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太阳升起的很早,才到辰时一刻,就已经光芒耀眼的了。顺心布坊丝毫没有受到昨日张三事情的影响,今日仍旧正常开门营业。刚一打开店门,就有客人进来店里看布料,还有询问自己的衣裳做好了没有的,丁顺等伙计便都忙碌了起来。姜映雪昨晚上绣衣裳到半夜,这会儿趁着人少,正坐在后面歇一歇。一辆外表低调的马车缓缓走过来,停在了布坊的门外,穿着青布衣裳做护卫打扮的男子先下了车,站在门口望了一眼牌匾,又念了一遍“顺心布坊”几个字,似乎是在确定自己有没有来错了地方。等他确定好了,这才转过身去扶车上的人。“公子,就是这里了。”
车帘被掀开,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先伸了出来,搭在侍书的手臂上,然后穿着玄色衣裳,外面还披了一件同样颜色的薄款披风的男子钻出车厢,下了马车。夏日炎热,每个人都是穿着单薄的衣衫,却仍旧觉得很热,可这个男子却还加了一件披风,着实有些古怪,不由引得过路人多打量了几眼。他长的很好看,浓黑的眉,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唇瓣,脸部线条棱角分明,尤其是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气质,哪怕不说话,就单单的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觉到一股矜贵之气扑面而来。只是他的脸色不太好,透着病态的苍白,唇瓣也几乎没什么血色。这不由让人觉得有些惋惜。“麻烦让一让。”
侍书一面喊着让人让路,一面护着薛恒走进了布坊。原本其他客人还有些不耐烦,进了店里,谁不是来买布料的?都是客人,为什么我就得给你让开?可当大家回头看过去时,却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路给让开了。薛恒长相实在太出众,又一身贵气,穿着打扮自是不俗,一看就是非富即贵,而且他的眼神犀利又清冷,颇有几分生人勿进的冷傲,惹得其他人更是有些敬而远之。丁顺等伙计见状,急忙上前小心招呼。“公子里面请。”
丁顺笑着问道,“可是要看布料做衣裳?”
“自然是要做衣裳。”
侍书说,“把你们店里最贵的布料拿来瞧瞧,只是我家公子喜欢安静,你们这里可有安静一些的地方?”
丁顺急忙说道:“有的有的,公子请随我来。”
铺子里有专门接待贵客设置的屋子,里面摆设等都是上等的,室内点着熏香,清淡的香气弥漫,窗边花瓶里还插着今早上新采的花。“去把你们的绣娘叫来,我要的花样比较复杂,看她能不能绣出来。”
坐下后,薛恒淡淡的说道。“我们绣娘这几日连日劳累,所以今儿起的有些晚了,我这就去叫她,公子请稍等。”
丁顺说,然后便出去了,让杏儿赶紧去泡一壶上等的茶送过去。“客人在哪里?”
姜映雪已经从后院走了过来。柴五去同她说了,前面铺子里来了一位无论是从打扮还是从气场,都很贵气的公子,还带着一个拿着剑,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护卫,两人一来,就说要看最贵的布料,已经被带到供贵客休息的房间了。