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亚楠被陈雨帆戳中心坎。半晌说不出话来。“杨暮雪没你读书多，但人家比你清醒。”

陈雨帆还在喘息。他缓了好久才缓过来，最后把药瓶收好，语气仍然吊儿郎当：“你又救我一命。”

“回去吧，你这个样子，就别操心别劳累了。”

姜亚楠语气有些不好。段晋洲的确，从来没考虑过她。陈雨帆起身跳了跳，拍了身上的沙子，走到姜亚楠跟前：“我不知道怎么劝你，你清醒点吧！现在被段晋洲牵着鼻子走？姜永华以后也被牵着鼻子走？”

姜亚楠面无表情，声音很冷淡：“这与你无关，你把你自己身体养好就行，钱不够跟我说，不要想太多我感情的事，我不和他在一起，应该也跟你没什么可能性。”

海风吹着，陈雨帆又点起一支烟：“那我就等有可能性的那一天。”

姜亚楠往回走，陈雨帆跟在身后。马路上，一辆劳斯莱斯缓缓喝了酒的段晋洲坐在车子后座，看着车窗外。姜亚楠很瘦，陈雨帆也瘦，但比她高许多。在她身后，像一个护花使者，不敢靠太近，又不甘心离远一点。司机从后视镜看出段晋洲脸色不好，有些胆怯：“段……段先生，请问是需要停车吗？”

“不用，回酒店。”

段晋洲语气阴冷，坚决果断。他特地把她从修车店带回酒店，两人还是见面了。从临市带她过来，大晚上的，他这个做老公的，亲自给他们创造约会的机会了？段晋洲眼底划过一丝凉意。**姜亚楠回酒店之前在便利店买了三瓶啤酒。她重新冲了个澡，坐在酒店阳台上喝酒。夜风吹着，檀木熏香燃着，姜亚楠满脑子都是陈雨帆跟她说的，段晋洲并不爱她，这种话。他如果在意的话，当初也不会因为她用了陈雨帆心脏瓣膜的事，做出那种出格的举动。两瓶酒下肚，姜亚楠晕乎乎的，听到有人开门进来，还以为是出现幻觉了。她直起后背转头看，段晋洲穿着亚麻灰色的绸缎睡衣，反手关上房门，走了进来。姜亚楠醉眼惺忪，把酒瓶子往地上一放：“段，段晋洲？你来我房间做什么？”

段晋洲低头瞄了她一眼，坐在椅子上，赤脚，浅黄色睡衣轻摆。他伸手把她拉起：“还知道回来？怎么不和那个小子在外面厮混够了再回来？或者，干脆带他一起回？”

段晋洲想到他在车上看到两人的一幕，怒意横生。“你，你看到了？”

姜亚楠明明没做什么，但段晋洲这么一问，她有些心虚，“我只是睡不着，出门散步。”

段晋洲下巴抬起，嘴角拉低：“我带你回来，让你早点睡，你跑出去跟别的男人散步？姜亚楠，你不要忘了，你这一趟过来是为了谈合作的！”

“为了谈合作？我就不能自己出门散步？段晋洲，你怎么变得不讲道理了？”

姜亚楠眨眼，眼圈红着，很委屈，“我又不是在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