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她表现得这样脆弱。他把她的手握紧，蹲到床边，抬头看着她的眼睛，温声细语：“我要下去给你倒蜂蜜水，上来再说，好不好？”

“你不是我老公吗？”

姜亚楠偏头，认真地看着他，“是不是我老公？”

这话题突然一转，段晋洲微愣一下。可很快，他便斩钉截铁：“是。”

段晋洲黑眸闪了闪：“你说，我是你的谁？”

“老公啊，不然是谁？”

姜亚楠笑起，眼中水光激荡，“那你背我下去，我喝完，你再背我上来。”

小时候，她不舒服，或者不想走路了，爸爸就是会背着她。妈妈也会。现在她想妈妈了。姜亚楠低头看着段晋洲：“好不好嘛？”

她语气有些娇，像一根羽毛，轻轻在段晋洲心上扫。他的心跳，竟然有些快。段晋洲知道，她这不是做作忸怩，她是因为从小家里虽然穷，但她的爸爸妈妈都宠着她。所以她性子里，也会有撒娇的一面。虽然现在二十五岁了，但她喝了些酒，真实简单的一面就显现出来了。段晋洲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哑：“好，我背你。”

他转过身去，蹲在她面前。姜亚楠看着他，开心地就爬到他背上了。她双手缠着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走吧！你刚刚就多余背我上来。”

段晋洲起身，他活了三十年，还是第一次背一个人。他双手扶着她的腿弯，往楼下走。她的气息很近，就在他耳际，弄得他浑身酥酥痒痒的。好不容易把她放在沙发，他浅浅松了口气。倒不是她重，而是她贴着他，让他有些心猿意马。喝完蜂蜜水，段晋洲又把姜亚楠背回卧室，放在床上。“好了，你先睡，我去洗澡，嗯？”

“不睡，我想聊天。”

姜亚楠收了收嘴，“可不可以？”

段晋洲第一次，感受到姜亚楠的磨人。但他一点也不烦，更没有丝毫反感。他只说：“那你躺着，我洗漱好，帮你擦擦手擦擦脚，慢慢聊？”

“好啊！”

姜亚楠笑得眼睛都弯了。段晋洲自己洗漱好之后，拆了两条他浴室里专门为出差准备的一次性毛巾，拧了热水，替姜亚楠擦脸擦手，又替她擦了两遍脚才扔了一次性毛巾躺在她旁边，替她盖好被子，关灯。“段晋洲，其实我也明白，一个人必须承受很多。”

姜亚楠语气仍然低落，“例如，亲人的离世，事业的不顺，感情的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