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晋洲开着车，语气异常冷静：“亚楠，我们先去吃饭，然后你回家洗个澡，休息，明天要上班，你别……”“他们怎么死的？”

姜亚楠声音大了些，情绪不太稳定，“我不能知道么？”

刘梦涵坐在后座，看着姜亚楠的表情，有些心疼：“亚楠，你别激动，其实现在最要紧的，是你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还有就是，要去公司转转，你爸现在不在姜氏，得靠你撑着……”“我怎么撑？”

姜亚楠难得对刘梦涵语气这么生硬，“我一无所知，我怎么撑？”

说完，她强迫自己冷静一点：“我知道，你们为我好，不让我知道我爸到底怎么了，但是，你们瞒着我又有什么好处？我什么都不知道，遇到事情我又怎么解决？”

姜亚楠闭了闭眼，身心俱疲。她回过头，看着段晋洲：“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段晋洲难得的，从包里摸出一支烟，咬在嘴里，也不点。可是，姜亚楠看得出来，他在隐忍。三个人吃完饭，刘梦涵自己先回去了。姜亚楠上了车，段晋洲替她扣好安全带，两个人都一言不发，直到回到家里。姜亚楠洗了澡，吹干头发，等着衣服洗好。做完这些，已经是下午。段晋洲把她送回去之后就开始熬中药，等她收拾好，药也温热能喝了。两个人似乎很有默契，没说一句话，却知道对方的意思。直到姜亚楠把喝完药的碗洗干净，坐回沙发。“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你瞒着我，也没有意义。我早晚会知道，到那时候，晚了。”

段晋洲薄唇有些发干，原本俊朗的脸上多了一丝疲累，但丝毫不影响他的气质。“他现在正在被法院起诉。”

段晋洲语气平淡，但他眼角余光注意着姜亚楠的表情变化。姜亚楠呼吸微滞：“那两条人命是什么意思？”

“昨天找你的那个男人，是个货车司机。他老婆叫张婷，在你们姜氏工作。”

段晋洲倒了点温水，喝下，“他老婆从实习就在你们公司，市场部做到了主任的位置，很快要升部门副经理的，结果工作了几年，结婚生子，产后抑郁。回公司的时候，副经理的位置已经有人做了……”姜亚楠咽了咽嗓子：“那人命……是因为……”“她不甘心，找公司领导闹，非要做副经理，但是公司高层一致认为她刚生产完，身体和家庭，各种原因，都不适合做副经理。她就抱着孩子去公司威胁你爸……”姜亚楠听得心惊胆战。一个女人，在职场是真的很难。家庭事业，要做到兼顾，是真的会要命的。年纪轻轻不结婚，家里人会给很大压力。结了婚不生孩子，依然会有很大压力。可是结婚生子，公司又……“然后……”“然后你爸要解雇她，她就抱着孩子自杀，死在公司。”

姜亚楠后背发麻，一种窒息感锁住她的咽喉，好久，她才开口说出话来：“但是，但是这和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