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亚楠突然听到“段氏”，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但她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在生意场上不怎么懂得周旋的小姑娘了。她右手捏着笔，左手按在工作笔记本上。“刘总，段氏那样的大公司我们先不谈，以前和你们合作的是什么公司我不知道，但是……”姜亚楠抿嘴，眉眼间有几分淡然，“姜氏，也是几十年的公司了，我们白手起家，也遇到过大风大浪，在如今竞争激烈的大环境中，我们挺过来了，并且在往上攀登，往更进一步发展。”

姜亚楠一番话有理有据，不卑不亢，自信但不自傲。“大公司比比皆是，但我们从设计到工人再到材料，永远都是追求精益求精的，也随时接受各方面抽查检查。”

姜亚楠往杯子里倒了口茶：“中午我们安排了午餐，下午开会，晚上会有小型晚宴，大家喝喝酒，明天上午开会继续谈。做生意嘛，没有很顺利的，也没有一蹴而就的。”

她给周涵生递了个眼色，他立马会意，把几瓶红酒提过来，挨个打开醒好。周涵生年轻俊郎，有个四十几岁的女客户一直盯着他，眼珠子都能溢出水来了。“周总，一会儿陪宋姐多喝一些，我久闻宋姐大名了，她可是海量。”

姜亚楠庆幸刚才喝了点酸奶，待会儿再吃点小菜垫底，应该不会醉。生意场上没有茶酒不行，但不保持清醒也不行。宋姐一听，语气立马就温和了：“是，我们姜小姐大名，我也是早有耳闻，姜家独女，凭一己之力还和段氏合作上了，没点本事，是真不行呢！”

姜亚楠在心里想笑，我和你们仰望的段氏何止生意合作这点纠葛，还有个女儿呢！她淡淡一笑，有些心酸。周涵生明白姜亚楠的意思，心想，亚楠还真聪明了，知道生意场上要察言观色，利用一切能用的，去换取价值。只不过，他有些无语，这次被拿去换价值的是他。“哪有，宋总才是优秀的，长得漂亮有气质，私下脾气性格温和不失个性，在生意场上又雷厉风行眼光独到，亚楠应该多学学呢！”

姜亚楠变了。她以前聪明，可带着戾气，不多说圆滑的话。而今她已经，学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宋总所在的公司，是几个客户里最有钱有地位，关系网也最好的。几番话下来，几个客户也开始松口。散会吃午饭，周涵生主攻敬宋总酒，姜亚楠和王为民主要跟别的客户谈。谈完，各自喝茶。姜亚楠和王为民周涵生三个人一桌，坐在角落，商量着明天的会。周涵生没忍住喝了口茶吐槽：“亚楠，你可是知道用人的。”

姜亚楠笑嘻嘻的：“周总多包涵，我们都是为了公司。”

王为民难得哈哈大笑：“对对对，都是为了公司，哈哈哈哈……”几杯茶下去，好不容易酒醒了，晚上姜亚楠又跟他们觥筹交错。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她有些醉了，索性拎了一瓶酒，坐到院子里的亭子里独酌。好久没有一个人安安静静喝酒了。不知是不是喝晕了，她好像听到段晋洲的声音。他说：“今天生意谈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