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吃完饭走出餐厅，天已经黑了。姜亚楠外面，惊喜地目瞪口呆：“下雪了！段晋洲，下雪了！”

段晋洲挑眉抬头，雪不大，但昏黄的路灯把飘飘瑶瑶的雪花照得清晰。真的在下雪。可他只看了一眼，目光便落回姜亚楠脸上。她脸上的惊喜和笑意很深，看起来像个孩子。段晋洲抬手将她衣服上的帽子拎起来盖到她头上：“不冷？”

姜亚楠抬起双手，想接住雪，可是初雪很小，窸窸窣窣的，还没触碰到她的手，就已经化成水了。只有她帽子上的碎绒毛上，沾了点点白雪。却也停留不久就化了。“上车。”

段晋洲沉声冷调。姜亚楠“啊”了一声，看向段晋洲，有些失落。“可是……下雪了哎！”

去年下雪的时候，妈妈还在的，虽然妈妈病重，但她还是拉开家里的窗帘，让妈妈躺在床上和她一起看了一场大雪弥漫。“上车！”

段晋洲语气凌冽起来，呵斥她上车。他看到姜亚楠的手指都冻红了。“噢！”

姜亚楠很失望，赌气似的上了车，把车门重重摔上。段晋洲上车，发动车子，打开暖气。姜亚楠的脸颊和耳朵都红了！手指也通红。段晋洲把暖气开到最足，这种破车的空调动力真是远远比不上他平常那些车！段晋洲皱眉，加快车速。姜亚楠有些赌气，没注意段晋洲在往哪里开。好一会儿她感觉车子没到，才回过神看路。竟然是一条小路？姜亚楠挺直腰，认真认路：“这不是回家的路！”

段晋洲看她脸色和耳朵不红了，板着的脸色才好些。语气也没有刚才那样严苛：“带你去看雪，城市里的雪不算什么，山上的雪更大。”

姜亚楠瞪大眼睛，愣了好几秒，才高兴地尖叫：“好，好诶！段晋洲，你就是故意气我的吧，刚刚，气我干嘛！你都不告诉我你要带我到山上来看雪！段晋洲，你太好了！”

姜亚楠的眼睛都放光了。真是还没长大！段晋洲眼神温和起来，摸了摸她的头：“好了，坐着，很快到了，天黑，山路不好走，别闹。”

姜亚楠兴奋地搓着手，精神抖擞看着车外，特别期待。车子行驶上山，二十来分钟后，段晋洲把车子停在山腰一块平地。已经有好几辆车停在这儿，几对小年轻都在山上看雪。姜亚楠几乎是在车子停稳的一瞬间松了安全带，下车。“帽子戴好！”

段晋洲喊了一声。姜亚楠已经摔上车门了。段晋洲无奈地摇摇头，下了车。他本来是想，让她就在车上看，谁知道她跑这么快。段晋洲无奈地摇头，从后排拿了把伞，下车到姜亚楠旁边，替她撑上。“帽子戴上！”

他勒令又说了一遍。姜亚楠也不看他，“噢”了一声，乖乖把帽子戴上了。“不要这么严格嘛！”

姜亚楠嘀咕了一句。晚上的山腰，视线虽然不清楚，但是这是观景山，山路一直有灯光。就着路灯，雪比城市中大，飘飘洒洒，美到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