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这样失望。第一次，是妈妈重病，爸爸还和朱美芳暧昧，让妈妈临走前，都不想再多看爸爸一眼。第二次便是现在。她都这样说了，爸爸还是希望她包容朱美芳。怎么可能包容？永远不可能！“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去买菜做。爷爷他们还在家里呢，你高兴点，嗯？”

段晋洲替姜亚楠扣好安全带，语气恢复了温和，“别心烦，你还有我。”

姜亚楠情绪低落，没心情跟段晋洲说话。但她还是侧头看着他：“段先生，晚上我想和刘梦涵喝点啤酒，可以吗？爷爷会不会不喜欢？对了，你那个朋友，徐彦安，他喝不喝酒的？”

段晋洲抿起嘴思忖几秒：“爷爷应该不会不喜欢你喝点酒，但是……徐彦安的话……”徐彦安是不会和啤酒这种便宜东西的。他家的酒窖里全是红酒洋酒。喝啤酒这件事怕是一年也没有几回。“怎么了？他上次不是也喝吗？还是说他最近有在吃药什么的，所以不喝？那没关系的，我和梦涵喝也行，只是一会儿梦涵得跟我睡，要不就麻烦你送她回去也行，帮她打车也行。”

段晋洲没回答，只是把车子往超市开，去买菜。两人之前都是去的菜市场，这还是第一次一起逛超市。路过姨妈巾区，段晋洲看到姜亚楠之前给她发的牌子：“要不要囤点？”

“哈？”

姜亚楠愣了一下，脸上立马发烫起来，“也可以，但是回头我自己来买就好了，今天还是买菜吧，不然提着袋子回家，爷爷和徐彦安都在，怪难为情的，走啦走啦！”

姜亚楠拉着段晋洲的衣袖往买菜那边跑去。段晋洲低下头就看到她耳根子红起来的样子，很可爱。惹人想多看几眼。亚楠不知情，回过头来还有些害羞：“蒸几个大闸蟹吧？也快。然后再买点爷爷能吃的，做个简单的汤……”段晋洲看着她认真计划安排着，目光温柔：“好，都可以。”

结账的时候，段晋洲站在姜亚楠身后，前面还有三四个人，但他已经准备好了付款码。周遭几个年纪大的阿姨靠在一起议论纷纷：“现在的年轻人，长得可真俊，般配。”

“是啊是啊，看着气质也很好，哎，我家孩子就是，都快三十了，还不想谈恋爱不想结婚，结婚多好啊，我要拍下来，拿回家让我孩子看看，结婚就是好事。诶？不对，这，这姑娘怎么这么眼熟啊……好像在哪见过。”

两人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另一个短发大妈猛地拍手：“噢，我知道了，我们家老爷子喜欢下象棋，之前在电视上看比赛直播，这姑娘是冠军！”

“啊？这么厉害？噢，我想起来了，我知道，隔壁李姐跟我说了，这姑娘，这姑娘不是……不是在她妈妈葬礼当天跟人领证结婚那个嘛！”

姜亚楠头皮一阵发麻，后背脊梁骨都发起寒意来。她下意识要低下头，可段晋洲却搂住她的肩膀，在她耳畔道：“没什么，别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