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见了有钱有势的刘家,只怕又不能定金四的罪了。宋捕头蔫蔫的回了前厅,闷闷的靠着柱子,愤愤的瞪了一眼金四等人,然后同情又无奈的看了一眼姜映雪和那个宋掌柜。这老的老,小的小,穿着普通,一看就是没什么家底背景的,想伸冤,难啊!金四这个混蛋,就会挑这样的人下手。金四见宋捕头垂头丧气的回来,心中顿时安定下来,对自己的人得意的说:“我就说嘛!我是受害者,青天大老爷一定会替我做主的。”
那两人哄笑着附和他。另一边,宋掌柜悲伤的叹一口气,对姜映雪说:“真是造孽,姑娘啊,老头我能力有限,怕是帮不了你了,你若是没有家人照拂,等出去了就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吧!要不然那混账是不会放过你的。”
当时那种情况下,大家自保不上前是人之常情,可这位老人家却挺身而出,姜映雪心中是很感动的,便轻轻笑了笑,安慰老人家说:“老人家放心,我当时既然敢将这事情闹大,就没想过要退缩。”
“姑娘,你是不知道那混账平日里祸害了多少好姑娘啊!”
宋掌柜以为姜映雪是不了解情况,就悄悄的跟她说了一遍金四过去的恶行。又说:“他有钱有势,你得罪不起的,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好好活下去才是要紧。”
姜映雪知道他一番好意,只是其他的她也不便多说,问道:“那您就不担心他日后报复您吗?”
老人家笑了笑,“我一把年纪了,也算活够本了,又无儿无女,无牵无挂,就是立即死了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说到这里又叹气,“只恨我在那混账上楼的时候没敢站出来拦下他,这才害了你啊!只是……”宋掌柜忽然想起来,这姑娘当时并不在楼上啊,难道是没看到金四进了她的房间,这才上楼去的?正准备问一句,忽然听到有差役进来指了指姜映雪,说:“大人叫你进去问话呢!快跟我来。”
宋掌柜满眼同情的看着姜映雪跟着那差役走了,又是摇头又是叹气。升堂光明正大的问话,尚且还有一线希望,现在单独叫去问话,一定是要警告她不要告了,好的话能给她几个钱打发了,不好的,搞不好她还要挨打。哎,贫苦人家,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伸冤呢!偏厅里,姜映雪去的时候,刘大夫人和刘三夫人早已经离开了。她们才不屑再和姜映雪这等孤女有任何的牵扯。只有县丞大人一个人坐在椅子里喝茶。姜映雪进去后,先行了一礼:“大人好。”
窦县丞示意她坐下,打量了她两眼,便将刚刚刘大夫人说的话问了她一遍。见姜映雪回答说的确有过婚约,他便又说:“既然刘家夫人特地前来替你说情,本官就念在你年纪轻不懂事的份儿上,不追究你了,只是你一个女孩子家,还是要顾及些名声,以后万不可再和其他男子苟且,找个好人家嫁了,相夫教子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