皱过。但此刻,她有点心不在焉。他一向不会安慰人,也没安慰过人,甚至不需要被别人安慰。可此刻,他却想说点什么。姜亚楠调整呼吸,转头与段晋洲对视:“我知道的,没关系,我在艺术学校还有工作,暂时还不需要你养活。”
这是什么话?他刚刚说的是怕她失业让他养的意思?小没良心的。段晋洲没再说话,却替姜亚楠拉开了副驾驶车门,自己才绕到驾驶室去。一路上,两人默契地都没讲话,只有姜亚楠送他的挂件随着车子行驶晃着。还没到餐厅,段晋洲的手机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