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晋洲的话让姜亚楠找回点理智。她强迫自己冷静一些，把手上的报告单收好：“那我们，是把现在的护工辞掉，再请个我们自己放心的护工吗？可是，万一新护工被朱美芳收买了怎么办？”

“不会的。”

段晋洲很有底气，顺便说了个谎，“我之前给爷爷找护工的时候，知道些渠道，这件事交给我。”

姜亚楠对段晋洲这点信任还是有的。段晋洲轻轻拍了拍姜亚楠的后背，温和道：“你去看看你父亲，顺便说一下换护工的事，我到车上打电话安排一下。”

“好。”

姜亚楠到了病房，下意识看了眼床头柜上的保温杯。她走过去拿起来：“爸，保温杯里的水可能凉了，我去换一杯。”

姜永华看到女儿满脸笑意：“好，你给爸爸换一下。最近不忙吗？爸爸没事的，你有自己的事就去忙你的。”

姜亚楠倒了水，重新灌上新的：“爸，我帮你重新找个护工吧。”

她不想多啰嗦，也不想解释，直接简单，语气甚至有点强硬。姜永华了解自己的女儿。虽然他知道，现在这个护工好好的，没必要换，但亚楠也许是想找个她觉得能照顾好他的，免得她担心。姜永华很欣慰：“你安排吧，只是现在这个护工是你朱阿姨找的，你换人照顾我，就是不知道你朱阿姨……”“我管她高不高兴，我是你亲女儿你是我亲爸爸，她和我非亲非故，我凭什么要看她高不高兴。”

姜永华没有再多说，他知道姜亚楠对朱美芳永远不可能包容原谅，甚至不会正眼看。“你朱阿姨在照顾我这件事上，也算尽心尽力，亏欠你和妈妈的人是我。亚楠，爸爸对不起你们。”

姜亚楠鼻子一下就酸涩起来。她很想让爸爸清醒一点，别被朱美芳继续拿捏继续骗了。可是爸爸现在病重，而且不可能吵一架，爸爸就会放弃朱美芳。所以，她选择什么都不说，就隐忍着。父女两个聊到段晋洲打电话来，问她是，等他上来，陪她再待会儿，还是她现在下去。姜亚楠知道饭点快到了，朱美芳会来，她便说：“你上来看看爸爸吧。”

她刻意等朱美芳来。果不其然，段晋洲到了病房，陪姜永华没聊多久，朱美芳就来了。姜亚楠一下子起身，让段晋洲陪姜永华聊着，然后拽着朱美芳的胳膊就走出病房，到走廊里。姜亚楠此时不怒自威，她比朱美芳高大半个头，居高临下看着这个中年女人：“我真佩服你啊，姓朱的，找你那个什么亲戚还是朋友，搞砸我培训所。”

她现在不提爸爸的事，但培训所的事，她得警告一下朱美芳。朱美芳知道她安排的人露馅了，但她也知道他不会供出她来，没想到姜亚楠这么聪明。“你别乱说话，尤其是用这种语气。好歹我也是你长辈。”

“长辈？你也配？”

姜亚楠咬牙切齿，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我现在，先不和你算账，只是给你提个醒，人在做天在看，纸包不住火，你知趣就收手，别继续搞事，否则……你不仅得跟我爸离婚，后半辈子还得在监狱度过！不信邪，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